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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页（第1页）

  一部分的你，必随我而亡。&1squo;

  这是一个叫做菲茨吉本的家伙在1８３３年死时的碑文。不过，我死的时候搞不好也会用这句话，实在很贴切，不是吗？&1dquo;

  &1dquo;你没机会的，这年头他们连墓志铭都要过滤，教会当局开始严格管理，一般教会已在消失。”他站起来，&1dquo;这种管理实在无聊，幽默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1dquo;这么说，你会去查他？”

  &1dquo;小子，我一直在调查他，”查理说，&1dquo;吉勒拜太太的死，太艺术化了。”

  库珀看见查理正在享用里尔茅斯街上热狗店的奶酪洋葱三明治。他叹着气，在查理身旁坐下。&1dquo;脚酸啦？”查理满嘴面包地问候他。

  &1dquo;要是我的心和我的身体老得一样快，”库珀说，&1dquo;我倒不怎么担心，如果我觉得自己已经七老八十，这种酸痛我也认了。”他不停按摩，帮助血液循环。&1dquo;我答应老婆，退休后要开始跳舞，但是照这情况看来，到时候想也别想。”

  查理笑了。&1dquo;所以，什么&1squo;老当益壮’都是骗人的喽？”

  &1dquo;没错。你的身体说你多老，你就有多老。当我还是精力充沛的1９岁时，我觉得自己像1８岁。不过呢，我还是没机会进入英国国家足球队。我这辈子只想当斯坦利·马修斯，”他一脸憧憬地说，&1dquo;1９５３年，我爸带我去看他踢球作为16岁生日礼物，而黑池队赢了那年的联赛冠军杯。太神奇了，我一直忘不了。”

  &1dquo;我倒是想当汤姆·凯利。”

  &1dquo;他是谁？”

  查理笑了，用餐巾擦拭指头。&1dquo;说服玛丽莲·梦露拍裸照的摄影师。

  你想想看，你可以隔着镜头看着全裸的玛丽莲。梦露，那才叫神奇。&1dquo;

  &1dquo;查理，我们都入错行了，这行一点都不好玩。”

  &1dquo;看来，马利奥特太太没有让你振奋点？”

  &1dquo;没有，”他又叹了口气，&1dquo;我答应她，除非万不得已，我们不会透露她所告诉我们的一切。但是照这情况看来，恐怕非得靠她不可。假如她说的事和命案无关，我就是龟孙子！第一，乔安娜。拉斯勒不是吉勒拜太太惟一的孩子，她在隔了大约十三四个月后，和马利奥特太太的丈夫有了第二胎。”为了让查理能听懂，他说明了一下背景。&1dquo;马利奥特太太本来以为，吉勒拜太太在产后就杀了孩子，但在六号那天早上，吉勒拜太太却告诉她，当年是个男孩，而且在出生后便送给别人扶养。”查理身体向前倾，眼神中充满着好奇。&1dquo;她知道那男孩的下落吗？”库珀摇头。&1dquo;她们显然是在吵架，而这件事情是吉勒拜太太在她关上门时冲口而出的。马利奥特太太说，玛蒂尔达只是想气她，所以未必是真的。”

  &1dquo;好吧，继续说。”

  &1dquo;第二，这可真会让你吓一跳。马利奥特太太说她从父亲那儿偷了巴比妥给玛蒂尔达，她说玛蒂尔达用它来毒死吉洛德·卡芬迪。”他一五一十地转述简·马利奥特的话，一提到关于詹姆斯-吉勒拜的部分，他就不停摇头。&1dquo;这家伙实在是个恶魔，据目前所知，他几乎勒索每一个人。那女人怕死了他把事情说出去。”

  &1dquo;她活该，”查理毫不同情地说，&1dquo;都是些败类，竟然还有人说这国家是最近才开始腐化。你刚刚说，命案生的当天上午，她去找吉勒拜太太。吉勒拜太太还对她说了些什么？”

  &1dquo;命案？”库珀故意讽刺他说，&1dquo;可别告诉我，你终于同意我的判断？”

  &1dquo;快说啦，老混蛋，”查理迫不及待地说：&1dquo;我急着听下文呢。”

  &1dquo;吉勒拜太太刚开始还很冷静而有条理，告诉马利奥特太太说，整件事跟她无关，而她也不打算给詹姆斯钱。她再也不管别人怎么说她或怎么想她，没有人会怀疑吉洛德的自杀，而简·马利奥特偷自己父亲的药，那是她家的事，玛蒂尔达会否认自己晓得这件事。”他翻开记本，&1dquo;&1squo;我虽然害人，但别人休想来害我，’她说，而且告诉马利奥特关于孩子的事，还说马利奥特太笨，不该瞒着自己丈夫这么多年。后来她们吵起来，马利奥特太太指责吉勒拜太太毁了身边每一个人，而吉勒拜太太要把她赶出去，还说：”詹姆斯偷看了我的私人文件，知道那孩子的下落，没必要再保守这个秘密了。&1squo;接着她告诉马利奥特太太，那是个男孩，而且送给别人认养了。&1dquo;他合上记本，”我敢赌她说的’私人文件&1squo;，就是那些日记，而因为吉勒拜太太决定承认自己有个私生子，才让詹姆斯下毒手。&1dquo;他摸着下巴，说：”这状况看来不见得比我们过去的推论合理。我们其实多多少少同意，偷看过日记、把日记偷走和杀害那老太太的嫌犯，都是同一个人，而我还是认为，如果詹姆斯·吉勒拜不是做贼心虚，不会故意引起我们对日记的注意。但是，这推论全错了，他为什么要杀她？动机是什么？只有让她继续活着，他才能勒索她。你看看，他不只握有关于那男孩的秘密，还有杀害吉洛德的把柄？

  &1dquo;但是，他也有可能提不出证据——尤其是隔了这么久之后，而你刚刚做了太多假设。”查理缓缓地说。&1dquo;&1squo;我虽然害人，但别人休想来害我’，”他复述这句话，&1dquo;那是《李尔王》里的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