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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矜娇凤凰（第1页）

戚负雪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头的沈翎玉。

“殿下。”戚负雪声音沙哑，看起来怪可怜的。

“嗯。”沈翎玉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半晌看着戚负雪道：“我现下便灭了徐家，给你出气好不好？”

戚负雪似是被这话哄得心悦，面上露了笑，他扯了沈翎玉的袖子说：“臣还不值得殿下对尚书府大动干戈，臣已无碍，殿下不要生气。”

“徐家胆大妄为意图谋害本宫本就不该留，更遑论还让你替我受难，我不杀他，心中难平。”沈翎玉将衣袖从戚负雪手中抽出，缓缓道：“只是本宫实在不知，徐明远一介书生，武功平平，想要逼迫戚公子饮酒着实不大可能，怎么戚公子这样好的身手，偏偏没能避开呢？”

戚负雪不答，勉强坐起身，他薄唇微抿，面容上染着病色，他颦眉看着沈翎玉，眸光水润的模样瞧着像是要落泪。

就好似一件布满了裂痕的琉璃盏，精致华美又脆弱易碎，可他却偏要用着精美柔弱的外表来无声抗拒。

沈翎玉被他气笑了，那点质问的心思烟消云散，她拿起药碗，漫不经心道：“怎么着？四处乱折腾不遵医师令的时候我看你挺欢的，当自己的身子是铁打的？现下难受了又要梨花带雨地瞧着我哭。以前怎么没现，我们渊清公子哪是什么海东青，分明是只娇气难养的小凤凰。”

话音一落，戚负雪圈在眼眶里的泪“啪嗒”一下，顺着脸颊一连串的落下来砸在衾被上，无声无息，毫无预兆。

沈翎玉端着药碗的手一顿，眸中诧异一闪而过，病时也不见这人哭过，那会儿她还觉得戚负雪像冬日里院中迎着风雪的红梅，眼下到真的应了沈翎玉的一句娇气。

两息后，沈翎玉放下药，俯身欺近揽着戚负雪的腰把人带到怀里，她曲起食指抬起戚负雪的下巴，仔细打量这张令她几度失控的面容。

即便是在渊北这种苦寒之地，戚家依旧将戚负雪养的很好，单说他这张细腻如琼脂面皮，沈翎玉就看得出他是如何的金尊玉贵。

戚负雪生了双惯会蛊惑人心的桃花眼，平素里总藏着不少东西，这样一声不吭的掉眼泪还是头一次。戚负雪挣不开，就把目光垂下去不看沈翎玉，睫毛簌簌挂着泪珠，眼泪不停的滑落。

沈翎玉抱着他，像是抱着只用尾巴将自己圈起来的小狐狸，毛茸茸的蜷成一团，还要撇开头抽抽嗒嗒掉眼泪，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委屈。

沈翎玉放下抬着戚负雪下巴的手，轻轻拍了拍戚负雪的后背，轻叹道：“疼了好些时日也不见你哭过，怎么我一开口就掉眼泪，你拿刀子捅我，还不许我问？娇气。”

戚负雪抬起头，眼眶绯红却分外认真，他缓缓道：“我不娇气。”

沈翎玉一怔，拥着戚负雪的手臂收紧，额头抵着戚负雪的，她没再说话，一点点吻掉戚负雪面颊上的泪，然后是鼻梁，眉宇，到微微烫的眸。

“你啊。”沈翎玉语气珍视，道：“眼下偌大的盛京，人人都知晓你戚负雪是我的心尖。论心狠手辣，你不及我，你若肯娇气，我也乐意见得，衔青，这些我都喜欢，你不必为了这些担忧我会恼了你。”

戚负雪的身子在沈翎玉怀里颤了颤，沈翎玉的吻落在他颈侧，戚负雪撑不住，就用手拽着沈翎玉的衣襟，防止自己跌下去。沈翎玉轻笑一声，彻底松开手，由他勾着自己。

殿内本就有地龙，沈翎玉原担心戚负雪身子弱会觉得冷，又叫下人添了火盆，屋子里暖和着，也就不怕戚负雪着凉。

半晌过去，戚负雪凑上来吻她，沈翎玉侧头躲开，戚负雪眸光顿时黯然，沈翎玉忙笑道：“先喝药，一会儿该凉透了。”

沈翎玉给戚负雪喂了药，就不愿再闹他，戚负雪却不答应，缠着沈翎玉点火。沈翎玉眸色骤然深沉，一把扯过衾被垫在戚负雪身后，将人抵在墙上。

腰带解开雪袍滑落，戚负雪被沈翎玉噙住了唇，苦涩的药味在彼此唇齿间弥漫开来，沈翎玉的温柔戚负雪还来不及体会便浑身一僵，他听见耳边的轻笑声，连同炙热的温度扑在颈侧，酥麻感瞬间窜至全身，戚负雪不受控制的将脊背弯下来，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殿，殿下！！”戚负雪惊呼着向后退去，脊背撞在隔着柔软衾被的墙面上，惊愕睁大的眸子里蒙上一层水雾。

沈翎玉不出声，一手按住戚负雪的肩颈，指尖摩挲着掌下的细腻，没有人知道戚负雪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沈翎玉在戚负雪面前，从来都谈不上理智。

这太刺激了，戚负雪没尝过，他想推开沈翎玉，但手软抬不起来，这么一会儿功夫，他浑身上下就汗涔涔的，感官也都聚在一处，他几乎要窒息，后背低着墙，全靠沈翎玉架着他才不会跌。

戚负雪汗湿脸颊粘着丝贴在沈翎玉肩上，眼中一片涣散，只有沈翎玉劲用得狠了他才会叫出声。

沈翎玉像是认定了要罚他，她把戚负雪抛到最高处却不让他享受坠落的快意，她会温柔的接住戚负雪，再带着欢愉一并回到安全的最低处。

戚负雪被磨的没了脾气，软腰靠在沈翎玉怀里拉长声音叫她：“殿下——”

“叫什么，不舒服？”沈翎玉笑着把人往怀里捞，手上也不饶他，鼻尖贴着戚负雪的脖颈，细碎的吻落下来，又痒又麻的软了戚负雪的脊骨。

戚负雪攥着衣襟的手指骨节白，身子在沈翎玉怀里狠狠地打了个颤，霎时间眼眸一红，人便恼了：“沈翎玉！”

“在呢。不用喊，听得见。”沈翎玉抚着他绷紧的脊背，摸到他被汗浸湿的寝衣。

戚负雪几乎要哭出来，哽着哭腔说：“不舒服。”

太难挨了。

“冷？”沈翎玉知道他不冷，但是怕他了汗会受凉，她将堆在墙边被子拽从后面裹住戚负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