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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修文带着县衙中的一行人艰难行至东门的时候,才深刻感觉到目前的情况大大不妙!
新乡县县衙地势较高,排水措施也还尚可,连日的大雨造成了一定的积水,不过尚且不严重,但是到了东门地势较低处,那积水有些就要没过脚脖了,甚至有些地上积水厉害的,水位都已经升到了小腿肚处!
秦修文带着县丞汪礼远和主簿孙文秀并一干衙役捕快出行。他们几人身骑高头大马,由衙役牵着缰绳开道,此刻雨势稍小,秦修文身披油绸,头戴油布雨帽,脚上踩着油靴,一身装备齐全,奈何在这雨天下行走,哪怕坐着马依旧感觉到不适,更别说路上偶尔看到一二百姓,身上仅仅披着蓑衣,挽高裤腿,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行了。看到他们这一行人,还远远就跪在水中,低头避让,不敢有任何造次。
来不及感怀,等到了东门,秦修文才知道,早间小吏说的聚集了“一些”流民,这“一些”竟然是上百之数!
据底下守门的禀告,这些人有些是隔壁县流落过来的,有些本就是附近村子的村民,因为村里的田地都被淹了,家里颗米皆无,准备入县城来避难讨生活的。
秦修文登上城门一眼望去,只见这些人扶老携幼,挤挤挨挨地缩在一处,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人敢出来高声呐喊,最多时不时地探出脑袋,眼中露出乞求渴望之色。
这些人俱都衣衫褴褛,有些境况好的还有那破旧的蓑衣披一披,挡住点风雨,大部分人都是赤着脚站在泥水里,或坐或立,不敢动弹。
有一个妇人怀里甚者抱着一个才刚刚两三个月大的孩子,那孩子许是饿急了,哇哇大哭,妇人一边小声啜泣,一边将手指头伸到婴儿嘴边,婴儿以为有吃的,吮吸了几口,却是没有奶,又急又气,又哇哇哭了起来。可惜因为吃不饱的缘故,哭起来也没有多么洪亮,跟个小喵叫似的。
妇人知道此刻正有知县老爷站在上面看着他们,心中又惊又怕,一边在泥水里抱着孩子来回踱步哄着,一边用手轻轻掩住小孩的嘴巴,让他声音小一点。
妇人也是无法,实在是大人都腹中空空,奶水早就没了,哪里还能喂饱孩子?
还有那六旬老丈,佝偻着背立在墙角处,身上的汗褂空空荡荡的,露出来的胳膊细的根筷子似的,抬头看到了秦修文,就连忙朝着他那个方向跪下,干瘦黝黑的双手紧握在一起,抖抖索索地举在空中,又一下下地俯身下拜,口中念念有词,却不敢大声呼号。
慢慢的,有更多的人发现了秦修文,也看到了老汉的举动,越来越多的人跟着老汉一起向着秦修文沉默下跪叩拜,一次又一次,一下又一下。
此刻天色愈加阴沉了起来,老天爷似乎嫌这些人还不够凄惨似的,大雨再次倾盆而下,远处轰隆作响,而此处的人却寂静无声,又行止统一地给秦修文下跪磕头。
天地苍茫,山高水远,再往北看就是浩浩汤汤的卫河,没有高楼林立遮挡的小县城外,是那么的空旷,也显得底下的人是那么的渺小,渺小到似乎上天只需要再来几滴雨水,就能将他们淹没。
自古以来,这些老百姓都是顺民,所求不多,只要能吃饱饭那便是国泰民安,只要还有立锥之地,那便能凑合地活下去。
而现在,连那立锥之地也被大雨无情地冲刷过去,他们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叩拜秦修文,他们那样的乖顺,甚至不敢大声喊出自己的不幸,生怕获取不到父母官的怜悯。
守门的小兵见状也是不忍,壮着胆子道:“大人您看这……要不将他们放进来吧?”
这些人是这两天才陆陆续续聚集到这里的,因为没有文引,小兵也不敢随意放人进城门,但是今天一早,人已经到了上百之数,里面有些老的老,少的少,实在太过可怜,才禀告了县衙中人来处理。
县丞汪礼远闻言,连忙阻止:“大人,万万不可将他们放进来,此刻咱们自顾不暇,若是把这些流民放了进来,四处几个县的人还不都往我们这里跑?更何况,就算是放了进来,往哪里安置?就算这些人安置的下,再来一千人,两千人,咱们可安置的下?”
汪礼远虽然也知道自己的上峰看着并不像是个有妇人之仁的,但是到底才刚刚弱冠,万一心软了呢?
当官,可不是心软了就能当个好官的。
秦修文皱眉,虽然不喜汪礼远的凉薄冷情,但是他说的居然还真的就是事实!
新乡县算是中县,一个县有十五万人口左右,从外面来的流民,新乡县接收个几百上千可以,可若是接收大几千上万人呢?哪里承受的起?况且县城中本身情况已经不是很好了,真正的富户不过几十家,其他人家都是普通百姓,自己尚且自顾不暇,还如何帮县衙分担?那靠官府机构?
秦修文还没开口呢,掌管钱粮的主簿孙文秀立马劝道:“大人,县衙账上也没有多余的银子养人了,还望大人三思!”
所以,这个头不能开,就让这些人在下面自生自灭?若是大雨一直下下去,流民越来越多,到时候让老百姓忍无可忍,引起民变?这就是目前官僚的作为?
不主动,不负责!和个渣男有什么区别!
汪礼远极会看眼色,见秦修文脸色不好看,又看看下面还在磕头的流民,暗地里不屑地撇了撇嘴:“大人,要不就让县里的富户出来开个粥铺,一日三餐供着,让他们别生事就好。”
要他说这些就是个刁民,把他们这些当官的高高架起,可不就是为了施粥放粮么?不过秦大人第一次当父母官,而且之前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有些心绪起伏也正常。
到时候让富户开个粥铺施粥,全了他们做善事的好名声,又能养活这些刁民几日,省的他们闹事。
孙文秀自然也是称好,又不用拨县衙账上的银子,又暂时了了此事,何乐不为?
秦修文点了点头,汪礼远心下一松,便听秦修文道:“让富户施粥一事,就交给汪县丞了,不过记住,施的粥要立筷不倒,同意施粥的富户,待此间事了,本官自有奖赏。”
汪礼远原本心里轻松,他在此地做了五年多的县丞了,和此地的富户乡绅都关系不错,可是谁知道秦修文还要求施的粥要立筷不倒,这可要耗费多少米粮?还有谁乐意做这个事情?
至于什么奖赏,能有什么奖赏?不过是一些虚头巴脑的口头奖赏,那些人又不傻!
一般施粥,都是清汤寡水里面放几粒富户不吃的陈米粗粮,博个名声罢了,谁还是真的去救那些人了?
见汪礼远领命后没有去办,秦修文知道这里面有难处,却也不表现出来,反而装作疑惑道:“怎么?可有不妥之处?”
汪礼远不敢得罪上峰,连忙道:“禀大人,难处肯定是有一些,毕竟下官还要去游说那些富户,这一时半会儿的,恐怕办不妥。”
汪礼远打着官腔,不说自己办不到,而是采用拖字诀,为的就是让秦修文知难而退。
秦修文摆摆手:“无妨,你先去办,这边先由我们县衙施粥,再由富户们顶上,届时也算是一桩美谈。”
汪礼远心里放下了一些,知道秦大人也是想要搏名声而已,不是真的想要救那些刁民,也不是为了为难他。
只是这个名声博的代价太大,人家富户们不一定依从呢!
主簿孙文秀听了秦修文的话却是大惊失色,凑近秦修文压低声音道:“大人,您忘了,咱们县衙粮仓,无粮了。”
“无粮”二字说的极轻,但是却如一道惊雷灌入秦修文耳中,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等秦修文脑海中将县衙粮仓之事一捋,顿时就知道了前因后果,忍不住都想把身上的官服脱下来烧了——这糟心的县令,谁爱当谁当去!
这事竟也怪不了前身,毕竟在他来新乡当县令之前,这个县衙的粮仓早就已经空了!
只其中自然有寅吃卯粮之故,更多的则是官吏上下勾结,盗卖粮仓之粮,富了自己的口袋,而等到真正遇到了灾年,那就无粮可赈!
你说如果查到了会不会被砍头?当然会!但是一般上面不允许大规模的开仓放粮。
预支一些粮米是可以的,届时原数归还即可,但是想要开仓放粮,是需要上级批准的,上级会批吗?上行下效,上面府衙的粮仓就满了?
上面不批,又没有权限开仓放粮,粮仓中到底有没有米,是陈米坏米还是砂石?又有谁知道?
秦修文曾在史书上看到过明代贪腐之风甚重,那也只是扫过几眼,寥寥数笔而已,根本不入心。
而此刻身处其中,秦修文才真正知道其间的严酷,他想在大明做一个好官,可能吗?被允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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