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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宴再次找上我，是在抵达雪山前一晚。

他看上去不太好，眼下满是乌青，下巴长满胡茬。

「阿音，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愿意跟我回家？」

「我和顾念在一起只是想看看你有多爱我而已，如果你那么在乎那些，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喝了口热水，看了眼林言离开的方向。

落在傅宴眼底，换来的确实愈发黑沉的面色。

「阿音！我才是你的丈夫，你的目光应该跟着我！你们才认识几天？怎么能和我们的感情相提并论？」

他双手按着我的肩，将我用力抱进怀里。

脸颊蹭了蹭我的脖颈。

放在以往，这是我最喜欢的动作。

可如今，我只觉得浑身难受，胃里恶心的厉害。

没忍住一把推开他，干呕着吐出一小滩血。

「阿音，你…」

看清地上那滩血，傅宴浑身僵在原地，怔愣的看着我。

有些不知所措。

我毫不在乎的喝了口水漱口，简单的拿纸巾将嘴角擦干净。

否则，林言看见又要哭了。

「傅宴，没有必要说这么多，我们之间你清楚，早就耗干净了不是吗？」

「陈强也好，顾念也罢，你说的那些都不是借口更不能当做堂而皇之伤害我的理由，你就是认定我不会离开，所以明目张胆。」

「他们欺负我，你却说要替我和解？怎么和解？让我去敬酒被揩油，让我和父母相认，继续被吸血欺负吗？傅宴，爱你真的太累了。」

「我很恨你，可我实在恨不起来，我忘不掉曾经你挡在我身前的模样，因此一次次劝说自己留在你身边，以至于我都快忘了，林言只会挡在我身前，傅宴只会拿我玩笑。」

「就当我求你，放过我吧行吗？」

傅宴突然红了眼眶。

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想伸手抱我，却只是抬了抬手。

「阿音，对不起，对不起，别不要我好不好？我们相伴那么多年我早就离不开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一次就好，我不会再这么对你了。」

「阿音，我是爱你的啊，别离开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可我不爱你。」我推开傅宴的手。

转身看着朝我奔来的林言，苍白的脸上扬起笑意。

「我爱的，始终是林言呐。」

林言越跑越近。

几乎在我落入他怀抱的那刻，傅宴再也支撑不住身躯，僵硬的看着林言尚且稚嫩的脸庞。

熟悉又陌生。

「傅宴，如果我未来会变成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如直接去死。」

「人不人鬼不鬼，帮着曾经霸凌阿音的人来欺负阿音，你不就是仗着阿音喜欢你吗？现在我来了，你没机会了。」

傅宴死死盯着林言，眼眶越来越红。

死死攥着拳头，看了我好半晌都没能说出什么。

直到我撑不住，彻底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