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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而且你已经等得太久了，”她静静地说，&1dquo;你没有东西可卖，也许除了你的一条命。”

  &1dquo;我的命可以贱卖，就因为我爱上了一副墨镜、一顶翠雀花蓝的帽子和一道让高跟鞋打的头部的伤口。”

  她的嘴抽动一下仿佛要笑，但她的眼里没有丝毫笑意。

  &1dquo;更别提那三个耳光了，”她说，&1dquo;再见，马洛先生。你来得太晚了，太，太晚了。”

  &1dquo;对我来说——还是对你？”她转身打开化妆室的门。

  &1dquo;我想是对我们两个。”她快步走进去，门没关。

  &1dquo;进来把门关上。”她的声音从化妆室里传来。

  我走进去关上门。这可不是什么美轮美奂、定做出来的明星化妆室，纯粹只是能用而已。有一张破沙、一把安乐椅、一个嵌了镜子和两盏灯的小化妆台，那前头摆了张直背椅。一个托盘上放着咖啡。

  《小妹妹》第三部分《小妹妹》第16节（6）

  梅维斯·韦尔德手伸下去，把圆形电暖器插上电，然后抓起毛巾，使劲搓她湿漉漉的头。我坐在沙上等着。

  &1dquo;给我支烟。”她把毛巾扔到一边。我帮她点烟时，她的眼睛凑近我的脸。&1dquo;我们在游艇上的即兴表演你觉得怎么样？”

  &1dquo;恶毒到家。”

  &1dquo;我们都很恶毒。有些人笑得比别人开心，如此而已。演艺圈嘛。干这一行的难免低俗，一直都是这样。有过一段时间演员得从后门进来，现在其实还有一大半的人应该还是这样。压力大，时间紧，你争我夺，随时会出现小小的火暴场面，说的话其实一点意义也没有。”

  &1dquo;重点在于张牙舞爪。”

  她抬起手，指尖沿着我的脸颊滑下去，感觉像热熨斗溜过。&1dquo;你赚多少，马洛？”

  &1dquo;一天四十，外加花费。这是开价。我实际上只收二十五，更少的也有。”我想到了欧法梅的二十块钱破钞票。

  她的指尖又来了，我还是没有一把搂住她。她从我的身旁移开坐到椅子上，拢起衣袍。电暖器烘得小小的房间热了起来。

  &1dquo;一天二十五。”她面带疑惑地说，&1dquo;一张张孤单的、小小的一元钞票。”

  &1dquo;它们孤单吗？”

  &1dquo;和灯塔一样孤单。”

  她跷起腿。在灯光的照射下，她的皮肤泛出的微光好像溢满了整个房间。

  &1dquo;问我问题吧。”她说，无意遮住她的大腿。

  &1dquo;斯蒂尔格雷夫是什么人？”

  &1dquo;我们认识多年，我喜欢他。他很富有，开了几家餐厅。至于他是哪里人——这我就不知道了。”

  &1dquo;不过你跟他很熟。”

  &1dquo;为什么不干脆问我有没有跟他睡觉？”

  &1dquo;我不问这种问题。”

  她笑起来，弹掉烟灰。&1dquo;冈萨雷斯小姐应该会很乐意告诉你。”

  &1dquo;她美丽热情大方，乐于助人，”我说，&1dquo;而且跟邮筒一样来者不拒。去他的冈萨雷斯小姐，回头说斯蒂尔格雷夫——他有没有惹过麻烦？”

  &1dquo;谁没惹过？”

  &1dquo;跟警察。”

  《小妹妹》第三部分《小妹妹》第16节（7）

  她的眼睛张得稍嫌天真了点，她的笑声听起来稍嫌清脆了些。&1dquo;别笑死人了，他的身价值好几百万。”

  &1dquo;他怎么弄到手的？”

  &1dquo;我怎么知道？”

  &1dquo;好吧，你不知道。烟要烧到你的指头了。”我靠过去，把烟屁股从她的手里拿开。她的手摊在她裸露的腿上，我伸出指尖碰触她的手掌，她抽身移开，握紧拳头。

  &1dquo;不要这样。”她厉声说。

  &1dquo;为什么？小时候我常跟女孩子玩这个。”

  &1dquo;我知道。”她的呼吸有点急促，&1dquo;这样子碰我，会让我觉得又回到了天真可爱的小时候，可是我已经不再天真也不小了。”

  &1dquo;你是真的不知道斯蒂尔格雷夫的底细喽？”

  &1dquo;我真的希望你能下定决心，到底是要逼供还是要跟我求爱。”

  &1dquo;我从不打这种主意？”我说。

  沉默一会儿后她说：&1dquo;我真的得吃点东西，马洛。我今天下午还得演戏，你总不会希望我昏倒在片场上吧？”

  &1dquo;只有大明星才来那一套。”我站起来，&1dquo;好吧，我这就走。别忘了我在为你工作。如果我怀疑是你杀的人，我不可能帮你。不过当时你的确在那里，你冒了很大的风险是因为有样东西你非拿到手不可。”

  她又从我的手里抽走照片，咬着嘴唇瞪眼看了看，然后眼睛抬起，但头部没动。

  &1dquo;不太可能是这个。”

  &1dquo;这玩意他可是藏得好到没人现。不过它到底有什么用？你跟一个叫斯蒂尔格雷夫的人坐在舞者餐厅的雅座里，实在没什么。”

  &1dquo;什么也没有。”她说。

  &1dquo;所以应该是斯蒂尔格雷夫的什么事情——或者是日期。”

  她垂下头又看一眼照片。&1dquo;从照片上看不出日期，”她急急地说，&1dquo;假设日期是个关键。除非剪掉的那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