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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香原本也想跟着,但傅大人既然让她们回去,便只能不情不愿的往回走,边走连嘀咕:&1dquo;他们两人有猫腻。”
晚玉不必留下来看傅大人的冷眼还要空着肚子干活,心情极好,拖着她走过几条街,找了家干净的食肆坐下,准备饱食一顿:&1dquo;你说谁跟谁有猫腻?”
红香咬唇,心有不甘:&1dquo;傅大人跟张瑛。”
晚玉笑起来:&1dquo;听说张瑛出自傅府,她跟傅大人比旁人更熟悉亲近,不是应该的吗?”她顾自叫了两碗细料馉饳儿,坐在临街的窗口百无聊赖的张望,忽然好像瞧见了什么奇的事情,扯着红香的袖子:&1dquo;快看快看——”
红香满心郁郁,哪有心情看外面的鲜故事,驳不过晚玉的面子伸长脖子一瞧:&1dquo;现在的乞丐日子都过的这般好了?”
但见迎头走过来好几名乞丐,从身上穿着看不出什么,奇就奇在几名乞丐手里各提着一只烧鸡,就着大白馒头边走边啃,胳肢窝里夹着吃饭的破碗跟讨饭的棍子,直吃的满嘴流油,说说笑笑从食肆走了过去。
两人还当稀奇瞧。
领头的小乞丐约摸十几岁年纪,黑瘦油滑,颇有种&1dquo;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气势。
他边走边吃,同行的乞丐年纪分明比他大,却凑上去问他:&1dquo;包子哥,二哥几时回来?那人给咱们买烧鸡馒头,到底找二哥什么事儿?”
包子正是乞丐帮里第一个向唐瑛投诚的小弟,他嘴甜舌滑会来事儿,没了常三的欺辱,又傍上了唐瑛,很快在一众乞丐群里脱颖而出,每当唐瑛不在,便充做她的代言人,在唐瑛打下的地盘上被众乞丐捧着,无论年纪大小,都要巴结的叫一声&1dquo;包子哥”,这小子膨胀的犹如出炉的包子,几乎要走出螃蟹步。
近来有不少人都在追问&1dquo;张二”的底细,有给银子的,有给吃食的,不过这些乞丐对张二的背景原本就不清楚,只知道有一日张二如同天降,打败了常三,在附近几条街打出了招牌,成了街头一霸。
唯独包子略知道一点,还是张二救了四皇子,他被熊豫带走之后,想起禁骑司傅指挥使那张令京里小娘子们神魂颠倒的脸庞,这才醒过味儿来——张二哥很有可能是禁骑司的人。
禁骑司的人可是连许多大官都敢随便拘进牢里拷打的,身为一名资深乞丐兼吃瓜群众,包子小小年纪可谓阅历丰富,他曾亲眼目睹过禁骑司的人马围住了京中某高官显要的府邸,将该高官的家人拴在一条绳子上,如同从该府邸里牵出一串蚂蚱般容易。
于是包子胆儿肥了,对先后询问张二底细的人都放统一答案:&1dquo;不知道”,对追根究底打破砂锅还想知道更多的人都奉送标准答案:&1dquo;不清楚”,对于想用贿赂打动他,企图套出张二来历的人都来者不拒,银子吃食一概收下,至于答案——对不起还是老样子。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不清楚就是不清楚。
包子啃着烧鸡,教训多嘴的同伴:&1dquo;二哥的事情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再说二哥几时回来,反正该回来的时候总会回来。至于那些人找二哥&he11ip;&he11ip;他们也没说,我哪知道?”他觉得此位同伴话太多:&1dquo;连鸡腿都堵不住你的嘴,要不你换条街去讨饭?”
换条街,便是被驱逐出张二哥的地盘,让他换个老大跟着。
该同伴一听此言,当即被吓到:&1dquo;包子哥,我这张臭嘴以后再也不多问了!你可千万别赶我走啊&he11ip;&he11ip;”好话说了一箩筐,又是保证又是许诺不会到处乱说,才让包子松了口。
一行人吃的心满意足,在街上闲晃,路过鸳鸯楼的时候,恰好见到门口的老鸨陪着笑脸,都快把脸上的厚粉给笑裂了,端个簸箕在她脖子下面接着,说不定就能接到两斤香粉。招呼客人的龟公腰背都快弯成了罗锅,好像他天生脊梁骨就是弯的,他们卖力招呼四名禁骑司的官差,打头的正是禁骑司指挥使傅琛。
同伴兴奋的指指点点:&1dquo;包子哥你瞧,那位是不是傅大人?禁骑司的那位傅大人!”
包子能不认识吗?
他还跟这位傅大人打过照面,他身边跟着的那名姓熊的少年还带着他包三餐一日游过。
&1dquo;傅大人可能是在办案,你嚷嚷什么?”包子自觉开了眼界,见多识广,话音里都带着气定神闲的意味,他定睛再瞧,忽然觉得傅大人身边那位禁骑司的女子有点眼熟。
说不上在哪里见过,但就是觉得眼熟。
包子有一项秘而不宣的绝技,那就是认人。
做乞丐的自然不需要什么交际,但他怕恶人,从小在京城乞丐圈里混一口饱饭没被饿死,全靠他过人的识人技术,在他时常讨饭的区域之内,哪个人头一次讨饭就啐了他一口,或者放狗来咬他,包子都牢牢记着,避免下次再遇到同样的倒霉事情。
久而久之,他便记住了许多面孔。
傅大人身边的女子头全部束着,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腰细的好像一不小心就能折断,但她走路的姿势让包子越看越觉得熟悉——他的表情好像忽然之间被雷给劈了。
同行的伙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1dquo;包子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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