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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北杨手下动作一顿,抬脸看她。
完全没有想到,余欢会叫他的名字。
“你别这样,我很害怕,”余欢说,“你把我当做什么呢是个小宠物吗”
“没有。”
祁北杨急地回答她,如同溺水的人,面前突然飘过来了一截树枝,他不顾一切地抓牢,握紧,说什么都不会放手“怎么会。”
连着否认。
余欢轻轻地笑了笑。
手指被他暖热,她往回抽手,但被祁北杨下意识又拉住“让我再握一会。”
这要是再放开,下次触碰她,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余欢清亮的眼睛看着她,风吹红了她的脸颊,像是涂了层胭脂上去,愈显得生动可人。
她说“你瞧啊,你总是这样,蛮横,自作主张。”
祁北杨立刻改了语气“那我再握一会好不好”
小心翼翼的、商量的语气。
“不好。”
祁北杨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勉勉强强地做出让步“好吧。”
余欢将外衣重新取下来递给他这么冷的天,他穿的那么少,就算是身体再好,也不能这样糟蹋呀。
祁北杨仍不愿接“你穿着,我没事。”
“穿上,”余欢加重了语气,“你不要这么任性,别像个小孩子,成么”
祁北杨哑然。
这还是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任性。
余欢难得与他这样细声细气地说话,他十分珍惜,也不恼,默默接过,重新穿上。
嗯如果不穿的话,说不定她又会不开心。
一束光亮摇摇晃晃地照了过来。
“二哥小白找到啦”
不远处,苏早挥着一个手电筒,啪嗒啪嗒跑了过来,瞧见余欢,顿时愣了“小欢欢你怎么也在这里”
很快,她醒悟过来“你也过来找小白”
余欢点了点头。
苏早瞧了瞧旁边的祁北杨,又看了看余欢,视线下移,瞧见了她的腿。
“呀”苏早惊叫,“你鞋子里怎么这么多雪脚冷不冷啊先去我车上暖和一下吧”
祁北杨这才留意到,余欢的雪地靴口处,堆了不少雪,白生生的一片。
她靴筒本来就低,一路走过来,风吹了不少雪花进去;去拉小白的时候,踩进了雪窝子里,再加上刚才摔的那么一下,又往里面灌进去不少。
余欢的双脚已经冻麻了,自个儿倒是不曾察觉。
不由分说,祁北杨拦腰把她抱了起来,沉着脸,径直就要往外走。
苏早愣了愣,瞧见地上的黑伞,连忙捡起来,追上去“哎,东西掉了”
余欢晚饭吃的少,被他这么突然抱起来,头晕眼花的,忍不住叫他“你放我下来啊。”
祁北杨固执的老毛病又犯了“等你自己走过去,这脚指不定就废了,你还想不想跳舞了”
哪里有那么娇气。
余欢瞧出来他在怒,又不知他在气什么,心里面小小抱怨一声,也没有说出口。
小时候,有一次捐赠来的鞋子质量差,鞋底薄,踩在地上雪往里面灌,她人小不懂,脚冷也不知道说,那样傻乎乎穿了好久,直到脚上起了冻疮,才被祝华院长现。
吃苦长大的孩子,早就习惯了这些小小的不适;只有祁北杨,才会觉着她受了了不得的委屈。
也只有他,把她当宝贝一样惯着。
很快到了车旁边,祁北杨粗暴地扯开车门,弯腰将她塞进了后驾驶座;司机打着瞌睡,被这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什么话都不敢说,只看着祁先生阴沉着脸坐上来,重重地关上车门。
祁北杨上来就扒掉她的鞋子,里面的绒绒早已经被雪浸湿了,袜子也湿透了,摸上去冰冰凉凉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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