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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02(第1页)

彩兰扭过脸看见马桂花一脸气定神安的蔑视表情,心里的妒火更旺地烧窜起来。尽管郭安屯支着拳头警告过她,尽管郭安屯也低声下气地劝慰过她,说马桂花将来是她的亲家母。但女人天生的妒性使她咽不下这口气,她真想扑上去把马桂花腿旮旯的柳树叶一样的两片片肉撕扯烂,让她再也不能用那东西勾引男人。彩兰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通脏狠的气话,就把脸别过去,在这种场合里,她也只能是憋着一肚子气在心里骂骂而已,别的办法没有。

在彩兰和马桂花瞪眼逗气的这段时间里,韩同生洋洋洒洒的动员讲话也就接近尾声。他把挽起袖子的胳膊在半空里来回舞动着,大声说:“卧马沟的贫下中农们,现在党中央、毛主席号召我们走共同富裕的社会主义金光大道,农业生产合作社就是社会主义的金光大道,是共同富裕的康庄大道,我们要听毛主席的话……”

韩同生慷慨激昂的话音没落,坐在桌子中间的郭安屯就激动地站起来,黑黝黝的脸上涨起一片红色,他满嗓子吼道:“是共产党领导的土改让我们这些贫农翻身过上真正的好日子,天大地大没有党的恩情大,河深海深没有毛主席的恩情深,我们不能忘了党的恩情,不能忘了毛主席的恩情,我们要跟着党走。我第一个报名入社,带着土改时分给我的十几亩河滩里的水浇好地,带着我的大黄牛,扛着犁耙第一个入社。”

轰轰烈烈的郭安屯把话说完坐下,坐在桌子边上的吴根才举起一只手,沉沉闷闷地说:“我也报名入社。”吴根才说完,坐在桌子另一头的李丁民也举起一只手说:“我也入社。”

卧马沟的三个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就这样都表明了态度。场子上却暂时沉默住了,郭安屯不是大家要效仿的榜样,他把心思不放在庄稼上,去年给国家交售余粮的时候,他连一石麦子都拿不出来,老实做庄稼的人们谁会效仿他呀。但是吴根才和李丁民是实实在在的庄稼人呀,区里的韩同生把啥道理也讲了,吴根才和李丁民也都举了手,下面的群众也就只好往起举手。

“慢点慢点,一家一家报名。”趴在桌子上记写名字的韩同生一时竟忙不过来。由于工作做的到位,由于村干部的带头,两个互助组里的人基本上都报了名。原来没有入互助组的七八户里也有两户报了名。剩下的几家单干户心不瓷实地想再等等看看,再观望观望。

单干户的代表人物吴虎林是坚决不入农业社的,交售余粮的时候他都那么难。现在要把土地和骡马交出去,这比要了他的命还厉害。把土地和骡马交出去,就是把家致富的希望交出去了,就是把命交出去了。他河滩里的地和别人的不一样,别人河滩里的水浇地,都是沾共产党的光在土改当中分下的,他的地却有一部分是这几年掏粮食买下的。他的骡马也和别人的不一样,别人的骡马或是牛驴也都是土改时分下的,而他的黄牛、青骡和一部分土地一样,也是这几年辛辛苦苦破了命地死干,用粮食换回来的。让他把属于自己的东西交出去,他不干,坚决不干,不管是交给各人还是交给集体他都坚决不干,不干就是不干,谁说也是白搭。

另外几家条件好的单干户,就在看虎林的榜样,如果虎林顶住了不入社,他们也就一起跟上不入。

“还有谁报名入社?”一阵紧张过去后,场子上又冷静下来,再没有人报名,韩同生就再没有可往本本上记写的必要。他抬起头扫视着整个会场,他期望所有卧马沟的贫下中农都能积级涌跃地报名入社。本本上才写下二十户,还缺不少哩。

“我,我也报名入社。”虎林的弟弟虎堆高高地举起一只手,并且还从人群里站起来。“哗——”场子上的人群里响起一片哄笑。谁都知道虎堆不是一家之主,不是一家之主,就没有资格代表一家人举手。在人们的哄笑中虎堆楞楞地站着,他现在已是一条二十岁的庄稼汉子,他不想再窝屈在哥哥的羽翼下,去受人们的冷嘲热讽,他受够了,他要和村里的年轻人团伙到一起去,再不愿跟着父兄单干了。虎堆面对人群里响起的嘲笑直个撅撅地说:“我要分家,分了家我就说话算数了,就能入社了。”“我支持你分家。”韩同生立即响响亮亮地在会场上当着全卧马沟人的面表了态。

卧马沟的热闹中心一下就从官窑前的场子上转移到虎林有柿树的场院里。虎林的老爹老妈在柿树底下哭天抹泪劝说不下大儿子,也劝说不下小儿子。两个媳妇也在场院里有良心没良心地争争吵吵地骂起架。一个扭着一股劲往好日子里奔的合睦家庭,一个让四十里马沟羡慕了好几年的富裕起来的家庭,倾刻之间就要土崩瓦解了。

心尖上让亲兄弟猛猛戳了一刀的虎林从正窑里出来,朝两个歪脖子斗嘴的女人走过去,顺手就在自己的媳妇脸上响响地掴了一个大耳巴。引菊挨了男人的打就禁了声,虎堆过门时间不长的媳妇巧红垂下脸也回了自己的偏窑。虎林站在院子里吼叫着把兄弟虎堆从偏窑里喊出来。牺牺惶惶的老爹老妈以为兄弟两个要干仗,就赶紧往跟前跑。虎林当着抹泪的两个老人,冷冷地对虎堆说:“兄弟,你长本事咧,你当着全村人的面往你哥,往你老爹老妈的胸口上戳刀子。好呀,你成人咧,娶过媳妇咧,不需要这个哥咧,也不需要爹娘老子咧。好,有种。你不是要分家吗?咱分,你先说说这家里啥是你的,啥是你置下的。”虎堆干瞪着眼说不出话,虎林作为当哥的说出来的这话确实让虎堆不好接。虎林见兄弟接不上他的话,就趁势再把话往紧里扎:“河滩里的地有你一份,你带走,场院里的这孔偏窑你住着,就算是你的。其别的啥都不是你的!”

“为啥?”虎堆拧着粗脖子不服气了。诺大一份家业,难道他就这二亩地一孔窑?

“你说为啥?”虎林也狠着眼反问一句。

虎堆开始说自己的理由:“我十二三上就跟着你和爹在地里干庄稼活,七八年我就挣下个这?”

虎林朝偏窑呶一下嘴说:“你窑里的那个人是天上的鸟,是飞到你窑里去的?她就是你这几年挣下的家业。”

虎堆脖子拧的更厉害了,他气的叫起来:“这不公道。”

虎林就接着说:“啥叫公道?你嫂子过门的时候花了不到三石粮食。你那个人过门花了我整整三十石粮食,这就叫公道?”

虎堆根本说不过虎林,但他并不放弃,他说:“你说了不算,咱请中间人来说话,请村干部当说话人。”

“你就是把天王老子请来,家也是这个分法。”虎林说完就气冲冲地回窑里去了。老爹老妈哭天抹泪在院里劝说起小儿子,劝说他不要分家,这个家才过上几天好日子呀。小儿子却不听。

清官难断家务事。吴根才被请上来七七七八八八说了半夜,也没有说下个溜溜套套。农村里弟兄们分家,有时候比世界上两个敌对国家打仗闹的还要厉害。好多亲亲的弟兄为了一点家业打的头破血流,虎林兄弟两个还没有动手算是好的。

连着好几天,有柿树的这个场院吵吵嚷嚷的就没有清畔过。兄弟俩争,先后俩吵,老俩口哭,日月真的是过不成了。柿树院里的热闹惹得好事的邻居都过来看,连四周围墙上都趴满了人。吴根才又上来几次进行调解劝说,但兄弟俩一个比一个犟,他谁也说不下,虎林把的紧,死活不肯给兄弟多分一点家业;虎堆不肯干身出门,非要牵牛牵骡搬箱子抬柜子,弄走一些家业不可。真的就和交恶的两国有了争端一样,兄弟俩之间的争吵慢慢就由口角演变成了拳脚。也说不清是谁先动的手,说不清是谁先打的谁。反正兄弟俩在柿树下动起了拳脚。这下可就真热闹了,两个男人在场院里地动山摇地挥抡起拳头,两个女人坐在各自的窑门口,助威一样地乱卷着舌头胡骂,两个老人瘫坐在柿树下捶胸捣足一点办法也没有。

虎林三十出头,正值壮年,他想用拳头,用武力把闹独立,要分家的弟弟镇压下去,或是赶出家门;二十岁的虎堆年轻气盛,他也想用拳头讨回公道,讨回应该属于自己的一份家业。‘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不识字的庄稼汉不知道老先人的这条古训,为一点不值钱的烂家业大打出手干起仗来。其他人可就有好戏看了,不是吗,在那个年代山沟沟里三年五年不演一场戏,于是人们就把弟兄们分家打架,先后们争业吵架当成戏看。在虎林家有柿树的场院里上演的这出戏,真的比正月十五下马河大十字上演的戏还好看。这里的招招势势都是实的,没有一点点虚假的过门。打是真打,骂是真骂,哭也是真哭。人们站在窑垴上看,人们趴在院墙上看,人们躲在栅栏门后看。就是没有一个人进到场院里来拉劝拉劝,人们一来是真想看一场不掏钱的好热闹;二来兄弟俩只动拳头不拿家伙,这就出不了太大的乱子;三来虎林平时过于精明,什么便宜都想占,人缘不甚好。所以人们也想看看他的热闹,让他也美美地吃上一回亏,丢上一回人。

是闻讯赶来的吴根才把公鸡斗架一样的虎林兄弟拉开的。兄弟俩是两败俱伤,都是鼻青眼肿腮帮子出血,都是满脸花。但他们之间的问题却没有让拳头解决了,虎堆歪着脖子不服气,回到窑里,让媳妇巧红端盆净水洗一把脸上的血污,就青着眼,肿着腮走出场院。他觉得吴根才偏心眼向着他哥,他要下去找找郭安屯,让郭安屯帮帮忙。郭安屯是民兵队长,虎堆是基干民兵,他们是一条线上的人,能说到一起。

鼻青脸肿的虎堆走进郭安屯的场院,把彩兰吓了一跳,她不知道刚才坡上还有过一场好戏,要是知道她早上去看热闹去了。彩兰更是一个好看热闹的人。“好兄弟,你这是咋咧?”彩兰惊乍地问。虎堆就哽着声委屈地说:“让我哥打的。”“你哥为啥要打你?”“还不是为了分家的事。”两个人问问答答弄清楚虎堆是来找郭安屯评理的,彩兰就不大高兴了。她不是因为虎堆来找评理而不高兴,她这两天因为马桂花的那双鞋正和男人闹别扭哩。彩兰已经煮着吃了两天油饼了。她的这个毛病总也改不了,一和男人搁气,就要日蹋家业地狠狠海吃一顿。“谁知道他又疯死到哪个臭女人炕上去了。”彩兰不知好歹地在虎堆面前骂了自己男人一句。彩兰不是个聪明女人,聪明女人不是她这样,聪明女人不会往自己男人脸上抹灰抹土。

郭安屯现在可是顾不得到寡妇炕上去疯了,这两天他正在为农业合作社的事情忙着哩。开过动员大会,卧马沟的农业合作社就算是成立了。这两天不断有人把藏压在箱子底下的地契翻找出来往官窑里送,不断有人把骡马牛驴牵下来往官窑里送,不断有人扛着犁耙播耧往官窑里送。郭安屯帮着韩同生在官窑里料理着这些事情,忙乱的简直转不开身。写在麻纸上的地契收了有半抽屉,犁耙农具在官窑门外的场子上堆成山,最缠手的是牵送下来的骡马牛驴,这些张口货,得有人管有人喂还要有地方圈。后来吴根才主动承担起这项任务,把自己后院里的几孔闲窑腾出来,把大家牵送下来的已属农业社集体的骡马牛驴一起赶进去,暂时喂养起来。

虎堆乌青着眼从坡道上下来,把郭安屯从官窑里叫出来,两个人圪蹴在皂角树下嘀咕起来。对精于算计一心只想自己家的吴虎林,郭安屯一直就有看法,今天自己手下的基干民兵被打成这样,他就更有了气,就仗义直言地带着几分愤慨说:“这家伙真叫个心狠手毒,对自己的亲兄弟也下的了这么狠的手。”他没有看见虎林现在的模样,其实虎堆给他哥脸上留下的伤痕要更多一些。

“队长,你说现在啥弄吧。”虎堆不想和外人讨论他们哥儿们之间的是是非非,他只想要一个能把家分开,能公公道道把家分开的办法。兄弟们已经动了手,就再不能在一口锅里抡勺子了。

郭安屯闯闯荡荡这么多年,当然要比年轻的虎堆有经验。他稍一沉思,就说出一个真的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办法:“这还不好办,你把那头大犍牛牵下来入社,看他能把你啥了,大犍牛是土改时分的,入社再收回来理所当然。不能再在一个场院里住,就搬出来住。回头我给中原说一声,他场院边上有两孔闲窑,腾出来你和巧红先住进去。等几天叫几个人帮忙洗一片崖面,打两孔新窑,不就是一个家吗。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真是的。”

“行。”也正在气头上的年轻人得了民兵队长的支持和撑腰,就决计照样去干。当天后晌虎堆就把媳妇巧红悄悄地安排进李中原场院边上腾让出来的空窑里,然后就如此这般地准备行事了。

虎林是有防备的,虎林从来就不是一马虎人。虎堆一提出分家他就把所有窑门上的锁换了个遍,他决心连一件小沫零碎也不让那个没有了良心的兄弟拿走。然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精明过人的虎林把啥问题都周周全全地想到了,把满院子六七孔窑门上的锁都换了,独独没有想到郭安屯会教给虎堆一个半夜牵牛的办法。牛圈窑上的栅栏门从来没有上过锁,现在也没有上锁,虎林想兄弟会搬箱子抢柜子,没有想到他会半夜偷偷地把牛牵走。

天还不明,虎林就睡不着觉了,勤快人觉少。虎林从来就没有一觉睡到大天明过,农忙的时候他早早地爬起来往地里跑,农闲的时候他也要早早起来,去窑圈里照看照看,去给黄牛青骡和草驴添一槽料。现在是农闲时节,地还没有开冻,越是这时候越要把牲口招呼的好一些。哎,虎林摸着黑从炕上坐起来,往头上穿套衣裳的时候碰到了脸,就觉得一阵阵的疼,这是昨天兄弟的拳头在脸上留下的伤。想起这事,他深深地哀叹一声:没良心呀,他觉得他那个兄弟真的没有良心,他们的爹是卧马沟最老实的人,一辈子受人欺负,土改前家里一贫如洗,只有两孔土寒窑。土改后他开始掌持家业,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他们的家就成了卧马沟屈指可数的让多少人羡慕的富裕人家,就是在四十里马沟无论谁说起卧马沟的吴虎林都往起翘大拇指。为了不落兄弟的埋怨,他花最大的价钱,给他说娶回来一个水水秀秀,人人都说好看的俊媳妇。谁可想他却是一个黑心烂肺的东西,把硬硬的拳头支到亲哥的脸上来了。真是个没良心。虎林舍不得点灯费油,摸着黑穿戴好衣裳,再摸着黑走出窑门去窑圈里给黄牛青骡添草加料。在路过兄弟虎堆住着的偏窑门口时,不由人地抬起胳膊朝着黑洞洞的窗口恨恨地戳指两指头,心里还恶恶地骂一声:没良心的懒汉,一天就知道往死里睡,分了家喝西北风去吧。完了踢踢踏踏踩着黎明前浓厚的黑暗向场院角里的窑圈走去。

虎林拉开窑圈的栅栏门,划火点着挂在椽头上的马灯的同时就失声地尖叫起来,他槽头的大犍牛不见了,他的第一反应是遭了窃贼。过去村里也生过这样半夜牛让贼人牵走的事情。

听到虎林的失声尖叫,虎林的爹娘和媳妇连裤子都提穿不起,就都急着从窑里跑出来。“咋,咋咧?出啥事咧?”虎林他爹万泉老汉的后音明显地有些颤。

“牛,牛让人牵走咧。”虎林日急慌忙地说。虎林家的大犍牛是全卧马沟最壮的牲口,犍牛在虎林家的地位几乎和人差不多,牛丢了就和人丢了差不多。虎林和他爹他娘他媳妇在院子里慌慌乱乱地吵叫起来,虎堆的偏窑却宁宁静静的不见一丝响动,窗纸上黑洞洞的更没有亮起灯光。虎林的心忽悠一下就转过来了,他朝虎堆的偏窑奔去,掀开虎堆门上的棉布门帘,摸到的却是一把冷冰冰的铁锁头。毫无疑问,牛是让虎堆牵走了。虎林把嘴里的牙咬的咯叭咯叭响,他恨死那个没良心的在暗里下刀子的兄弟了,他真要是把大犍牛牵下去入了农业社可就把事情弄大了。他得赶紧去找他的大犍牛,去找他那没良心的弟弟虎堆。可是这黑灯瞎火的天不明,去那找呀。他不知道天这么黑,虎堆会把他媳妇和大犍牛一起藏到哪里去。虎林尽量控制住慌乱和愤怒,静静地想想。然后安抚住老人,自己披一件棉袄摸黑向坡道下的官窑走去,他断定他那没良心的兄弟一定是在官窑里。

闪过皂角树见官窑里黑麻糊糊的窗口上没有亮出灯光,虎林不敢贸然去敲官窑的门,他害怕工作队的韩同生在里面。于是他就圪蹴在皂角树下等,他相信肯定在这里能把虎堆等出来。只有见到那个没良心的东西才能说事情。

东方的山岭上慢慢泛起白色,黎明前罩在卧马沟的那团浓厚的黑暗渐渐地散开,天明了。耀先挥着扫帚从坡道上哗哗啦啦地从坡道上扫下来,扫到了皂角树下看见头上挂着一层白霜的虎林,耀先先被吓一大跳,他惊乍地却又是低声地问:“虎林哥,你咋咧?”

“咋也不咋。”虎林抹一下头上的白霜,硬硬地回一声。

看着虎林满脸都是恼怒的样子,又是在官窑门口的皂角树下,耀先不敢再多嘴问话,就挥动的扫帚轻轻地扫过去。

把东山顶上的日头等的一杆子高了,虎林也没把虎堆等出来,官窑里进进出出的已经有了好多人,但里面没有他要找的虎堆的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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