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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矜娇凤凰（第2页）

戚负雪推她的手，往沈翎玉面前凑：“不裹，要弄脏的。”

沈翎玉听见这话笑了，迎着戚负雪的目光低声问：“怕它脏，不怕我这身衣裳会脏？”

戚负雪不说话，仰高头亲到沈翎玉，他眉眼一弯里头压着坏，沈翎玉瞧见了，追过去，果不其然被人躲开：“逗我呢？”

戚负雪呼吸一乱，说：“臣不敢。”

“不敢？我看渊清公子敢得很，你瞧不上谁与我说便是，拿身子换，亏你想的出这损人不利己的法子。”

沈翎玉从听见绛河说戚负雪被灌酒，便知道这人是故意为之。戚负雪看不惯徐明远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想永绝后患，才喝了这杯酒。

沈翎玉突如其来的算账，戚负雪一时没反应过来，沈翎玉冷笑一声，蓄在心头的汹涌波涛绝了堤：“敢情戚公子拿本宫当伺候人的。”

“没，没有！”戚负雪不敢再来，沈翎玉这法子当真太磨人了，他服了软，恳求道：“殿下，我乏了……不舒坦。”

他笃定了般，用鼻尖蹭了蹭沈翎玉的耳垂，低声细语地缠着她，“我替殿下沐浴更衣，洗袍子去吧。”

“行啊。”沈翎玉把寝衣给他拉好，戚负雪抱起来轻飘飘的，还不如她那张挽雕弓沉，沈翎玉眸色一沉，随即不动声色的敛了神色，抱着戚负雪朝热气蒸腾的浴室走去。

院子里的桃花沾着雨水探了头出来，枝桠搭在窗格边，桃花瓣印在窗纸上留下一抹印记，含羞带怯的吐着沁人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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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桃花长势好，殿下原打算依着公子的喜好修剪，不过现下出了事便耽搁了，枝桠乱窜的挡着路，世子要小心些，不要刮伤了眼。”绛河在前面引路，身旁跟着戚无醉。

戚无醉披着铠甲，腰间还配了刀，那是陛下特许，便是到了御前也不用卸甲去剑。

“多谢姑姑提醒。”戚无醉朝里面看了一眼，蹙起眉心问：“不知我兄长如何了？”

“公子的病已经无恙，这会儿殿下在里头守着。”绛河犹豫了下道：“只是世子要记住，切不可在殿下面前提起徐明远。公子此次是因为那位犯的病，殿下杀他一人尚且好说，世子若是一提，只怕殿下会提着刀杀到尚书府去。届时无论是殿下，还是渊北都不好交代。”

此事其实并不需要谁来提醒。绛河的话虽然夸大了些，但沈翎玉这些日子心头压着怒，未必不会因一时冲动而落下把柄。

戚无醉也曾想过一刀掀了尚书府，此刻兄长虽留于盛京为质，却有沈翎玉相护，这桩事想来并不难平，只是要费些力气，但倘若哪天沈翎玉翻脸不认账，那兄长在盛京的处境便难料了。

戚无醉道：“无醉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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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浴室再出来时，沈翎玉换了件红袍，怀里的戚负雪已经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他脸颊绯红眉心微蹙，口中呢喃呓语不断，手里还拽着沈翎玉衣襟上垂下的流苏，广袖落下来，露出小臂上印着两道红痕，像是被捆过。

沈翎玉俯身去听，倏地笑了，戚负雪嘴里吐出来的字，尽数都是骂她的，亏她方才还留心替他擦干了头。

沈翎玉把人裹进被子里安置好，再把流苏抽出来，她看了戚负雪半晌，心中想着戚负雪娇气些，再娇气些，遇到万般难事来找她便可，不要他自己撑着。

十几岁的少年郎，柳下弄琴，山间跑马，本就该纵横于山水之间，只要潇洒自在，便足够了。

戚负雪的身子不许他享受常人的自在，沈翎玉便盼着他能任性些。

绛河掀帘子走进来，行了一礼，附在沈翎玉耳边道：“戚世子在外头，等了有大半个时辰。”

沈翎玉换了衣裳，方至前堂便看见一身肃杀的戚无醉，腰间挂着刀，不过才月余的功夫，倒是比上次见时更显成熟稳重。

戚无醉行礼道：“末将参见容华公主。”

“戚世子不必拘礼。”沈翎玉说着坐在椅上，抬手示意绛河斟茶。沈翎玉客套道：“听闻羌绒再度冒犯渊北，戚公子凭一己之力擒得对方将领。”

戚无醉这配刀的权力，便是从这一仗上来的。

戚无醉道：“兄长曾飞鸽传书于家中，多谢殿下为渊北美言。”

戚负雪遭遇刺杀，沈翎玉为渊北抹除了嫌疑，使得渊北免除分权，这才能在羌绒恶狗反扑之际全力抵挡。

沈翎玉道：“渊北的忠心皇上看在眼里，并非本宫三言两语便能左右，本宫帮衬一二也是为了衔青，仅此而已。”

戚无醉见沈翎玉不欲多提国事，道：“末将方才见了临池，兄长的旧疾……”

“衔青已无大碍。”沈翎玉道，态度尤为冷淡，她还记着戚负雪初入盛京时，戚无醉传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