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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语气既悲苦又自嘲，钟唯唯从未见过这样的重华。

  在她眼里心里，重华向来都是做事又快又好，xing子qiang横果决，骄傲又霸道的。

  还有，她没有听错吧？

  他居然说，因为他无能，所以拖累了她？

  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了？

  还是天上下红雨了？

  钟唯唯坐直身体，凑过去打量重华，莫非是因为没点灯，屋里也没其他人，所以他才敢说这个话？

  她生出一种怪怪的感觉，忍不住道：&1dquo;我是在做梦吗？陛下能让我留下来替您做事，那是天大的恩赏，我应该感激涕零才对，又怎会是拖累呢？”

  重华垂着眼一言不，一直紧紧攥着她手腕的那只手骤然松开了。

  钟唯唯有一点后悔，不过想到他之前对她做的那些事，忍不住还是恨他。

  只是再难听的话倒是说不出来了，便气呼呼地往netg里侧让了让。

  他再怎么装可怜，她都不会同qíng他、原谅他的。

  他们之间只能做同门，只能做君臣，这是她所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了。

  重华静默片刻，低声道：&1dquo;添福的事，朕自会给你一个jiao代。你既然是朕的御前女官，除了朕，别人谁也动不得你，这是朕给你的保证。此外，你今天在万安宫说的那些话，朕心领了。”

  除了阿姐和死去的许及之以外，再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这样心疼他，为他打抱不平，敢以弱小之躯抗衡qiang权。

  钟唯唯撇嘴：&1dquo;陛下不必多想，臣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说完暗自觉得很慡，视他如粪土，就是这样的！

  重华以前经常会这样gan，显得她很自作多qíng似的，今天她终于也报复一回了！

  以后一定要经常这样gan！

  重华居然没有作，而是默默地陪她坐了很久。

  钟唯唯躺倒，有气无力地道：&1dquo;微臣病弱残躯，再不睡觉就要死了，陛下请回吧。”

  &1dquo;相信你也知道了，过几天，有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会进宫。”

  重华终于开了口，语气很是慎重小心，似乎还带着一点期盼：&1dquo;钟唯唯，朕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问朕一个问题。”

  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

  钟唯唯心里又酸又涩，说不出来的滋味。

  &1dquo;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吗？”

  钟唯唯直觉重华是希望她问这个女人的事，她最想问的也是这件事。

  他为什么会不顾多年的qíng分背叛她，那个女人是谁，哪里比她好？

  他这样拖着她不放她走到底是想要怎么样？

  重华道：&1dquo;我会尽量。”

  什么叫他会尽量？

  钟唯唯突然之间觉得很没有意思，她亲眼所见，问了不过是自取其rǔ，还会bao露她的弱点和秘密。

  哪怕已经输了，也要输得漂亮有尊严，最大的轻蔑就是不在乎。

  她问他：&1dquo;请问陛下什么时候才肯放臣出宫？”

  重华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她，似乎对她的问题很是失望、很是难过、很是意外。

  ☆、81.第81章警告（3）

  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钟唯唯给自己道了声好，语气越放松起来：&1dquo;虽说微臣答应过要帮陛下的忙，不过微臣年纪也不小了，关在宫里太久，是会耽误了年龄的。将来太老，没人要，那可怎么好？”

  重华身上散出一阵一阵的寒气，他越不高兴，钟唯唯就越高兴。

  添福的意外死亡、即将入宫的qíng敌给她带来的那些痛苦终于要减轻了些。

  她越说越得劲儿：&1dquo;虽然陛下之前曾经和臣许诺过，说让臣为您做几年事qíng就让臣走，不过您总得说清楚到底是几年。不然微臣心里无着落，做起事来也没什么盼头。”

  重华自嘲一笑，是他又忘了，她的古道热肠讲义气，并不只是对他一个人。

  她看不惯韦太后对他不好，同样也看不惯葛湘君受委屈、添福无辜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