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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手拿着药瓶转身时，酋长站在浴室门口，门开着，他一只血淋淋的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把纱布按在颧骨上。

  她倒出一片药片在掌上：&1dquo;去年治牙根疼的药。”

  &1dquo;是什么？”她告诉他，他点点头，用手指夹起一个药片，&1dquo;这药我以前吃过，也是因为牙疼。”

  &1dquo;中等剂量，不过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像维生素一样失效了。”她把放牙刷的杯子装满自来水，然后递给他。

  他吞下药片，然后将杯子还给她：&1dquo;谢谢。”

  &1dquo;把夹克脱了，坐下，”她放下马桶盖。他一甩肩脱下皮夹克，指了指明亮的顶灯，&1dquo;这间是里屋，”她解释说，&1dquo;没人会看见灯光的。但我得看看你的脸。”

  他坐了下来，头往后仰。伤口并不长，但很深：&1dquo;得缝上几针。”

  &1dquo;有邦迪创可贴吗？”

  &1dquo;应该有。”

  &1dquo;那就可以了。先涂点药。”

  &1dquo;真的吗？会留下疤痕的。我真的觉得它需要——”

  &1dquo;只要&he11ip;&he11ip;”他指向开着的药箱，&1dquo;没问题的。”

  药箱里有一瓶消炎药。她在伤口上涂了一些，疼得他破口大骂。

  &1dquo;宇航员学校里教那种语言吗？”她问。

  &1dquo;必修课。”

  &1dquo;你肯定很优秀。”

  &1dquo;每次考试都是优秀。”

  伤口清洗好以后，她递给他一块浸透了消炎药水的纱布。

  &1dquo;贴在眼睛上面的伤口上。虽然似乎没什么问题，但要清洗一下。”

  她觉得他脸颊上的伤口用一块普通的胶布是不够的，所以就在梳妆台上自做了一个。

  &1dquo;你有枪吗，玛丽娜？”

  她正从胶布圈上撕下一条，这个问题吓了她一跳。金属圈轴从她手中滑落下来，一条白胶布粘在手指肚上，像钟摆一样晃来晃去。

  &1dquo;枪？手枪吗？”

  &1dquo;有吗？”

  &1dquo;为什么？”

  &1dquo;有没有？”

  &1dquo;没有。”

  &1dquo;快弄好。我们得谈谈。”

  她在两个伤口上麻利地涂上抗生素药膏，然后在他面颊上的伤口上敷上一个网垫，再用胶布紧紧地贴住一边。

  &1dquo;等会儿很可能血会把它浸透。到时候我再帮你换。”

  她没想到问他能不能待到需要换绷带的时候，他准备在这儿待多久，他为什么遭袭击后会选择找她。似乎早巳注定，酋长和她在这里面——不论这是什么——要在这儿待上一段时间。这使她觉得既安慰又不安。

  让她感到安慰的是这样一个足智多谋、自控能力极强、饱受老拳、被打得满脸鲜血却毫不惊慌、头脑冷静的人与她联手。他对她妹妹的死与她一样愤怒，可能像自己一样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