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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裴霁舟语气忽地认真了起来。
江瑟瑟抿了抿唇,翻身朝里面去了。
“瑟瑟,你说的那人是谁?”裴霁舟追问道。
江瑟瑟呢喃着没有回答。
“可是,傅少师?”裴霁舟不甘心。
“嗯”江瑟瑟嘤嘤着。
裴霁舟以为她在回应,顿时心就凉了一大截。
“这麽高兴的日子,提那晦气东西做甚”江瑟瑟眉头皱得更紧了。
裴霁舟心中窃喜,只要不是那人就好。
可须臾后,裴霁舟又反应过来,一直t以来他的猜测都没有错。
她和傅斯远以前,一定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还不清楚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麽,但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小事。
想到这儿,裴霁舟心底又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乌夜啼(二一)
“怎麽大白天就给喝成这样了?”听说自家师妹醉得不省人事,还是让郡王爷亲自给送回来的,雷鸣急得直奔江瑟瑟卧房而去。
这郡王也不知避着些人,这就样堂而皇之地将人给背了回来。雷鸣暗自嘟囔着,他一个大男人不怕传出閑话,可自己那小师妹还未出阁呢。
此时,裴霁舟正从丫鬟手中接了湿帕给江瑟瑟揩着额上的汗,闻言,擡头瞥了雷鸣一眼,“你来这里做甚?”
雷鸣一愣,才踏进门槛的右脚生生滞在原地,僵了一会儿后,他硬着头皮上前,“王爷,您这金贵之躯,哪能做这些粗活啊,还是让下官来吧。”
裴霁舟将用过的帕子递还给丫鬟,他坐正身体看向雷鸣,一时竟分不清雷鸣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在揶揄他。
“你来?”裴霁舟双手按在膝盖上,“怕不合适吧?”
“有什麽不合适的。”雷鸣心直口快地说完才明白过来裴霁舟似是意有所指,又补充道,“我是她师哥。”
裴霁舟鼻息哼了一声,“又不是亲哥。”
噎得雷鸣哑口无言。
雷鸣尴尬地站了一会儿后,正想说“怎麽也比您要合适得多”之时,裴霁舟突然开口了。
“秦子殊找到了?”裴霁舟起身。
“没,下官正要与您说这事儿来着。”见裴霁舟朝屋外走,雷鸣看了眼正酣睡的江瑟瑟后赶紧跟了上去,“那秦子殊与傅少师牵扯不小,下官刚才去了少师府一趟,连门儿都没让进。恐怕还得郡王您亲自出马才行。”
裴霁舟低头理着袖口,闻言不屑地轻哼一声,“本王知道了。”
“那晏瑾那边——”□□了片刻,欲言又止。
裴霁舟未对其明言,只道:“派几个人盯着就行。”
雷鸣点了点头。
裴霁舟回身看了眼江瑟瑟所在的厢房,丫鬟正端了醒酒汤进屋,随即门被合上,他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对了,雷寺正,近日你与荀公可有书信往来?”裴霁舟突然问雷鸣。
雷鸣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王爷为何突然问起此事?”
裴霁舟将双手笼在袖中,或是因为心虚,他不自禁地挺直了腰背,目光落在前方那副假山水瀑上,“哦,没什麽,就是关心关心他老人家的身体状况。”
“多谢王爷记挂着他老人家,老师的身体比同龄人硬朗得多。”迟钝如雷鸣在这一刻也察觉出了裴霁舟似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而他偏头看着裴霁舟,静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果然,裴霁舟踱了两步后,又问雷鸣:“荀公他在信中可提起过瑟瑟?”
“提了。”雷鸣言简意赅地回道。
裴霁舟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下文,追问道:“没了?”
“没了。”雷鸣瞄了眼裴霁舟的神色,揉了下鼻尖后又道,“王爷究竟想问什麽?”
裴霁舟他细盯着雷鸣的脸,摸不清他是真傻还是装傻,思忖着若是再与他绕弯子,怕是明天也问不个结果,于是直言道:“荀公有没有跟你透露过瑟瑟的身世?”
雷鸣摇头道:“没有。”见裴霁舟投来怀疑的目光,雷鸣忙道,“这个真没有。老师他只是说小师妹初入京中人生地不熟,所以让下官凡是多加照拂。”
“王爷打听小师妹身世作甚?”雷鸣好奇地询问道,“该不会是——”
该不会是看上小师妹了,想验明她家世是否清白后,将她纳入府中为妾吧?
见裴霁舟投来警告意味的目光,雷鸣吓得赶往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可不行。雷鸣心道,虽说小师妹不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但她到底也是个才貌双全的黄花大闺女,今后寻个家世中正品行端方的如意郎君也非难事,又何必嫁到皇家过那种与人拈酸吃醋的受气日子。
“本王一直觉得瑟瑟与傅少师像是旧识,可观傅少师的反应,又觉得不像。所以有些好奇。而且本王觉得瑟瑟她——”裴霁舟欲言又止,负起双手叹道,“算了,以后有机会,本王亲自问瑟瑟便是。”
“本王就随口问问,你别作他想。”裴霁舟以为自己的雷鸣看穿了自己的意图,因而辩言道。
雷鸣点了点头,可心中却道:王爷你这可不像是随口问问的样子,朝官之中早有传言,说是傅少师对京兆府新任的仵作一见钟情,两人郎才女貌,可谓天造地设的一双。这恪郡王突然打听起两人来,莫非是想横刀夺爱?
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傅少师与恪郡王的争端已从朝堂转至情爱上了。但这两人各有所长难分高下,也不知聚最终谁能摘得小师妹芳心。
虽然雷鸣在裴霁舟手底下做事,对他也是极为信服的。可考量到小师妹一生的幸福,他还是趋向于傅斯远。傅斯远是最受圣上器重的臣子,对太子的影响极大,将来定会位极大师之位,其所受之尊荣不比郡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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