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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才去阳城,距离出的时间还有半个月,穆子期即便心中充满了期待,目前需要做的还是等待。
“子期,明天陶靳生辰,他请我们去鸿运酒楼吃饭,你去不去”这天下午,穆子期带着一身汗从操场回到寝室,正埋头在衣柜里找睡衣时,就听到季无病幽幽的话语声。
“你不去看人摔跤”穆子期被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转身一看,见季无病躺在竹制的躺椅上,身上盖着一张毛毯,手持一本蓝色封面的书籍,眼睛似乎还带着几分困意。
“你在房里,还关什么门”穆子期又说了一句,他还以为屋内没有人呢。
“不去,今天表演摔跤的人身材不好,伤眼。”季无病摇摇头,他长相俊俏,近年来,喜好变了些,越喜欢看赏心悦目的事物,无论是美景还是美食,或者美人。
穆子期对此十分了解,此时一听就忍不住撇撇嘴。
“如果他们有你的身材,我定会去捧场。”季无病又笑道,“不知道是不是长期练习射箭的缘故,你蜂腰猿臂,身体不显得单薄,没有什么赘肉,在台上和别人摔跤时,身上那层薄薄的肌肉可以看得很明显,我左看右看,咱们学堂比得上你的没有几个。”
上场练习或表演摔跤时,大家穿的衣服都是较为贴身的,有时甚至会出现衣服被抓破的事,加上明州高中是和尚学校,从做菜的大师傅到门卫,恨不得连蚊子都是公的,大家对衣衫不整并不在意。
学生们不觉得这是一种有辱斯文的行为,反而对此非常喜欢,毕竟摔跤一直是军事训练中的一种科目,大夏军中的士兵也在练习。
穆子期一听,打了个冷颤,故意双手抱住自己的肩膀,颤声道“无病,我喜欢娇娥,不喜欢汉子啊,你不要对我下手。”
从古到今,断袖之癖就一直没断过,学校里隐隐有几对,只是大家都不说而已。不过头一次听到好友赞美自己的身材,穆子期的心情还是喜滋滋的。
哈哈,这说明自己的锻炼卓有成效啊。至于肌肉单薄,这是他处于育期的缘故,他今年才十七岁呢。
“噗嗤”穆子期暗自得意中,这边,正坐起来从旁边的桌面上端茶来喝的季无病克制不住喷了。
“竟然害我喷了”季无病看着被沾湿的毛毯有些抓狂,赶紧手忙脚乱地把上面的茶水抖落,一边还不忘为自己辩护,“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晚上往你床上扔蛇。”
“好吧,我是在胡说八道,对不起。”穆子期闻言,赶紧举手投降,按理说,经历过逃荒时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他应该对动物没什么好怕的,可前世今生,他最怕的还是滑溜溜的蛇。
“对了,陶靳的请帖放在书桌上。”开过玩笑后,季无病见毛毯只湿了一点点,就不在意地重新躺回去,他一向是那种睡着了就起床困难的类型,每次午休总是很难才爬起来,所以夏季时他就让木匠给他量身定做了一张躺椅,白天休息时一般会选择在这里。
不得不说,上了高二后,学习的节奏一下子紧凑许多,让他偶尔会感到疲倦。
“你去吗我打算去一趟。”就算陶靳和孟明苇走得很近,冲着对方一向友好的态度,穆子期也会去捧场。主要是上次去城西赛场看比赛时,陶靳中途还派仆人过来给他们每人送上一杯果汁,这种体贴的行为让穆子期不得不服。
难怪他们家的生意做得那么大,也怪不得陶靳在班里的人缘是极好的。要不是自己坚持给同学讲课,没有敝帚自珍,指不定和他根本没有可比性,拍马都追不上。
“嗯,你去我也去。”季无病打了个哈欠,继续看书。昨天他们被拉去学校的责任山上给芒果树除草施肥,他今天还没有缓过劲来,总觉得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他再看向活力十足的穆子期,想了想,还是翻开毛毯,准备去外边快步走半个时辰。
穆子期则在洗完澡后,想到刚才季无病一直在看书,决定自己还得再努力一点。上学期期末考试,他虽然拿到了头名的五两奖学金,可孟明苇和季无病紧跟在身后,和自己的差距正在逐渐缩小。
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自己可不能放松。
十一月初,就算是在南方,天气也渐渐变凉起来,晚上已经有了冷意。幸好,比起现在快下雪或已经下雪的北方来说,这种温度够暖和了。
带上足够的衣裳,穆子期和季无病满怀期待地踏上去阳城的船只,这次除了三位带队老师外,他们学校一共有十五名学生去参赛,其中有些人是算学和格物都要参加的,比如孟明苇等人。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姜裕缓缓走到穆子期身边,和他一起撑着栏杆,笑道,“虽然不是轻舟,可咱们的船比它快多了。”
姜裕是上一届的师兄,他原先的学习成绩很好,高考时挥失常落榜了,如今是重读。
穆子期以前在女学门口等穆圆圆时和他说过话,之后在学堂里偶尔碰见时,也会相头致意。等对方一复读,大家更是熟悉。这次比赛,姜裕同样拿到了比赛资格。
此时,穆子期看着翻滚的江面,答道“那是当然,咱们大夏的船只是越来越快了,我就坐过一次海船,真大,有机会再乘坐一次就好了。”
“会有机会的。”姜裕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道,“幸亏你不晕车,要不然就可惜了路上的美景。”
穆子期赞同地颔,一路上,宽阔的江面上百舸争流,来来往往的船只络绎不绝,有旧式的帆船,也有新式的蒸汽机船只,度有快有慢,江面上还时不时有扬着大夏国旗的船只经过,让人看了震撼不已。
季无病晕船了,如今正摊在床上昏昏欲睡,连吃饭都是勉强吃下去的。
“季同学好些了吗”姜裕又问道。
“吃了晕船药,是有了些效果,之前连饭都吃不下。”穆子期一说起这个就有些忧心,他真庆幸学校的老师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所以提前三天去阳城,就是为了让他们养精蓄锐,要不然以季无病现在的状态,上了考场肯定难以挥正常。
“坐多就不晕了。”姜裕同情地说道,“走水路是去阳城最快最好的方式,虽然6地上的道路修好了,可到底没有水路快,一天时间能到达,起码比6地快三四倍。”
穆子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见姜裕看着水面出神,忍不住笑道“对了,还未贺师兄新婚,祝你们永结同心,早生贵子。”他前几天去参加陶靳的生辰宴,在宴上听说了姜裕的事情,知道他已经和当初的邻居妹妹成亲了,现在还处于新婚期呢。
刚成亲就要奔赴考场考试,穆子期都快要同情他了。
姜裕一愣,随即回过神来,脸上流露出一丝羞涩,又有几分得意,拱手道“多谢,多谢。”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见快到季无病吃药的时间了,穆子期就赶紧告辞回舱房。
在季无病的无比期待中,傍晚时分,他们的船只总算是靠岸了。
这里不是阳城市区,他们还得从港口赶到市里事先预定的客栈。
穆子期是第一次来这里,有同学帮他搬行李,他只需扶着季无病就好。就算这样,坐在马车上时,他还是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
只见路上铺设着水泥,路面宽阔,马车走在上面非常平稳和快。天色快黑了,马路上依然车来车往,川流不息。快到客栈时,天色昏暗下来,就在这时,道路两边的路灯竟然一盏盏地亮起。
“真美,真富庶啊。”张铭紧紧地靠着穆子期,看着窗外到处是灯火通明,又听孟明苇说路边的灯是用鲸鱼点燃的,不由得叹道。
这次比赛,他专攻格物这一科,同样取得了来阳城复赛的资格,尽管排名在最后。
大家纷纷点头赞同,睁大眼睛朝外看,无论是店铺、车辆还是路人的着装打扮、表情,都让人看得津津有味,简直是目不暇接。
坐在对面的孟明苇扯扯嘴角,挑眉道“这只是小小的一角,阳城好玩好看的地方多得是。对了,你现在张大嘴巴卖蠢可以,和其他学校的人见面时,可要注意一下,不要丢我们明州府的脸。”
这话一出,宽大的车厢里气氛顿时一窒。
穆子期调整了个姿势,让处于昏睡中的季无病在他肩头睡得舒服点,此时闻言,忍不住看了看那张依然貌美的面容,差点想掩面长叹。
孟明苇是船坐多了,脑子进水了吗好好的气氛又被他破坏了,堪称最佳冷场王。请牢记收藏,&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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