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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见白家小姐了吗？”

  “白雾啊，她那么惹眼，一进来我就看见了，还牵着一个女孩儿，以前没听说白家什么时候生三胎了呀。”

  “私生女？”

  “别瞎猜了，听秀秀说那是6大教授的女儿，我刚和她打过照面。”

  “好吧，不过白雾还是短的时候更帅更好看。”

  “那不是秀秀当年说喜欢白雾长，这才一直留到现在，真够深情。”

  “我就觉得都好看，她和顾二一看就不直，那句流行用语怎么说来着？”

  “姬圈天菜？”

  “对。”

  ……

  晚宴会场人很多，四周嘈杂，6水也不知道怎么就把这两句话收进了耳朵里。

  “秀秀说喜欢白雾长，这才一直留到现在。”

  “真够深情。”

  真够深情。

  6水记得自己看过的那张合照里白雾的头没有现在这么长，来的路上白雾开车，她手握着方向盘，头微微侧偏，6水正好能看到她露出来的半边脸，长顺在耳后，6水觉得这样的白雾好看极了。

  原来这么美的白雾是程毓秀现的，在某个白雾侧头看她的瞬间，最美好的白雾从前属于程毓秀，未来也会属于程毓秀。

  6水想逃，她觉得今天来到这里是一个失败的决策，脱敏治疗于她无效，还会加重她的病情。

  白雾对程毓秀无比温柔，无比深情，程毓秀敢在白雾面前肆无忌惮地撒娇，白雾珍藏她们的合照，白雾可以整夜陪心情不好的程毓秀喝酒，白雾为程毓秀留长……

  即便当年频繁回国不是为了程毓秀，但白雾本就是情感寡淡的人，做到此等地步已经足以证明她对程毓秀的偏爱。

  是6水作为妹妹永远得不到的那种偏爱。

  白雾心里永远有程毓秀的位置，只要程毓秀想回来，白雾随时恭候。

  这个认知使6水的心一分一分往下沉，她像是溺了水，无法顺畅呼吸，只能呆滞地看着海面上漏进来的不属于自己的光，冰冷的身体在漆黑的海洋中缓缓坠落，等待死神对她的末日宣判，但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小美人鱼双足痛到像踩在刀尖上却要看着王子与一位公主共舞般的煎熬。

  “6水？”

  6水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捏了一下，抬头看到神色担忧的顾称心。

  “你的脸色好差，要回去休息吗？”顾称心取了果汁回来，见6水失神地站在一边，面色煞白，涂着唇膏的殷红嘴巴微张，一只手摁着胸口呼吸急促，不禁心里害怕，忙跑过去拽了她一下，在触碰到6水手的那一刻又因太过冰冷而立马放开。

  “不用了，我们可以出去吗？”6水被顾称心惊了一下，这才感觉到自己可以正常频率呼吸。

  “当然可以，我带你去后院。”

  顾称心一手拿着果汁，一手拉着6水跑到了后院。

  这里空气清，月色与景色皆怡人，除了秋夜微凉外，这里倒是能让6水得到暂时的放松。

  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儿，坐在喷泉旁边的长椅上，在这并不属于他们的繁华鎏金世界，找到了一些属于她们的自在乐。

  顾称心不知道6水怎么了，只好自己找话题与她聊。她问了很多关于学校生活的事情，问的6水有些疑惑，直到顾称心说她也想去上学的时候，6水才知道顾称心没去过学校。

  “我可以叫你心心吗？为什么不去上学呀？”

  “没问题！你随便叫。”顾称心回答完后前句话，神色有些伤感，“以前是因为他们不想让我去，现在是因为太危险了，不可以去。”

  有多危险呢？顾称心知道现在在她们看不到的地方一定有监视着她的保镖，顾净檀安排的。

  6水可以理解，应该是家人怕顾称心有被绑架或者利用的危险才不让她去学校上学，只聘请家庭教师，毕竟是顾氏家族的女儿，当然要保护周到。

  “小6，你有十八岁吗？看起来好嫩。”

  一个更嫩的洋娃娃说自己嫩，6水觉得顾称心太过可爱：“没有，不过马上就有了。”

  “十一月底还是十二月？”

  “十二月。”

  “马上就到了呀！”顾称心摸摸下巴，“我只比你小五个月，所以我也可以叫你小6。”

  “嗯。”

  夜色静谧，喷泉涌上来的水声与树林中的虫鸟鸣叫声声相接，此起彼伏，有些突兀。秋风飒飒，带着寒意从6水的身侧穿过，她拢了拢披肩。

  “小白姐姐说她要带人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女朋友或者小情儿什么的呢，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妹妹。”顾称心语气略显失望。

  “姐姐她……还有情人吗？”

  6水觉得自己承受能力已经上升了一个段位，现在听到这话心里倒也没什么太大起伏，白雾有情人对她的打击不如亲眼目睹白雾和程毓秀在一起的十分之一，心里苦笑着感叹不过小菜一碟。

  “小6原来真的不是小白姐姐的小情儿啊？”顾称心戏谑道。

  看着6水心事重重的样子，顾称心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肩膀，“不逗你了，没有的事，小白姐姐洁身自好，不和毓秀姐他们同流合污。”

  6水茫然。

  “那个姓陈的哥哥，是毓秀姐最近的男友。不过陈少爷今晚好像不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