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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頁（第1页）

&1dquo;假攝政王、燕陵亡民，還有刺客，幾位的演技，當真是感情真摯、深刻動人。”

他輕頓，目光一轉，凝向李晟，意有所指道：&1dquo;&he11ip;&he11ip;這齣戲，是誰排的？”

此言一出，連風也微微停滯。眾人皆是直冒冷汗，心道這下御史大夫怕是要栽了。

李晟回望著他，皮笑肉不笑道：&1dquo;攝政王，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言語全然沒有被拆穿的驚慌，身形依然挺直，不見絲毫狼狽。

楚晉微眯了眯眼，目光忽然一凝，掃了一眼范瞿。後者仍是癱坐在地，神色恍惚。見狀，楚晉眉心忽然一跳，隨即突然毫無預兆地抬手，甚至連看也沒看一眼，將刀刃一甩！

破風聲在耳側驟然停住，利器相撞的銳響灌入耳中，從身後刺來的鋒利匕被他橫起的刀面格擋住，紋絲不動。

這一變故於電光火石間乍現，幾乎無人反應過來。眾人再一眨眼，楚晉已經反手擊飛了那把匕，將刀橫在了那暴起之人的脖子上。

楚晉微微側頭，目光平淡，垂眸看去：&1dquo;周大人，我跟你有仇麼？這麼想殺我？”

方才動手的正是重傷的周一平。

他似是已然絕望，不再徒勞伸手去堵那汩汩流出的血液，一雙眼睛仿佛載了世間所有的怨毒，化作利刃，狠狠地刺向身旁的攝政王。

&1dquo;攝政王，您真是明知故問啊，”他陰冷地笑了，從扭曲的臉皮下湧出大量鮮血，&1dquo;在場的哪個人，跟你沒有仇？”

楚晉也笑了：&1dquo;你想把罪攬到自己身上？周大人，你表現出這麼恨我的樣子，是要袒護什麼人？”

&1dquo;袒護？楚晉，你覺得我會為了別人做到這種地步？很簡單，就是我恨毒了你。”周一平臉上陰狠的笑意漸漸消失，&1dquo;自始至終，就是我想殺你！”

&1dquo;今天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是我僱人跟蹤到客棧綁架你，是我扮成你的樣子假裝與燕陵勾結，是我找人扮成燕陵亡民！”

&1dquo;你殺我摯友，將他暴屍荒野，任野狗啃食！讓他死不瞑目！這報應，終有一天，也會落到你頭上——哈哈哈哈哈哈！”

他嗓眼裡驟然爆發出一陣尖銳的笑聲，聲聲迴響，字字泣血。

楚晉蹙起眉。

&1dquo;周一平的摯友？是曾經的郎中令曾議？”

&1dquo;想必是了。攝政王還是世子時，曾議似乎與他有過節，而且攝政王掌權時，他也極力反對，之後又牽扯到梁王，所以很快就因什麼罪名被賜死了。”

人聲混雜著風聲灌入耳中，楚晉低聲念了一遍這個名字：&1dquo;曾、議。”

半晌，他牽起唇角，只是眸中無一絲笑意：&1dquo;原來如此。”

周一平已經面無人色，幾乎無力回天。他倚在船壁上，仍然滿面嘲諷，輕蔑地看著眼前的攝政王：&1dquo;你這樣的人&he11ip;&he11ip;就應該眾叛親離，不得好死！”

眾叛親離，不得好死。

這般惡毒的話，楚晉卻像是聽多了，反應平平，只鬆開抵在他脖子上的匕，點了點頭：&1dquo;的確。像我這樣的人，到了地府後，有的是人排著隊要見我。”

頓了頓，他又帶著一絲憐憫，居高臨下地望了過來：&1dquo;不過，有一件事，周大人興許不知道。”

&1dquo;這將前任郎中令暴屍荒野的命令，不是我下的。”

周一平渾身一僵，瀕死之際猛地抬起頭來。

楚晉沖他一笑，涼涼道：&1dquo;周大人不妨回憶一下，這句話是經了誰的口，傳到了你的耳中。又是誰在這之後得了好處，將你變為一枚棋子，來對付我。”

&1dquo;你騙我！！！”周一平怒吼道，&1dquo;你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我不信！”

&1dquo;沒關係。”楚晉聲音忽地柔和下來，&1dquo;下到陰曹地府，問一問你的摯友，究竟是誰——讓他死也不得安生？”

隨著他話音落下，周一平臉上血色盡失，晃了晃，隨即重重倒地。

這一次，他再也沒能爬起來。

周一平之後，剩下的就是一群群龍無的大臣。眼見攝政王的目光掃了過來，眾人俱是心中一跳，心驚膽戰地低下頭去，唯恐自己被盯上。

李晟陰陰沉沉地開口：&1dquo;攝政王，如今周一平已經伏法，你還想怎樣？”

&1dquo;御史大人以為今天這局是周一平設的？”楚晉似笑非笑看著他，&1dquo;他沒有這樣的本事。”

他視線蜻蜓點水般在眾人臉上掃過，最終定格在一個人身上，微笑道：&1dquo;范大人，你說是不是？”

自聽從李晟的命令綁走攝政王后，范瞿以為塵埃落定，楚晉大勢已去，氣焰愈發囂張。直至變故發生前，他在這場戲中，都是放肆、傲慢的，近乎是帶著發泄的快意。

因此在得知&1dquo;烏若尋”的身份後，來自這種傲慢的反噬和恐懼就把他擊潰了。

范瞿想到那個人就坐在席間，將他的表現盡收眼底，終於嚇得一激靈，猛地伏倒在地，拼命磕起頭來：&1dquo;攝政王！攝政王！下官錯了&he11ip;&he11ip;饒我一命，饒了我！”

他已經顧不上姿態禮儀，聽見楚晉的聲音自頭頂傳來：&1dquo;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