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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思远让车在村头停下,下车后直接去了村W。新月不在,杨青山和会计杨青华坐在院子里的大石桌那里喝茶,像是还在说着什么。
他进大门后,没有看到新月,问:“新月呢?”
杨青山说:“她感冒了,在家休息那。”
彭思远坐在石桌旁边,把白锦欣临走时说的话传达了一遍,杨青山和杨青华的脸上都露出了狂喜的神情:“如此说来,猫哈哈集团与咱们联合卖水的事情成了!”
彭思远说:“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发生,应该没问题了。不过,我们要抓紧时间落实一件事,就是全村禁止使用农药,不管是地上还是地下,都不允许!”
杨青华说:“现在禁止农药,下一步是不是还要禁止使用化肥?农作物要是减产,村民会提意见的。”
杨青山霍地一下站起来,说:“水厂建成后,村民都变成了工人,不能进厂的老人,用农家肥种植一些绿色蔬菜就行了。我先在大喇叭上喊一喊,一会儿咱俩再挨家挨户走一趟,不然引不起村民的重视。”说完,就去办公室打开了扩音器。
彭思远给杨青华递上了一支烟,问:“这两天我不在,村里是不是有事情发生?”
杨青华本来是一脸的喜庆,听到彭思远的问话后,立即收敛了,近似冷峻地说:“一切正常,没听说出啥事。”说完,就起身:“我去外面等青山吧。”
彭思远看着他的背影晃出了大门,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又点了一支烟抽着,想等杨青山下完通知后好好问问他。可是,他关了扩音器,直接匆匆往大门外走去,经过彭思远身边的时候,嘟囔说:“一会儿大伙就该锁门去田里干活了,晚了就找不到人了。”
彭思远也起身出大门,往新月家走去。
新月家的大门从里面闩上了,他推了几下没有推开,就举起拳头敲砸了几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响起杨青涛的声音:“谁呀?”
“是我,彭思远!”他回答。
开门后,彭思远说:“听寸长说新月感冒了,不要紧吧?对了,你怎么没有去车站送客人?我找你好久。”
杨青涛说:“新月生病了,我要照顾她。”
杨青涛重新把大门关上,转身往堂屋走。彭思远跟在他的后边,刚要进屋,杨青山却双手一伸,要关门,并没有让他进屋的打算。他只好说:“我要看看新月。”
“就是感冒了,不用看。我刚让她吃了退烧药,睡着了。”说着,“哐当”一声把门关上了。
这时,听到了新月的声音:“哥,大哥,是你回来了么?”
新月的声音虽然微弱,彭思远却听得很清楚,说:“新月,是我回来了。你感冒没事吧?”说着,敲了几下门:“青涛,开门,我要看看新月!”
新月也说:“青涛,快点开门让彭米书进来!”
门开了,杨青涛站在一侧,说:“新月让你进来。”
彭思远直接进了里间他们的卧室,只见新月安静地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了往日青春闪耀的朝气和红润,非常地憔悴。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也像是被阴霾笼罩,变得呆滞无神。他站在床前,心疼不已:“新月,你没事吧?”
新月轻轻地摇了摇头,接着,泪水夺眶而出,一会儿就湿了枕头。彭思远心里很清楚,新月绝对不仅仅是感冒发烧,一定有大事发生。于是,扭头看着杨青涛,问:“青涛,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指着新月,说:“你看不见么,新月就是感冒了,在发烧。”
彭思远知道杨青涛在场,新月是不会说什么的。可是,如果没有充分的理由,杨青涛是不会轻易离开的。彭思远手伸出,在新月额头上试了一下,故意惊慌地说:“这么烫!青涛,你让新月吃的啥药,快拿来我看看,为什么一直不退烧?”
青涛把药递给他看,他连连摇头:“不行,这药主要治疗感冒引起的咳嗽和流鼻涕,退烧作用不大。青涛,你快点去卫生室重新取些专门退烧的药。不然就让村医来一趟给新月试一下体温。”
青涛听他说的这么严重,转身就跑走了。听到开大门和关大门的声音后,彭思远才用毛巾给她擦拭着泪水,问:“新月,到底发生了什么,快点告诉我?”
新月再也抑制不住地大哭起来,并且抓住他的手,要起来。彭思远不让,说:“你生病了,躺着吧。”
她哭着说:“哥,我没病。”
彭思远坐在了床沿上,新月抓住他的手起来后,趴在了他的胸膛上:“哥,你要救我!”
他拍着她的肩头,说:“别哭了,青涛很快就要回来的。”
她卧在他的怀里,很快安静下来,接着就讲述起了这两天所发生的事。
彭思远离开村的当天晚上,杨青涛又被杨青山的儿子杨树利拉去喝酒了,新月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由地想起了家中的爸爸妈妈。妈妈体弱多病,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自从来到羊角村,她一直没有跟家里联系过,担心家里人会找上门来,不但救不走她,反而还会让杨青涛一家警惕起来,会打乱她逃走的计划。这会儿,她拿出手机,在手里掂量了很久,终于还是没能拨出爸爸的号码。
新月把手机放在石板桌上,一阵困意袭来,竟然睡着了。立刻,她看到了妈妈消瘦的面容,她因为思念女儿,一病不起,现在已经骨瘦如柴。妈妈向天空伸着手,在呼唤着她:“新月,你还好吗?妈妈好想你!”
“女儿,你要是再不回来,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妈妈的声音撕心裂肺。
新月被惊醒,立即拿起手机,毫不犹豫地输上爸爸的电话号码,拨打了过去
爸爸接听了,声音似乎苍老了许多。她哭着喊了一声:“爸……我是新月。”
过了好久,爸爸才哽咽道:“新月,真的是你吗?”
“爸,真的是我。我妈呢,她好吗?”新月用颤抖地声音问。
从爸爸断断续续地讲述中,知道自从新月离开家后,本就体弱多病的妈妈身体更糟了,又患了脑血栓,在医院抢救后,命是保住了,可是一条腿失去了知觉,只能依赖拐杖才能走几步。新月泪水如注,要让妈妈听电话。爸爸却说:“新月,你妈已经睡了,就不要再刺激她了。她如果听到你的声音,又会好久忘不下你。”
“爸,是我害了妈妈!女儿不孝,对不起,对不起!”新月念叨着,突然听到杨青涛回来了,赶紧说:“爸,你千万不要给我打电话,也不要报警,我会尽快回家的。”说完,立即挂了电话,进屋躺在床上,佯装已经睡着了。
杨青涛喝醉了,而且又受到了同伴们的嘲讽和怂恿,进卧室就不顾一切地脱新月身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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