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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静美没料到这两人会第一时间反水,把事情全抖出来,片刻的错愕过后,一下子气得昏了头,连骂了两句“我□□妈”,转身重重甩了她们一人一个巴掌。
管燕被打得晃了晃,却又不敢反抗,只能蹲下来呜呜地从喉间出啜泣,被雨水打湿的头紧贴着头皮,看起来很狼狈。
倒是于蓉蓉急眼,猛地推了一把周静美,险些让她跌坐在地上,一边气急败坏地骂:“你不要太过分了,明明就是你先起的头,我那天说了我不干的!是你不听!”
“你不干,你抓着她录视频不是录得很欢么,现在想把自己撇干净?”周静美一边抓住她的头,疼得于蓉蓉尖叫起来,拼命推她的脸想要挣脱,嘴上还在解释:“是你让我录的!群视频也是你开的!视频都在你手机上!”
“我他妈让你录?不是你说她这副骚样要拍给男的看?”周静美又是清脆的一巴掌。
一旁的温降被这副画面看得瞠目结舌,她一直以为她们三个人关系很好,没料到话还没说两句就打了起来,像是积怨已久。
迟越的眼皮也跟着跳了跳,看这两人恨不得把对方掐死的样子只觉得荒唐,耳根子又落不到清净,尖叫声震得他神经突突直跳。
片刻后,总算看不过眼,出声清了清嗓子。
于蓉蓉听见他的警告,第一时间松开手,从周静美手臂下钻出去,和她保持距离。脸上已经浮起大片不正常的血红,逐渐肿胀起来。
周静美也只能恨恨瞪她一眼,扯了扯自己变形的外套,开口拖人下水:“这事她们俩都有份,谁也别想赖账。”
兴许是想破罐子破摔,她的语气逐渐变得有恃无恐。
迟越只垂了垂眼,低头看着温降,声音显而易见地柔和不少:“是这样吗?”
温降下意识点点头,但转念一想,又不确定地摇摇头。
那天光线太暗,她只知道腿上那两只手应该是管燕的,力气大的吓人,别的都看不清了,只顾拼命抓住自己的衣服挣扎。
迟越微微收紧搭在她肩上的手,问:“她们还做了什么?”
温降抬头看向他,那双羽睫秾长的桃花眼很漂亮,映在雨天的伞下,深邃如泉,神情却温柔得不可思议,像是真的在为她担心。
她一时分不清真假,只像是受了蛊惑,对他和盘托出:“她们还让我……下跪。”
这是她印象最深刻的耻辱,才被拉进寝室,就听周静美这样命令她。
随后是小腿的一阵剧痛,现在她想起来了,那一脚是于蓉蓉踢的。
“是吗?”迟越闻言,转头看着她们,语气陡然森冷,“跪下。”
管燕闻言,丢下手里的伞,想也不想就跪下了,这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低着头一声不吭。
她跪过太多人,跪妈妈也是跪,跪周静美也是跪,跪温降……也是一样的。
更何况只是下跪而已,是她对不起温降在先……要是被一群人围着动手动脚,举着手机骂她是“母猪”“坦克”,那才叫真的可怕。
于蓉蓉见状,看了一眼满是脏污的泥泞路面,咬咬牙,也跪了下来。
迟越她惹不起,又和周静美撕破了脸,必须认栽。
就只有周静美还站着,低头看了眼身后的两个软骨头,脸色青,雨水从她的额头一路淌进领口。
迟越垂下眼皮,轻笑了声:“膝盖太硬,需要我帮你跪?”
周静美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手心:“迟越,你不要太过分了,再怎么样我也是森骏的女朋友,你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能……”
“女朋友?”迟越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压下唇角,反问,“他觉得你是吗?”
面前的人顿时陷入沉默。
于蓉蓉听到这话也忍不住扭过头,脸上露出一丝嘲讽。
什么女朋友,不过是森骏对赶着送的女人来者不拒罢了。
也就她周静美肯拉下脸来冲人摇尾巴,要不是攀上了森骏这层关系,有她在学校作威作福的份吗?
更何况森骏这样的二五仔在迟越面前都得流着哈喇子舔,迟哥前迟哥后喊得起劲,更别说她周静美一个没名没分的。
果然,迟越看她不说话,又似笑非笑地开口:“要是不死心,你可以给他打个电话,他要是肯替你求情,我可以考虑。”
“我……”周静美听到这句,脸上流露出几分不甘。
她不是不懂,只是不愿意承认,迟疑两秒后,破罐子破摔地拿出手机,拨通森骏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久到迟越脸上的表情愈讥讽,才总算接起来。
周静美暗暗松了口气,慌忙不迭地开口:“喂,森骏啊,你能不能帮我问问迟哥,他——”
对面明显不在什么正经地方,背景里响着“稀里哗啦”洗麻将的声音。森骏在嘈杂中一听她提起“迟越”,眉心便紧紧皱起,加上手头不顺,想也不想就打断她的话:“我还没问你呢,他刚刚才微信问我你在哪个班,你是不是惹他了?你他妈的是不是傻逼,能不能长点脑子?你做了烂事难道要我给你擦屁股?”
手机里的声音跟吃了炮仗似的,一声一声砸下来,周静美生怕被于蓉蓉她们听到,下意识捂住听筒,很快就红了眼眶。
等到森骏泄完,她定了定神,才敢小声开口:“没有,我没有惹他,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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