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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页（第2页）

  云澈又是上前一步，凌子悦的脸颊一颤，不知什么东西滑落下来。

  而云澈却伸出手，将它接住了。

  蓦地，凌子悦的脸被抬了起来，云澈的目光将她完全征服，无法动弹。

  &1dquo;既然在意，为何不说！为何要装作不在意！朕决意将一个不爱的女人留在后宫，你为何不怒斥朕？为何不质问朕？为何不恨朕！”

  凌子悦张了张唇，眼睛里完全氤氲一片。

  &1dquo;凌子悦只恨&he11ip;&he11ip;陛下为君我为臣&he11ip;&he11ip;”

  云澈用力地搂住她，恶狠狠地似是要将她折断。

  下巴抵在云澈的肩头，凌子悦终于哭了出来。

  她曾经也做过不切实际的梦想。他是九皇子，带着她远赴封邑。也许那里没有金碧辉煌的宫殿，没有将相如林，就连那奔腾在大漠之上的梦想都褪了色&he11ip;&he11ip;但她可以毫无顾忌地与他拉着手，策马而行。

  云澈不一言，他只觉得凌子悦的眼泪如此珍贵。他从不希望她受到半点伤害，不希望她遭遇丝毫心痛，但其实他的内心却如此渴望着，哪怕有一瞬间，她会为他而痛。

  &1dquo;朕不会为朕身边任何一个女人找借口，无论是云羽年也好还是明熙也好。但由始至终，朕对你的心意从没有变过。先帝对程贵妃的宠爱，持续了不到三十年。可朕知道，朕对你&he11ip;&he11ip;绝不会改变。”

  凌子悦第一次如此坦荡地被云澈抱在怀里。

  明熙是扎进凌子悦心中的一根刺，而云澈却坦荡地将它拔起了。也许她会偶尔因此隐隐作痛，但至少那里不是冰冷的，而是被云澈小心翼翼地珍惜着。

  云澈将凌子悦留下来用晚膳，见她眼睛红红一直默不出声，于是命卢顺将宫中艺人前来献艺。谁料到艺人带来的小狗还未开始杂耍便倒地气绝了。

  &1dquo;这&he11ip;&he11ip;这是怎么回事？”卢顺呆住了，在陛下面前杂耍的小狗死去不但是大不敬也是不详。

  那艺人诚惶诚恐地跪在了抵上，&1dquo;陛下&he11ip;&he11ip;陛下恕罪！是&he11ip;&he11ip;是翰林院都府的欧阳琉舒大人，他&he11ip;&he11ip;方才路过都府时他给这小狗喂食了些吃剩的肉&he11ip;&he11ip;”

  &1dquo;什么？欧阳琉舒？”云澈蹙起眉头，&1dquo;他好端端毒死杂耍的小狗做什么？难不成是不满意朕将他搁置翰林院都府，所以用这种方法来令朕心中不快？”

  凌子悦低下头抿起唇，&1dquo;陛下心中知道他不过想见陛下罢了，为何不遂了他的心愿？”

  &1dquo;你方才&he11ip;&he11ip;是不是笑了？”云澈低下头来望向凌子悦，作势要去捏她的鼻子。

  &1dquo;陛下！”凌子悦见宫中艺人尚在，向后一缩，云澈只得收了手。

  &1dquo;好，欧阳琉舒玩出这等花招来，朕就见一见他，看他能说出个什么道理来。”云澈扬起下巴，卢顺传召欧阳琉舒。

  69、招摇撞骗

  &1dquo;子悦，你不是经常与那欧阳琉舒饮酒吗？他在你面前也这般喜爱装神弄鬼吗？”云澈的语调低沉而上扬，凌子悦越是经常与欧阳琉舒饮酒，就说明她对欧阳琉舒的信任就越多。这样的信任是云澈作为君王无法从凌子悦那里得到的，也令云澈妒忌。

  凌子悦听到此，笑道：&1dquo;陛下，欧阳琉舒是不是装神弄鬼，陛下见了细问他便知一二。”

  云澈倒也不怒，凌子悦就在他的身边，对他而言已是人生美事，自然放下心来与凌子悦一同用膳。

  晚膳快要用完了，这欧阳琉舒才姗姗而来。

  他那一向邋遢的衣着，今日倒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了，就连鬓角的丝都极为平整，看来欧阳琉舒早就料到今日云澈会传他了。

  &1dquo;微臣欧阳琉舒拜见陛下。”

  云澈原本面对凌子悦时柔和的神色瞬间被愠怒取代，欧阳琉舒僵在那里行跪拜之礼，而云澈却迟迟不允其平身。

  欧阳琉舒却一动不动，似乎与云澈在比拼耐性，看看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倒是一旁的凌子悦看着欧阳琉舒那一本正经的模样，想笑却又笑不出来，&1dquo;陛下&he11ip;&he11ip;您不是有问题要问欧阳琉舒吗？”

  &1dquo;好你个欧阳琉舒！你是不是吃撑了！好端端为何毒死宫中献艺的小狗？”

  云澈还是未允欧阳琉舒起身，而欧阳琉舒的脑袋仍旧磕地上一动不动。

  &1dquo;回禀陛下，糙臣并非吃饱撑了，而是因为吃不饱在硬撑。”

  云澈顿时来了兴致，侧躺而下，一手搭在膝盖上轻轻敲打起来，&1dquo;哦？你怎么吃不饱硬撑了？”

  &1dquo;陛下，献艺的小狗不过牲畜而已，它的衣食用度一月却要花去一百钱。而微臣乃是七尺男儿，俸禄竟然也是二百钱。要撑也是这只狗撑死，何时轮得到微臣啊。微臣只求陛下赏给微臣一个能刚刚好不被撑死的官职&he11ip;&he11ip;若陛下觉得微臣连只狗都不如，不如就让微臣回去故里，给那些官宦人家作诗作词，再不然凭微臣的口才还能在市集上摆个算命的摊子，招摇撞骗一番，微臣还能多换点钱花花&he11ip;&he11ip;”

  &1dquo;招摇撞骗”四个字令云澈别过脸笑了起来。

  这算是明白了，欧阳琉舒绕了这么一大弯子，是不满意翰林院都府啊！亏他平日里一副优哉游哉功名利禄不放心上的模样，原来也有这样的心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