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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页（第2页）

  &1dquo;那你当时一定寂寞。”

  郝楠以为她心里有童年阴影需要人安慰，她却又偏过头掩嘴一笑像是毫不在意。

  &1dquo;那倒没有。其实那样挺好的。我那个时候以为我会一直这么开心下去，虽然没有父母陪我，可我什么都不缺。”

  她顿了一顿，眯起眼看着远处河面上缓缓行驶过的一艘游船。

  &1dquo;一直到我十二岁那年，我爸想和人一起开厂，结果被合伙人骗去做了担保。厂没开起来，钱也追不回来了，我那个时候还是第一次看见法院的封条长什么样呢，我妈没告诉我什么叫资产冻结，只是说我们不能再住在家里了，然后就带着我弄了一个皮箱放些旧衣服赶紧搬出来。”

  郝楠从未听闻过她的家里还遭遇过这样巨大的变故，有些震惊她此时的云淡风轻。

  他不免整理下自己的思路，想起她之前的话。

  &1dquo;所以后来你们就来这里了？”

  &1dquo;是啊。就是你脚下的这个地方，当时还是洗澡堂。”

  &1dquo;澡堂能住人吗？”郝楠不敢相信。

  &1dquo;怎么不能？”伍惠扬扬眉，不痛不痒。&1dquo;五毛钱住一晚，还能随便洗澡。”

  &1dquo;为什么没想过去投靠亲戚？”

  &1dquo;试过。不过谁想多管一身官司的穷亲戚，还得给我们一家三口腾地方住？”她反问他。

  郝楠哑口无言，她说的也是实话。

  &1dquo;还好我舅舅倒愿意帮我们一把，那年我的生活费和学费辛亏有他帮我补齐。”

  &1dquo;你在哪里住了多久？”住在澡堂肯定不是长久之计。

  &1dquo;前前后后三个月吧。”

  &1dquo;你爸的官司解决了？”

  &1dquo;不是。”

  说完伍惠不自觉地摸了摸着自己脖子上那串双层珍珠项链，声音不由轻轻地低了下去。

  &1dquo;有一天夜里我爸没回来，我妈带着我两个人在休息室睡觉。半夜里，有个搓澡工混进休息室来了。”

  伍惠没有再说下去，但是话里的内容却让他在脑子里消化一段时间。

  &1dquo;他&he11ip;&he11ip;&he11ip;&he11ip;干什么了？你们没出事吧？”

  &1dquo;没出大事，而且反正抓了他也判不了刑。”

  面对郝楠瞠目结舌，伍惠凭栏眺望河景，大有时过境迁的淡然。

  &1dquo;我爸去找去他们理论时，我坐在门外听见人家问我爸要拿点钱平息事情还是要去报案？”她说的像是别人的事情，带着几分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