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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位嫌疑人都抱著一個袋子,裡面裝著他們全部的家當,踏出鐵門的那一刻起,每人麻木的臉上都生動了些許,眼神四處遊蕩,大口呼吸自由的空氣。
哪怕四周一片漆黑,哪怕這空氣滿是尾氣。
「快點快點,後面的跟上!」
這樣的自由是短暫的,他們不過是從一個牢籠去往另一個牢籠。
「姐們,搭把手。」
看守所的民警吃力地扛著擔架,往大巴車上的樓梯上去。
喬司應聲看去,有些驚訝。
擔架上的老人皮膚發黑,瘦得只剩下皮包骨,樹皮般的手臂從擔架一旁滑出,擔架受力不均勻眼看著要翻。
喬司連忙抬起擔架的另一頭,穩定了擔架。
「喬隊,你們那邊準備好沒有?」對講機在嘈雜的車廂內響起,帶著滋滋的電流聲。
喬司騰出一隻手,回道,「還沒,再等會。」
喬司與看守所的民警合力將癱瘓在床的嫌疑人扛上大巴車,清點了幾次人數,確保無誤,才通報情況。
大巴車的座位都坐滿了,民警撐在座椅上方的行李架邊,在狹窄的過道走動著維持秩序。
「坐在窗邊的都把窗簾拉上!」
看守所與監獄不同,這裡的嫌疑人著裝不怎麼統一,只在外衣上套一件藍色,裡頭穿著各式的厚睡衣,乍一看,整齊又混亂。
相對的,這裡的人關押時間或長或短,服從性與這衣服一樣,總有幾個不聽話的,偷摸探頭看向窗外。
「說你呢,把窗簾拉上!別往外看!」
乾瘦的女人啪得拉上窗簾,臉色不善卻也沒敢說什麼話。
大熊給看守所民警遞了瓶水,眼神往身前的擔架老人示意,輕聲道,「哎,哥們,你們這個怎麼不取保呢?」
看守所民警接過水,嗓門不小,「家裡孩子不管啊。」
他喘著粗氣,擰開瓶蓋猛灌一口,抹去溢出嘴角的水漬,「這老頭外面還欠債,出去病治不好不說,人可能都沒了。」
大熊唏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可不是,累得還是我們。」
喬司低頭聽著,沉默不語。
各特警中隊各護送一輛大巴車,大巴車上安排三名隊員,武裝巡邏車跟一輛,保證沿路安全。
到了所後,武警已經準備完畢,雙方交接犯人。
長蛇般的隊伍又緩慢蜿蜒鑽進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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