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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来得有点迟，车棚里挤满了车。梁水找到一处空位，勉强把五辆车塞了进去。刚锁上车，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1dquo;梁水，你的赛车好好看哦。”是他们班体育队的张余果。张余果是练短跑的，又高又瘦。天天在跑道上跑，皮肤却很白。

  梁水看一眼自行车，说：&1dquo;还行吧。”

  张余果开玩笑的样子：&1dquo;哪次回家的时候搭一路呗。”

  &1dquo;不顺路啊。”梁水说，&1dquo;再说我车后面没座位，把你绑在轮子上么？”

  路子灏噗嗤笑起来。

  张余果也笑了：&1dquo;对哦，我都没注意到。哈哈。”

  她爽朗笑笑，先走了。

  苏起在一旁看着，全程沉默地蹙眉。

  梁水瞥见，说：&1dquo;有屁就放。”

  苏起果断地说：&1dquo;水砸，你的声音变了。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朋友们的目光聚焦到梁水脸上，梁水皱眉：&1dquo;你是猪吗，人的声音都会变的。”

  苏起眉心舒展，下了定论，她说：&1dquo;你现在说话声音变得像一只鸭子，嘎嘎嘎——”她大笑起来，边说边扑腾&1dquo;翅膀”。

  梁水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

  苏起笑得更厉害：&1dquo;本来就像鸭子，嘎嘎嘎——”

  梁水没搭理她了，跟着林声出了车棚。

  他不太开心。

  变声这件事他自己早就现了，他困惑而又茫然。他也很反感喉咙上忽然凸起的骨头，嗓子里沉下去的嗓音，身上忽然冒出的几根毛，这都让他无端烦躁。

  李枫然可以和他爸爸讲，路子灏爸爸在外地，他可以和哥哥讲。梁水不知道跟谁讲，他也不想跟任何人讲。

  苏起说他的声音像鸭子。

  他很少生苏起的气，但这天他忽然不想理她了。至少，一天之内是不会理她了。

  而没心没肺的苏起根本不知道他生气了。她照常上课，做课间操，跟同学玩闹，去练功房跳舞，没现任何异常。

  下午放学了，上专业课前，苏起说：&1dquo;我下课了在学校外面等你们。我过会儿要去逛精品店，买一个漂亮的本子。”

  梁水说：&1dquo;你弄完就先回去，不用等我。”

  苏起说：&1dquo;又不是等你一个人。”

  梁水说：&1dquo;哦。”

  他拎着运动服和鞋子，将袋子扔在肩后，走了。

  苏起有些意外他居然没跟她斗嘴，诧异地问路子灏：&1dquo;他怎么了？”

  路子灏茫然：&1dquo;嗯？怎么怎么了？”

  苏起也没多想，拎着舞鞋去了练功房。

  梁水的上冰训练主要在周末和周二周四，另外几天则在学校和体育队一起体能训练。他练了一个半小时的短跑，跑得精疲力尽，还不太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