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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薛如雪又不是別人,門主不會見怪的。
「你以後也會成親嗎?」薛如雪突然問梁衡道。
梁衡愣住:「我沒想過這個問題。」
他過的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活,誰會輕易將餘生託付於他這樣的人呢?
薛如雪:「我以前也沒想過,也是看到門主成親了,才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梁衡合上手裡的書:「那你是怎麼想的?」
薛如雪笑了下:「應該不會成親了吧。」
「為什麼?」梁衡問他。
薛如雪:「比起成親,我更願意有三兩好友偶爾來我小院坐坐,便足夠了。」
他一個人待著的時候並不會被孤獨侵蝕,反而十分自在,也就沒有那麼強烈的渴望,要求有另外一個人陪伴。
沉默片刻,梁衡突然問他:「我是那個人嗎?」
「嗯?」薛如雪愣住,然後反應過來梁衡的意思應該是說三兩好友中有沒有他。
「那是自然,你空閒時偶爾來這裡陪我聊兩句,已經足夠了。」薛如雪溫和地笑著。
梁衡看著他,手指在書角輕摳了兩下,道:「你空閒時也可以到忘川崖來找我。」
「好。」薛如雪應道。
溫柔的清風從兩個人身旁吹過,帶起了薛如雪的發尾,他垂著眼看身前空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梁衡伸手,把他垂落下來差點掉進碗裡的髮絲撥回身後。
薛如雪回過神來,抬眸看他。
梁衡的手一頓,本來正往回收的手指改了方向,在他眼下輕輕划過。
薛如雪的眼中閃過疑惑。
「有根髮絲。」
梁衡把手指攤開給他看,薛如雪垂眼,還真在他指腹上看到一根自己的頭髮。
掉頭髮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人每天總要掉幾根,是正常的,但是,自己的髮絲抓在別人手上,對薛如雪來說卻是奇的體驗。
「失禮了。」說著,薛如雪伸手就想毀滅證據,卻被梁衡一把攥住了手。
「做什麼?」梁衡問他。
薛如雪眨了眨眼:「把它扔掉呀。」
梁衡收起手指,輕輕捏好:「沒事,待會兒它自己就掉了。」
一根髮絲確實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薛如雪看向自己被攥著的手:「你可以鬆手了嗎?」
梁衡立刻鬆開手:「抱歉。」
「倒也不必如此多禮。」薛如雪覺得氣氛有些古怪。
「書你看得怎麼樣?」他抬了抬下巴,轉移注意力。
就看了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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