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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叹了口气，把长裤穿上，然后拿起一幅爱丽丝的特写照片。&1dquo;这个一定是你的女儿了，”他平静地说，&1dquo;她长得很像你。”

  &1dquo;曾经很像。”罗莎纠正他。&1dquo;她死了。”

  她等着他道歉和改变话题，不料黑尔却笑了笑，用手指触摸那笑意盎然的脸蛋。&1dquo;她很美。”

  &1dquo;是的。”

  &1dquo;她叫什么名字？”

  &1dquo;爱丽丝。”

  他再仔细端详那张照片。&1dquo;我记得六岁时曾爱上一个女孩，长得跟她好像。我那时候很没自信，每天都会问她，她有多爱我，她的回答总是千篇一律。她会伸出她的双手，像这样。”他把两掌相对，再往两旁张开，像渔夫在向人描述钓到的鱼有多大，&1dquo;然后说，这么多。”

  &1dquo;没错，”罗莎说，想了起来，&1dquo;爱丽丝也是这样，都用手掌来丈量爱意。我都忘了。”

  她想把照片收起来，但他不让她拿走，还拿到灯下看个仔细。&1dquo;她的眼神很坚定。”

  &1dquo;她喜欢依她自己的方式做事。”

  &1dquo;明智的女人。她总能随心所欲吗？”

  &1dquo;大部分。她很有主见。我记得有一次&he11ip;&he11ip;”但她缄默了下来，没再说下去。

  黑尔把衬衫套上，开始扣纽扣。&1dquo;有其母必有其女。我猜在她会自己走路之前，你一定被她缠着不放。我倒很高兴有人能罩得住你。”

  罗莎掏出手帕擦眼泪。&1dquo;对不起！”

  &1dquo;为什么？”

  &1dquo;这样好尴尬。”

  他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脸颊靠在她头上。西方社会也太无情了，他想，一个母亲为了亡女掉眼泪，竟然还得担心会让人觉得尴尬。

  &1dquo;谢谢你。”她看出他眼中的疑惑，于是解释，&1dquo;谢谢你听我诉苦。”

  &1dquo;不足挂齿，罗莎。”他可以感受到她很没安全感。&1dquo;你打算一整晚为此痛苦，然后明天一早醒来，希望没向我提起爱丽丝的事？”

  他太善解人意了。她把眼光移开。&1dquo;我痛恨自己让人觉得太软弱。”

  &1dquo;我知道，来这里，”他拍拍大腿，&1dquo;我告诉你我的软弱。你这几星期来一直想挖掘出我的弱点。现在该你来笑我了。”

  &1dquo;我不会笑你。”

  &1dquo;噢！”他呢喃着，&1dquo;原来这样。那你就比我有教养了。我会笑你，你却不会笑我。”

  她搂着他。&1dquo;你跟奥莉芙好像。”

  &1dquo;我希望你别再拿我和一个疯婆子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