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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愿意为皇上效劳。”
沈韵真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南景霈含笑站起身,在她肩头拍了拍:“不用这般咬牙切齿的,有些人想站在朕的身边,朕还未必给她机会呢。”
天才刚朦朦亮,沈韵真便早早起床。今日轮到她服侍南景霈晨起的洗漱,沈韵真揉揉眼睛,心里怪别扭的。当年待字闺中的时候,自己都不曾这般服侍过父亲。
有那么几次,沈韵真端着水盆要替父亲洗脚,还被父亲严厉制止了。父亲说过,她是千金小姐,不可轻贱自身,不可纡尊降贵。即便是服侍父亲,也得有个尺度,端茶倒水已是极限,服侍洗漱便过了分。
可是现在,她哪里还有什么尺度?动辄请罪下跪,还要被南景霈戏弄欺负。
“想什么呢?”南景霈用指尖弹了几滴水到沈韵真脸上。
“奴婢该死。”她慌忙跪下去。
“起来,”南景霈一把将她拉起来。
见沈韵真还是一身旧衣裳,南景霈不由得皱皱眉:“你怎么还穿这个?不是叫东来给你送了新衣裳吗?”
“东来!”南景霈吼了一嗓。
“奴才在,奴才在!”东来手忙脚乱的冲进南景霈的寝房。
“这怎么回事?”南景霈指了指沈韵真。
东来看了沈韵真一眼,心里便全都明白了。慌忙请罪:“皇上,奴才是按照皇上吩咐的,把衣裳给阿真姑娘送过去了,可阿真姑娘硬是不要,奴才也没有办法呀!”
“不要?”南景霈半是怒火,半是诧异的望向沈韵真。
沈韵真也跪了下去:“回皇上,奴婢无功不受禄,皇上无缘无故赏赐奴婢,奴婢愧不敢受。”
“你……”南景霈指着沈韵真,一时语塞。
“皇上千万别生气,奴才这就去把衣裳拿过来。”东来一溜烟儿的跑走了。
南景霈皱着眉,低头望着沈韵真,他也不知道自己从何时起变得这么爱生气,仿佛这个沈韵真就是上天派来气他的。
南景霈扶住自己的胸口,默念了几遍“不生气”的口诀。
“皇上,衣服拿来了。”东来已经折返回来。
南景霈瞥了一眼,指了指那套桃粉色的:“去换上。”
东来忙将衣裳捧到沈韵真身边,低声劝道:“阿真姑娘,快换上吧,别惹皇上心烦。”
沈韵真低着头,还是一言不。
南景霈知道这样僵持下去,不是他被沈韵真气,就是沈韵真把他气死。不得已,南景霈冲东来道:“把东西放下,你出去。”
东来退出去,南景霈才悠悠问道:“就是想跟朕作对,是不是?朕越是好心好意,你就越要让朕白费苦心,你想报复朕,是不是?”
沈韵真抬头看了南景霈一眼:“奴婢不敢有这样的念头。”
“不敢?”南景霈呵呵冷笑道:“朕看你满脑子都是这样的念头。”
“皇上误会了……”沈韵真解释道。
“不用解释,”南景霈的语气淡淡的:“朕知道,朕在你的心目中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昏君,你表面上好讨朕,是为了让朕尽快赦免沈文忠。可是沈韵真,朕不是傻子,你对朕的虚情假意,朕看在眼里。除非让朕见到你的真心和诚意,否则,朕绝不会赦免沈文忠,绝不会!”
南景霈愤然系好衣带,大步流星的走到寝殿门口。
“昨夜信王已经进京,今日的宫宴,他也会出席。你在他面前究竟是要明艳四座,还是灰头土脸,自己选吧。”他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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