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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他?」
凌羽也笑了,似乎覺得他這個問題沒有意義。
「我在想,」江予言仍舊摸著她的日記本,「我還是有一點了解你的,你從前就是這樣,輕輕鬆鬆拿捏別人,但你只是玩玩。」
凌羽歪頭看他:「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他卻左右而言其他:「陳准應該沒有和你說過。」
「什麼?」
「我們學校有2+2雙學位本科交換生的項目,」江予言看她,「你知道誰會去嗎?」
凌羽面無表情,好像不為所動。
「一般到那裡的交換生,因為有優勢,都會繼續申請碩士——」他沒說下去,但看向她,隨後斷言,「你們不長久。」
「我沒想這麼遠,」凌羽說,「享受當下就好了,而且……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嗯,」他自嘲一般地笑了一下,「現在我們是沒關係。」
他垂眼看著面前熱氣逐漸消失殆盡的咖啡:「我看的是以後。」
凌羽覺得江予言瘋了,又覺得他像變了一個人。
以前那個清爽的男孩,那個會一眼看破她的窘迫來幫忙的男生,和面前的人有些重合不上。
她先笑了,挑著眉,又是無所謂的模樣:「江予言,你……瘋啦?」
「你們既然早就在一起了,」他自顧自說著,「寒假……還有之前,他在場的時候,你把我當成什麼?我只要一想,才是要瘋了。」
凌羽垂著眼,過了半分鐘,什麼話也沒說,起身拿包離開了。
她走出門才發現門外飄了小雨,像細細密密的網一樣,從晦暗的天色上飄落下來。
咖啡屋在二樓,凌羽踏出去一步,又退回來,拿包遮了一下,突然掃到了拐角處慢慢升騰上來一把黑色的傘面。
這種雨傘常見,但傘下面的人,她更常見。
陳准穿了衝鋒衣,帽子和肩背上也帶著細霧一般的潮濕,他把傘柄往後壓,額頭眉眼從傘邊緣下露出,瞧過來的眼神也清透。
凌羽一見他就笑了,又看了一眼手機,奇道:「不是約好六點見嘛?你還來得挺早。」
陳准伸手他過她的包,又把她攬到傘底下。兩人小心翼翼下了樓梯,他才不咸不淡地回覆:「我看天要下雨,就提前過來了。」
海城從三月末開始,就進入了陰雨綿綿的季節。
偶爾一晴,陳准就把窗戶和窗簾打開,但僅僅只是打開一小會兒,因為天很快又陰沉了下來,下的還不是暴雨,連小雨也算不上,像細霧一樣的水珠在空氣中飄浮著,出門打傘也沒用,因為水汽會從傘下面襲過來,衣服就開始變得潮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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