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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他也将一直保持关注,并会亲自前往医院探视,传达他及一众小弟的殷切祝愿。相信善解人意且聪明伶俐的叶湑,会理解他的一片苦心。
千里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只手从他肩头伸出来,在岁方宴箱子里摸到一块褐红色石头,那人问:“这卖多少?”
岁方宴抬眼看他,报了个价。
高冈放到鼻端闻一闻,确实有股油漆味道,他又问:“这些天有谁来买过这东西么?”
岁方宴从腰间抽出一把青铜刀,往地上一掷,刀把铮铮摇晃两下:“怎么着?今天来的买主,就没一个诚心做我生意的?”
千里眼忙不迭举手:“我!我!我诚心的。”他抓起地摊上的一本旧书,问价买下来。
高冈给身边的人递了个眼风,胖大海会意,掏出证件展示给岁方宴看。
岁方宴眼神几变,笑了一下,不知从哪里拿到一个账本,密密麻麻记录着卖出去的东西。她翻了几页,手指顿在一处地方,抬头看向高冈:“赤铁矿不值钱,买的人不多,除了你,就一个。”
高冈把提前准备好的陈晓冬照片递给她看:“是他么?”
谁料岁方宴竟摇了摇头:“不认识。”
“是不认识,还是不记得了?”
岁方宴抽出地上的青铜刀,摸了摸生满绿锈的刀刃,轻轻一吹,把灰尘吹走:“我没见过。”
千里眼哎哟一声,捂住眼,刚才岁方宴吹的那一下,像有灰尘掉进了他的眼睛,弄得他不住眨眼,眼眶泛起两朵泪花。
不知是因为有滤镜还是怎么的,他感觉经这一吹,他的眼睛非但不难受,反而明亮了许多。这个岁方宴,长这么漂亮,就算是骂人,那也是在给人唱赞歌,不难听的。
“没见过这人,买石头的不是他。”岁方宴把青铜刀插回刀鞘,拧起眉头,想了几秒钟,“好像是个男的,一般高,长得奇怪。”
千里眼按揉眼皮,抄着旧书站起来,这话说得可真是委婉,长得不高,且丑。
要再穷一点的话,这老天爷,还真不给人留半点仁慈。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大柳树鬼市,原本打算春天去一趟的,现在只能在资料里面云旅游
害!嗬!嘿!唉!长叹!抠脑门!跺小脚脚!
第55章睡她家
有了个开头,岁方宴的记忆像是打开了闸门,对那曾来购买赤铁矿的买主的体貌特征,越说越清晰:“很壮,眉毛连成一条线,额头短,嘴巴前凸,腿打不直,手臂老长......”
等会儿?千里眼听得脑袋晕。
这描述叫他想起博物馆里摆放的老祖宗,赤胳膊露肘子,围一条毛裙,扛着打猎来的野鹿,吭哧吭哧行走在广阔无垠的荒野外,再来一阵风,吹起他额前结着腻子的碎,露出朴实、无华、憨厚的面庞......
“这是人吗?这是山顶洞人吧!”千里眼哈哈一笑。
山顶洞人?高冈和叶湑皆是一愣,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说话。
-
到最后,高冈还是买下了那块用红油漆掺了假的赤铁矿。等到走出了大柳树,冲着跟在身后的叶湑讲:“你还好没买那些东西。”这么看着,好多都是水货。
叶湑不想理会他,自己把玩着旧手表。那手表久不使用,表带蒙了层白色灰尘,将光亮掩在下面;表盘是蓝色宝石做的,拇指摩挲,便显出一抹澄澈的蓝来。
还怪好看的。
千里眼看一看叶湑的旧手表,又看一看高冈手里的赤铁矿,从鼻腔里冒出一道“嗤”声。
都没啥收藏价值,还是他的旧书淘得好。这么想着,他又翻开第一页,把书放远了些欣赏,啧啧不已。
瞧瞧,这几百年以前的文化人,多至情至性、爽辣直快,拿来和现在的文艺青年一比,简直都是侮辱人好么!侮辱人!
看看第一句写的:“放屁放屁,真是岂有此理!”
太对味了,太符合他千里眼的气质了,那种看人装逼的烦躁与讽刺之态,简直是刻画得入木三分、力透纸背!
他现在听叶湑和高冈讲话,那就是狗屎不如,全当放屁。
叶湑戴上头盔,骑在车上,等着千里眼坐上来。他把书一收,正要抬脚,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回头看,是高冈。
他把自己的车钥匙扔给胖大海,将千里眼推过去:“你们开我的车走。”说着,长腿一跨,坐上叶湑后座。
意识到坐上来的人不是千里眼,叶湑扭头,瞪一眼高冈:“你没脚不会走路吗?没手不会开车吗?我这么娇弱一女的,你搭我的顺风车,不觉得欺负人么?”
高冈朗朗一笑:“是有点,那不然呢?”
叶湑还没想到怎么个不然法,便被高冈拦腰一抱,托住她的膝弯,一阵天旋地转,便顺着他的腰被托举到后侧。成了他在前骑车,她坐在后座的情况。
高冈一踩油门,将胖大海、千里眼丢在大柳树门口不见了影。
两边的景色飞后退,叶湑愣愣地坐在高冈身后,思绪乱如一团浆糊,刚才又被他弄晕了脑袋,胃里一阵翻腾,像有什么东西往上涌。
终于没忍住,她趴在高冈肩头,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高冈是没想到,叶湑在她自己的摩托车上,也能晕车。
把车骑回浮梁胡同,高冈借了叶湑书店里的卫生间一用,脱下被她弄脏的外衣,放水盆里搅一搅,揉搓了几下,两手拧成一股绳,晾到屋檐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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