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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页（第2页）

  彼时的街上。

  李桑和宋欣架着醉意渐浓的6风，半拖半拽。

  6风却一把推开她俩：“你们都先回去吧，我……自己能走，我要……散散步。”

  “散你个鬼啊，这么冷，快点儿走。”李桑甩甩胳膊，“重得和猪一样。”

  6风居然没再和她斗嘴，歪歪斜斜走到路边，靠在杨树上。

  今夜没什么风，但温度依然很低。

  “要不你们先回吧，我陪他在这待一小会儿。”李桑对另外两个女孩儿说。

  大家似乎都看出了6风不一样的情绪。

  “好，别太长时间了。”古丽敏嘱咐李桑。

  等到她俩离开，李桑再回头时，6风已经顺着杨树一路下滑，坐在了地上。两只胳膊搭在双膝上，头垂到两膝之间。

  李桑走过去：“喂，起来，地上凉。”

  没反应。

  她拽他：“起来，听到没？”

  “坐一会死不了，能怎么凉？”6风突然抬头，眼神因为酒精的作用有些涣散，晃了一瞬才找到眼前的人，继而拍拍自己心脏的位置，“这里，才凉。”

  李桑叹口气，蹲下来：“我说6风，你是不是喜欢安安？”

  6风像突然被踩到了尾巴：“谁喜欢她？我会喜欢她？”

  “你喊什么？不喜欢你哭什么？”李桑没好气地站起来。

  “谁哭了”，6风抹了一把眼睛，看着手指上的水迹愣怔一瞬，“这什么玩意儿？”他随意在身上一擦，又靠回树上。

  “喜欢就追，你这张张罗罗的，又见人家男朋友问东问西，又和人家喝酒拉家常的，弄的跟嫁妹妹似的，然后自己在这哭……”

  “你能不能闭嘴”，6风扶着树干歪斜站起，“我哭……我哭是因为……我要怎么和我爸交待啊，他心心念念的儿媳妇……没了。”他颓然地倚靠着树，眼神空空。

  “看你那点儿出息吧”，李桑搓搓手，“承认喜欢有那么难吗？”

  6风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转而看向她，半晌：“我没想过，我是真的没想过。喜欢？是喜欢吗？”

  李桑又叹了口气：“那你现在也不用想了，来不及了，人家有主了。章家明挺好的，你都不知道，要是没他，安安高一时……”

  “他是挺好的，是挺好的。”6风好像没太细究她的话，只是喃喃地重复着，“可是，她就不能等到了大学或者再晚一点，再找吗？”

  “她急什么，我都还没准备好呢。”他继续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

  “人家处对象，你准备个什么劲儿？”李桑无可奈何地看着他一脸悲戚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