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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莲柱没有丝毫反应,只是那些怪脸依旧在挤眉弄眼。
坎子竟然没动,是失灵了?还是在蓄势攻第三个?
没那样的好事,两道风声从鲁一弃耳边响过,门边两只“五足兽”各飞出一足,“五足兽”腹下的第五足,一只奔独眼而去,另一只却是飞向独眼身后。
没人会想到这两只飞足,他们的注意力在垂莲柱上呢。
独眼离“五足兽”很近,而且他手中的“雨金刚”还遮住他的视线,他根本不知道有东西飞来,他肯定是逃不掉了。但他知道害怕,他知道防御,他缩在“雨金刚”里,所以那只飞足只是撞在“雨金刚”的伞面上。还有一只飞足飞向独眼的身后,那本来是鲁承祖的位置,但他已经往后退了几步,所以这一只掉在地上。
两只飞足落空了,它们都没碰到人。但这并不意味扣儿松了,更不代表坎面儿解了,相反的是,这道扣儿才刚开始。因为那两只飞足并没有停住,他们是两只活的飞足。
飞向独眼的那只,一撞之后,马上转向,绕独眼飞行半周。随后落地,其实只是在地上轻轻一碰,又向上斜飞而起,但飞不多高,又再次转向。掉在地上的同样如此,地上一碰之后马上转向继续朝鲁承祖飞去,由于度太快,鲁承祖根本没看清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左手一抬护住面目,但那飞足并未撞到他就又转向,绕行一段后,再次碰地飞起。
这两只飞足就象是两只摇罐中的骰子,在猛烈的摇动下飞快的蹦跳撞击。好一阵后才停住,这其中鲁承祖和独眼也被撞到几次,因为度太快,而且又是飞行得毫无规则,很难躲避。
鲁承祖和独眼依旧站立在那里,看上去没有受伤,突然,两个人手脚不停地乱舞乱动就象溺水的人在挣扎,独眼连手中的“雨金刚”也丢了不要,两手不但挥动还拉扯,似乎是要甩掉些什么,又似乎要从什么东西里钻出来。
于此同时,鲁一弃耳中听到两边门兽腹中传来一连串格格嘎嘎的声音。随着这声音的出现,那两人挣扎的动作更加激烈,但挣扎的幅度却渐渐变小。最后,他们几乎已没什么挣扎的举动,只是仿佛在尽量坠住身体,不让什么东西把他们拉向垂花门。
这两人中邪了吗?他们难道碰到了传说中的“鬼缠”?鲁一弃一向不信鬼神,但现在之所以这么想,那是因为他看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两人身上有一道道的勒痕,但他看不出这勒痕是如何产生的。
这时,又一件奇怪事情生,其实也不能说奇怪,此事的生本就在意料之中,两边垂莲柱儿动了,坎面上的第二道扣儿撒了。
只见那对垂莲柱在慢慢转动,随着这慢慢的转动,那些怪异人面眼睛里的“灰头金针蛇”便一条一条的从眼中钻出,掉落到地上。一条掉落后,那眼中马上又出现一条继续钻出,一会功夫,那地上已经布满密密一层筷子长短的金色小蛇。
小蛇落地后,行动并不迅疾,它们的身体好像有点僵,但还是较急切的蠕动着爬向鲁一弃和独眼。这时那二人已经被被拉到台阶上面了,他们两个也现了那遍地的小蛇奔向他们这方向,于是就更加拼命地挣扎,虽然无望,但还是在拼尽力地努力着。鲁一弃在他们两个的脸上看到了不可名状的恐惧和绝望。
他们终于停住了,因为他们已经被拉到了门兽跟前了,这时鲁一弃看到了,他们身上有好多道透明的细丝缠绕,而且绕的乱七八糟,原来他们刚刚拼命想甩落和挣脱的就是根透明细丝,那细丝真的很细,却有着难以想象的牢固和坚韧,可以看出,那勒拉的力量很大,他们的脸色都已经有些青紫了,可能亏了开始他们的一阵挥舞和挣扎,解脱了要害部位的细丝,要不然,现在肯定已死了八成。
“啊,一弃,啊,快跑!啊,快!”鲁承祖明显有些透不过气起来。
“等等,嗳,先给我一枪!”独眼绝望地吼叫道。
鲁一弃没有跑,他更没给独眼一枪,他急切地试图帮他们解开那缠绕在身上的透明细丝,但由于扣子带着劲,丝又太细,而且缠绕毫无规则,根本无从下手。他想拿独眼的“梨形铲”斩断细丝,可独眼的背包已经和他身体一起被缠勒住。而且就算有刀铲之类的东西,或者用手枪,也很难下手,那些细丝勒入身体太深,身体又紧贴“五足兽”,没有下手的余地,所以他放弃了这种打算,再说,凭对家的高手段,能在这扣儿上用这么一根细丝,那这玩意儿就不是平常刀铲能轻易解决掉的。
鲁一弃很是心焦,但他的神情和动作没有似乎混乱,他蹲下来仔细打量那门前的“五足兽”,然后又抚摸划试“五足兽”第五足牵带着的透明细丝,他脑子里在飞快的搜索,他要找到解决的办法。
“一弃,快,啊,快走!啊!”鲁承祖的语气比刚才微弱一些。
“求,给我一枪,嗳,要来不及了!嗳!”独眼的眼睛似乎被勒拉得有些凸出,他面目有些狰狞地狠狠叫道。
鲁一弃没有动,他还在苦苦的思索,但他眼睛的余光已经看到那些细短的“金针蛇”蠕动着爬上了台阶。
“金针暗渡,嗳,要死嗳。金针明渡了,嗳,大少,杀了我吧。”独眼惨然的叫着。
这句话提醒了鲁一弃,他知道独眼为什么这样恐惧了,他想起一个南方古董客喝多了后告诉他个故事,说南疆有些邪教,在教徒背叛教派后,会被喂吃昏睡药。然后将其关进千年寒洞,同时放入“灰头金针蛇’。这些蛇毒性并不大,但是很畏惧寒冷的,只要一到寒冷环境,它们就能凭本能寻找温暖的东西,三十步以内的温暖源他们都能感觉到,所以他们马上会感觉到昏睡的教徒,爬过去咬破那人的血管,钻入人的身体,许多的蛇会钻满整个人的体内,这人就成了蛇窝。由于那人是在昏睡之中,这一死刑被人叫做“金针暗渡”。
现在这些同样的“金针蛇”也爬了过来,在这北方的冬夜里,它们也要寻找温暖,目标当然也是这里仅有的温暖人体,它们所要做的就是咬破热血奔涌的血管,钻进活生生的血肉,它们才不管们的意识是清晰还是无,它们只想把温暖的人体变成它们温暖的窝。
是的,鲁一弃是知道了,可面对这铺满台阶的金色小蛇,面对被缠勒得不能动弹分毫的大伯和倪三哥,他能干什么?
蛇群渐近……勒丝渐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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