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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还有醒来的机会。

傅宴和林言围在我床边，眼眶红的厉害。

「胃癌，晚期？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阿音，你就那么想离开我？就对我那么失望吗？」

「我们的孩子，是因为胃癌才打掉的对吗？那天为什么不解释？阿音，你真的好残忍。」

傅宴满脸后悔，痛苦的捶着脑袋。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握着我枯瘦的手苦苦哀求。

「我带你回去好不好？我有很多钱了，我会治好你的，你会平安无事的，我带你回家好不好？阿音，别留下我一个人。」

林言没说话。

只是擦了擦眼泪，将我抱在怀里，一遍遍用棉签浸湿我的嘴唇。

「阿言，带我去看雪山吧。」我嘶哑着嗓子开口。

「好。」林言颤着声音，抱着我坐在了轮椅上。

全程无视傅宴，一路出了病房。

我们去的时间很晚，已经没什么游客了。

西下的阳光落在我身上，没有分毫暖意。

还是林言握紧了我的手。

傅宴不远不近的跟着我们，再没开口。

「阿言？」我突然出声，望着林言的侧脸笑了笑。

「嗯，我在呢。」

「等我死后，你就快些回去吧，别让阿音等太久了好吗？」

我问过自己无数次。

哪怕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还愿意让林言回去和沈音在一起吗？

如果没有林言，沈音或许能在家暴中活下来？

如果林言主动离开，说不定我能平安活一辈子？

可我看着林言。

现在痛苦，我却无法否认曾经的相爱。

哪怕重来无数次，我依旧会这么选。

林言怔了怔，在我面前蹲下身子，单膝跪在地上替我理了理衣服。

「阿音，陪着你不好吗？」

我点头，又摇头。

「哪怕重来无数次，我都想和林言相遇的。」

是林言。

不是傅宴。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傅宴垂着头，无力的看着我。

「阿音，可你却不想遇见我了，对吗？」

这次我没说话。

重重的咳嗽起来，胃里是止不住的绞痛，一阵接着一阵。

睡意袭来时，我只记得林言低头，轻轻在我额头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