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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秩尴尬地用手指挠了挠自己的脸,焉巴巴地“哦”了一声,心想自己应该没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吧?
严述刚刚说是想见他才来的,他好像也和严述有几天没见面了,他想过会拍卖结束后,他要不要单独和严述再见见面,那单独见面了,严述会牵自己的手吗,会给自己拥抱吗?会……会给他一个吻吗……
就像之前那样的,温暖柔软的唇舌,交换急促的呼吸的……吻……
陶秩想着想着的表情又开始放空,妈妈忍不住“啧”了一声,“你想什么呢?”
陶秩被打断,猛然惊醒,笨拙地掩盖自己的失态,嘴硬道:“没有啊,我没有想什么,我还能想什么?”
背着妈妈想这些事情,让陶秩有点羞愧,但是他止不住自己的脑子,只能不停说话为自己找补:“我只是在呆,你老是不相信我,我多听话啊。”
妈妈用看透一切的眼神莫名爱怜地看着紧张解释的陶秩,“我可没说你在想什么,你紧张什么?”
陶秩低头想把自己钻地缝里面进去,含糊地说:“我没紧张……”
陶秩一个没注意,背后就被人撞了一下,撞得太用力,陶秩直接往前踉跄了几步被后面的人扯住才不至于跌倒,陶秩惊魂未定地向后看去,却看见了王思宇一张欠揍的璀璨笑脸。
“你怎么在这里!”陶秩因为太过吃惊,声音都止不住高了些,王思宇揽过他的肩膀,摸了摸鼻头面对陶秩的惊讶不在意地说:“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你是不是嫌弃我欣赏不来这些艺术品?”
陶秩很想点头说“是的”,他印象中的王思宇不是对这些感兴的人,但是他偏偏在艺术馆撞见了他一次,现在又在拍卖会撞见了他。
只不过陶秩还是知道分寸的,人的手臂都快环到他脖子上了,他可不敢真点头,王思宇从他的表情里就知道陶秩心里怎么想的了,他装作愠怒的样子向陶秩的妈妈控诉,“伯母,你看他,他嫌弃我。”
妈妈并不常见到王思宇,一时表情有点尴尬,又感觉王思宇的动作大开大合的,陶秩小身板在他手下禁不起折腾,眼睛紧紧盯着他们,生怕陶秩磕碰到了,只是敷衍地笑了笑。
“唉,看我,忘记介绍了,伯母我叫王思宇,是陶秩的朋友,我俩高中就是同桌,关系可好了,对吧?”王思宇抛了个媚眼给陶秩,陶秩嫌弃地转过头,没有说话,王思宇手捂心口做痛心状,“你可真伤人。”
“陶陶都不怎么说,这个孩子真是的。”妈妈打了个哈哈,她看面前容貌俊秀的年轻人应该是个a1pha,渐渐记起来陶秩之前确实有个a1pha同桌,是个爱玩爱闹的性子,她还是怕陶秩被磕碰到了,家里都知道陶秩的毛病,舍不得他破一点皮,忍不住提醒,“陶陶胆子小,你多担待些。”
“那是那是。”王思宇笑嘻嘻地回答,本来他已经想放开陶秩了,眼神却不经意看见了站在不远处和他人交谈的严述,他有点惊讶,确切地说,他已经四五年没见过严述了,再次看见他,王思宇只隐隐感觉到了口腔中的血腥味。
江边风大的夜晚,那时候的严述还没有完全褪去身上的青涩,他站在王思宇面前还没有让王思宇感到更多的厌烦,而现在看着眼前身着定制高奢西装,处处散着精英味的严述,王思宇直觉一股反胃。
他站在五年前深夜无人的江边行道的昏暗路灯下,带着一股快意看着严述的眼睛慢慢沾染上不甘嫉恨,这种情绪让他眼睛红得吓人,他们像两头即将战斗的狼一样沉默地盯着对方,双方却都迟迟没有动作。
直到王思宇说:“我和他一起约好了去d国,他不参加高考了,你放弃吧。”
血腥味很快就从破皮的口腔内壁扩散开来,剧痛也是,王思宇没想到一向斯文的严述居然会直接向自己抡拳头,他很快就反击,两人沉默地在街道上扭打起来,信息素乱飙,双方都没有留余力,拳拳到肉,以至于最后胜负究竟如何,王思宇已经不记得了,就记得自己被打得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身上的每一处都跟骨裂了一样疼。
王思宇沉默地拿舌头顶了一下口腔,他性格冲动,十几岁的时候更甚,实际上去d国是他自己的决定,压根就没和陶秩约好,就为了逞能他向严述撒了谎,挨了一顿打,虽然他也打回去了,但他一直记得自己没向严述要医药费。
严述恰在此时转过了头,王思宇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随意地挑了下眉头,嚣张地把陶秩往自己怀里又带了带,无视了陶秩不满的声音。
严述平静地和旁边的人说了几句话,就往这边走过来,在王思宇面前轻轻叫了一声:“陶陶。”
“他不喜欢这样,你会弄疼他。”严述对王思宇轻轻一笑,看不出什么情绪,陶秩莫名觉得现在的场面有点焦灼,他遵从本心地说:“是的是的,你快勒死我了。”
陶秩还呼哧呼哧做了个喘气状,严述轻柔地拉过陶秩的手臂,陶秩想走到严述身边,却被王思宇被后面猛地一拉,整个人被两人拉扯地卡在中间。
严述眼神一瞬间把王思宇带回了那个江边的夜晚,来自于一个a1pha偏执独占欲的强烈威压,王思宇哪怕被看得下意识一怵,也毫不示弱地直视回去,不过几息之间,刀光剑影味十足。
王思宇还是当年的王思宇,但严述已经出落得更加沉稳,他很快就收敛了情绪,嘴边残留着王思宇看不顺眼的笑意,温柔地对陶秩说:“陶陶,到我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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