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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心事(第1页)

待仇行空离去,云枫这才回转过脸,深情地望了娉婷一下。娉婷也正在望着云枫,而且其目中似还泛着几许泪花。她哭了么?她为何要哭呢?云枫明白,也只有他能明白,当然,有他一个明白也便足以了,娉婷的眼泪本就是为他一个流的,旁人本就无须多作追究。两个人儿便这么脉脉地相望着。莫瞧此间他们本是分开来站的,然其思念上,却已然是彼此紧紧地拥抱在了一处。而周围一干人众,似也受了这一对眷侣神情的牵引,竟也都沉寂了下来。一时,大帐之中便只余了人们的心跳并人们喘息的声音。良久,良久。忽而一声凄惨的妇人的哭嚎声无端冲破了帐内的寂静,众人都是回转过神,便是云枫娉婷两个也都由彼此的幻象中脱省出来。当下,寻声而望,只见所哭之人却是海山之母乃满高娃,而海山则已是软倒在其怀内,生死未卜。只听乃满高娃嚎道:“儿啊,我的儿啊,你死了么?你怎么能就这么抛下你可怜的母亲啊!我拉扯你大,费了多少辛苦啊!你怎么能说走便走了呢?怎么能啊?哇——”

经此一变,一干加兰图部众也都相继围上查看,就是这面扎兰部中也是有人前去,乌拉便是当其冲者。只见乌拉强挤入人群,相了海山一晌,便对乃满高娃道:“阿姨,让我的葛通师父帮忙看看海山兄长罢。”

乃满高娃闻声霍然将头一抬,见是乌拉,便一把将之推开,嘶声叫道:“你、你还来干什么?我的海山已经被你害死,你还要怎样啊!哦,你是要取那腾格里神弓罢!哼,我们才要不得那个,你尽管拿了去。快去快去,离得海山远些,离我们母子远些,你这小畜生!”

乌拉没法,只得退出人群,然而仍是行到葛通跟前,央道:“葛通师父,你还是去给看看海山罢。”

葛通含笑点点头,轻应了一声,便自向人群行去。这边扎合却是连连叫着:“管他呢,死了才好,葛通你别去,别去!”

葛通却只是不理。待葛通来至近前,也并不言语,只凭觑着海山,一晌,见其面色依然红润并不改变,遂断定其并未死去,不过只是由于眼上之剧痛而一时难忍昏厥了过去,否则若是人已死去,那脸色当应渐渐转白的才是。当下,葛通便道:“乃满高娃,你且莫如此伤心,我瞧海山并没死,你可否教我仔细为他诊治一回?”

乃满高娃听得微愣,抬目望时,见是葛通,心内不免又是一喜(她与葛通也是相识,她从扎兰离走那年,葛通早已来到了十年),急忙迎上,双手紧紧揪着葛通道:“真的么葛通师父?那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啊!他的命就是我的命啊!你瞧在我这可怜女人的份上,救救他罢,我求你!”

说着,竟是一猛子跪了下去。葛通紧忙伸臂将乃满扶起,并连声应道:“是是,你放心,我定会救他,你起来,快些起来罢。”

跟着,回转过身,唤来扎兰部的两个族人,吩咐道:“你们将海山挪到我的帐中,待我去为他治疗。”

边说着,三个人抬着一个海山便自去了。这边乌拉的母亲霍阿筝也是赶来不住地安慰乃满高娃,并将之带离了大帐。不在话下。而乌拉则是忙着着人打理场地,收拾散乱的饮食器具,另又换来一干新鲜的吃食,作重新招待加兰图部,倒是比早前热情了许多。许是都因着先时胜了海山,从而夺回了父亲神弓而心情转佳之原故罢。至于加兰图部众人,虽然各自心内还都对扎兰人有着些许芥蒂,彼此间隔阂尚未消去,但即受到人家礼待自也都不好再说些什么,只都是静静饮默默吃,勉强应景,颜色上都实无多大兴趣。再看扎兰部这方,则是欢笑不断。自然,其中被捧做了主角的当还是乌拉与楚云枫两个,而有了他俩,娉婷自也连带着是不可少的。一干人把酒庆祝,或有说乌拉身手了得的,或有说娉婷教徒有方的,再或便是说云枫武功莫测非凡。大抵如此,不好多述。这番宴席倒并不长久,只因加兰图人们自觉得多留无趣而渐次告离了去,没多晌,乌拉也觉乏累了,便着意散去。此后,除了教人收拾残局外,乌拉另还使人在部落内腾出老大一块空地供加兰图部结帐宿营,说是瞧海山之势今日是难得离去了,便也就不再要加兰图部的人们出营而宿了(按照蒙古各部落间的俗约,若非两部关系紧密,那么举凡来访一部当晚并不离去的,却也是要离开受访部落营地,至几里外安营)。乌拉此举虽只是借口说是因为海山原故,然而旁人不知,他实在也是希望着能缓和一下彼此两部落间的矛盾干戈。在乌拉幼小的心灵中,虽然也同其他草原少年一般都充斥着对勇士、英雄、战斗的追求与渴望,更还有着对海山母子以及由此而引至对整个加兰图部的憎恶,但是他却又有着另一番伟大且高尚的想法:我们同都是生活在草原上的人们,我们同都是牧牛牧羊吃着牛羊肉饮着马奶酒长大的人,我们的身体里都流着成吉思汗的血液,我们所信仰的同都是腾格里长生天,但为什么我们彼此要相互作着争斗呢,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和平相处彼此互助生存呢?那样的生活岂不更加安逸详和得多么?这一晚,乌拉独自一个,卧在铺上没曾入睡,思念了许多许多,从幼年时与海山一同打闹、共争一杯马奶或是一柄弯刀,做着玩伴,到彼此间反目成仇,至得而今终于又战胜海山并夺回腾格里神弓。这刻,神弓便挂在他的帐内,乃是他傍晚时从加兰图部一长老手内接过的,他还记得,那一时刻他是多么兴奋、多么热血沸腾,这是他懂事以来次亲眼见到并抚摩到腾格里神弓,他抑制不住的激动,似乎那刻他已经成为了真正的勇士,这不正是他所追求向往的么?然而此时此刻,乌拉反倒是没了先时的那种种感觉,他只觉得,便是得了神弓也不过仅如此而已,自己并未因此而身上多生出来什么,海山身上也并没有少去什么,反而是余自己心内凭添了许多怅惘,那是由于神弓而勾引出的对父亲的思念。乌拉一时又觉得,自己与海山似乎也并没有多大的仇恨,就是乃满高娃也并没有那么的可憎,她本来就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当那一年父亲不能再庇护照顾她时,她投了去托库烈又有何不可呢?她本来也许便是父亲由托库烈手中抢来的罢?乌拉又想:我与海山这几年的不睦,是否便是父亲与托库烈矛盾的延续,这一切是否都是因为父亲他们而起,我与海山本来不应该如此的,我们是兄弟呀!仇恨本来不应该延续到我们这里的,这根本就不是我们草原人所该有的,只有他们汉人才喜爱如此,一代代的你杀我、我杀你永无穷尽!啊,父亲,你们为何要让我们……不,我怎么会这么想呢?乌拉觉,自己竟然已经开始责怪起父亲来,这可是大大的不该,在他心目中,父亲本是个英雄、是个伟大的领,他绝不应该有这些想法。但是,他又不能摈去这些杂乱的思念,他不能……另一座毡帐内,两个人儿依偎着倒在一起,他们体肤相亲、心灵互通,彼此的心跳似乎也已然形成了一种默契,无端地并和为一致的拍节。两人都是默不作声,静静呼吸着对方的气息,闭目而拥。一时,娉婷忽然由口内出一声轻“嘶”

娇弱的身躯在云枫怀内微挣了一下,继而言道:“枫哥,你在想心事么?弄疼我了!”

云枫“嗯”

了一下,这才省然,他本来是在温柔又小心地轻轻抚摩着娉婷滑嫩的胴体,但不知怎的,心下一个走思,竟牵带着手上加了几许劲力,以至捏疼了娉婷。于是,云枫紧忙歉意地探唇在爱侣额上轻印一吻,并道了声“抱歉”

之后又继续着原先那等轻柔的摩挲,此番更又是小心了许多,生怕自己手掌上的一丁点干裂粗糙都可能会将娉婷柔嫩的皮肉划坏,因此,没片刻,他便干脆停了住。娉婷感觉到情郎温热的手掌停在了自家背脊梁上,便料知他今夜定然心不在焉,于是轻声又问:“枫哥,你心内到底有何事情?倒是说出来与我听听罢,或可能给你排解呢。”

云枫微怔了一下,忙应道:“没、没有什么,我什么也没想啊。”

娉婷将头从云枫胸间挣起,抬目看向他的脸,虽然四周都是黑魆魆的,但是她却仍能清楚辨认得出咫尺内情郎脸上的些许忧烦之色,也许她本就不是靠眼目去辨瞧而是用心去感觉的罢。娉婷轻叹一下,佯作不乐地道:“你心内有无事故,当真便瞒得过我么,你倒是赶紧说了罢,莫要扰我不快!”

云枫一听,哪里还敢再有所隐瞒,忙“哦”

了一声,道:“是、是,我这便说,你莫气了。”

他倒是真个恐怕娉婷不高兴。娉婷听得暗笑,暗叫声:呆子,丁点也受不得诈。然她心里却也着实甜美,知道“枫哥”

实在是在乎自己非常的,于是便忙又安慰道:“我不气就是,你快说罢。”

云枫见娉婷真个不气,稍安心了一些,之后迟疑一晌,终于还是叹口气说道:“其实,我方才本也没想旁个,只是由于日间因见了仇行空而思念了起中原的一干事情,遂……”

娉婷未等他说完,便即截道:“是了,你是在想念你师父、师兄他们了。”

云枫默然,显然是认了。娉婷便又道:“也是啊,咱们来此也都半年多了,真不知中原此番是怎么个情形?你本男儿志在四方,记挂着这些也是道理之中的。唉,只是我这身体倒累得你不能抽身了。”

云枫听爱侣说得有些凄婉,忙道:“哦,不,婷妹,在我心内当还是你最重要,你莫多心呀!我只是突然间想到了未泯、师兄他们,自从上次咱们从额尔古纳河逃出来,便没了他们的消息,我……”

话至一半忽而又想到接下来的话语必将要涉及到昝占戈,生恐又再招得娉婷不快,便即收了口。娉婷倒是未去深想——许是不愿深想罢,她真的很想将昝占戈其人永远忘却——听爱郎闭口,便自接上道:“是啊,我也时常挂记着童兄弟呢!唉,但愿吉人自有天象罢!”

一时又续道:“枫哥,我耽误了你半年,倒是教你为难了……”

“不,婷妹,我一点不为难,你身子不好,我本就该细心伴你,这些日子来咱们都很快活,我实在已经不作其他想法了。”

娉婷听了云枫的解说,轻轻笑了一下,便道:“枫哥,你莫要骗自己了,便是我也不信你从未想过回去中原,只是因为担挂着我,才一直不提罢了。好罢,而今我身子已大好,我便帮你定了,这两日你便动身去罢!”

云枫惊愕道:“什么!婷妹,你说要我走?那……那你……”

娉婷“扑哧”

一笑,娇嗔道:“呆子,看你紧张的。我自然是跟你一同了。怎么,你这就要弃我了么?休想啊!”

云枫稍稍一愣,这才恍然,嘿嘿一笑,跟着却又关心道:“只是你的身子才刚利索一些,怎能即刻便赶得远路,我看再多待些时刻罢。”

娉婷听得心内又是一暖,然口上却继续嗔道:“你莫理会我咧,我没紧要的,你若再这样踟躇,我可是真的要改主意了!”

云枫无话,仅“哦”

了一下,继而便是苦笑陈娉婷也随着一声娇笑,只道:“夜深了,睡罢。”

这后便又再一头埋进情郎怀内,心无旁骛甜美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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