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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来排队的大多是年轻人和带着孩子的家长，战斗力更强悍些的阿姨正在负一楼的市抢购米面食油。

  棠糖递出一支棉花糖给一位衣着嘻哈风的女孩。

  大概还有半个小时的样子，会有人来接她的班。

  唐青亦……会来吗？

  棠糖向机器中添加白砂糖。

  一个身影靠了过来，她低着头道，“请稍等，马上就好。”

  “一张。”熟悉的微冷声线。

  棠糖的动作顿了顿。

  她抬起头，眼睛微微睁大，瞳中一点点漫上温软的欣喜，缓慢而热切。

  “唐青亦……”她唤着，声音细软。

  唐青亦真的来了。

  纤长白皙的指间是一枚红色的纸券。

  棠糖探了手指去拿那枚纸券，指尖不可避免地触及对方温腻的指节。

  在缩回前，指尖被反握住。

  “还要多久？”

  “半个小时。”棠糖小声回。

  须臾，唐青亦神情自若地拿着一支分量明显额的棉花糖，坐在了女孩工作区域不远的长椅。

  “妈妈，是那个姐姐！”男孩被妈妈抱在怀里，看见唐青亦，拍了拍妈妈的肩膀。

  “妈妈看看——”

  “嗯，真的是她。”

  唐青亦的长没有束起，自然地披散在纤瘦的背。大衣掐出窄窄的腰线，尾垂落至椅面。

  她凝神打量着手里的棉花糖。

  她的气质太独特，商场的灯光下，眉眼间清冷又温柔。

  楼下搭建的舞台响起掌声，魔术师从台旁围坐的观众肩膀摸出两张红色纸钞。

  “出场就是好彩头，接下来，有没有小朋友想要来台上配合我变一个魔术？”

  扎着羊角辫的小孩拿着魔术师的黑色礼帽。

  “来，手伸进去摸摸看。”

  小孩张着嘴巴小心翼翼地抱出一只毛茸茸的兔子。

  或许又做了什么，十数只鸽子从礼帽中扇动翅膀而出，在商厦盘旋。

  此起彼伏的惊叹。

  唐青亦也微微抬了头，安静地将视线投掷。

  不久，变魔术的演员退场，换上来的是一男一女。

  麦克风与灯光重给到位。

  女人抱着小孩站在电梯旁听了会，女声柔软微沙，尾音里浸着绵绵的欢喜与痴恋。

  名字是《雀跃》。

  女人无意间抬眼瞥见唐青亦。

  一个女孩正小步跑向她，脚尖起起落落，着急的、欢欣的。

  女孩停在唐青亦身前不远，她摘了口罩，露出精致的五官，眼神渴慕而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