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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1页）

也不知道是不是连老天爷都在帮小侯爷勾搭姑娘，公主殿下听到两个豆子的谜语竟然也配合笑的花枝乱颤，虽然赤瑾和锦云两人相互对视都现对方满脸尴尬，虽然冯水仙努力抑制自己不要笑场，咬紧牙关不要吐槽。小侯爷还在想为什么自己还没讲完公主殿下就笑了，还是赤瑾忠心耿耿，凑近耳边悄声解释着是炒了一锅豆子，而不是直接说出两个豆子的答案来啊。

好在小侯爷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就又找到话题带过了。想必家族传承万事淡定，就算不小心出门忘记穿裤子，也会很尤其是的说感觉腿毛吹风好畅快吧。

空气一直潮热潮热的，才坐下片刻，风就卷来乌云滚滚，竟然有风雨欲来架势。本来公主殿下可是准备和小侯爷稍坐片刻便道别分开，毕竟殿下出来散心的消息可是从太子哥哥那边泄出去的。想来，太子哥哥也是打着借公主亲近小侯爷一府的打算，手握兵权的重臣，谁又不想拉拢呢。

被大雨阻隔才不得不留步了，且不管冯水仙像驴子一样一直在楼下纠结徘徊转圈。窗外，随着一阵风拂过云层，清透雨水泼洒下来，淅淅沥沥顺着房檐洒出柔媚雨线，而那雨线摇曳飘动舞蹈一般，也不知怎的竟然汇聚的粗粗细细均匀有致好像丝绦一样摇摆。微风卷起窗纱，带来清新气息，公主殿下随意坐在窗前软塌上，衣袂飘摆，更显出仙子般气质来。

冯水仙自然不会让两人安安静静下去，万一相互凝望擦出火花怎么办。抱起状元和榜眼两个小鸭硬挤开赤瑾，大着嗓门招呼“殿下，殿下您看这两个小东西，听到您声音直扑腾呢。”小鸭很配合的扭动着脖子，却是给冯水仙粗鲁动作夹在腋窝下难受的挣扎。

见到屋内水缸水草，两个小鸭兴奋异常，平日冯水仙即便上楼也不会让两个小东西进雅间的，毕竟每次都会把水草睡莲扯出来还会扑腾的满屋子水印，今天为了破坏公主殿下约会算是豁出去了。小鸭完全不认生，被放到地上便摇摇摆摆奔向了公主，倒好像知道是谁每次来都会喂美味的小虾一样，伸长脖子嘎嘎叫着贴上了殿下的裙摆，也不知道是真记得人还是看着公主殿下压裙的玉坠想要啄食。

冯水仙用体形挡住小侯爷痴迷的视线，一边心中默念小侯爷我对不起你。一边把插着一双铁筷子的竹筒递给公主殿下，里面是用来做菜的新鲜虾仁，小鸭们最喜欢的东西，冯水仙自己却只在训练的时候喂，可不就是为了关键时刻应急。

一见竹筒两只小鸭便更急切起来，呷呷的闹着不断伸长勃颈讨美食。“殿下您用筷子在桶里转转。”公主殿下依言用筷子划出声响，两只鸭子便如同平日训的一样转了一圈，黑豆一样的眼睛满是殷切的看着公主殿下，比刚才小侯爷目光还炙热一些。

两只小鸭差不多已经长成，虽没了娇嫩可爱的绒毛，却毕竟是算是公主殿下亲自带过来的，两个小鸭一转圈公主就要笑上一阵，宠溺的喂上比冯水仙多不少的鲜虾，再转圈，又要笑半天，锦云陪着殿下也笑不可支，连小侯爷和赤瑾也瞧出了兴致，只瞧见训狗训鸟，却极少看到训鸭子的。冯水仙暗自得意，天下吃货皆可训出，哞哈哈哈。

玩了半天小鸭肚子眼见着滚圆，状元伏在公主殿下脚下，脚凳下竟然很给面子的下了一个小小鸭蛋，锦云惊喜的捧起还微热的鸭蛋，“呀竟然是雌的”

“哎呦殿下，这可是状元第一次下蛋呢好兆头好兆头。”冯水仙成功的当了一会大电灯泡，用小鸭把小侯爷存在感压的低的不能再低。

欢喜的公主殿下也不顾刚净了收，蹲下身就把状元捞了起来，好在小鸭虽然平日被放养着，冯水仙却时刻准备这拿它们两个迎驾，经常捉住擦洗个干净。小侯爷自然不好意思和两只鸭子争宠，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看着公主殿下和锦云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把小鸭夸赞的天上难有地下难得，一幕一幕清纯的、可爱的、甜美的、恬静的，都是她一人。就好像命中注定的女子一样，那么美好，她的一颦一笑都引动自己心跳。小侯爷喜欢过不少女子，却从未像遇见殿下一样满心满眼都是一个人，一见到她，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公主殿下今日可谓惊喜连连，临走时非要把状元的蛋留下孵小鸭，冯水仙苦着脸哀求，殿下啊，状元榜眼可都是母鸭，我这连个公鸡都没有，这蛋就算孵长毛了也不出来的。

小侯爷嫌冯水仙多事不会说话，横了冯水仙一眼，公主殿下说能孵就能孵，到时候小鸭还不好找么偏你个女人多嘴。

冯水仙仿若心有灵犀一样抽了抽眼角，若是小侯爷打算宠着公主殿下说不配也能孵小鸭怎么办到时候打算把我酒馆变养鸭场么倒是公主殿下给解了围，“呀，一时忘却了，时间可不都是阴阳两合才行。”

小侯爷目光柔柔的，多么随和的公主殿下，这就是自己爱慕的女子，连说错话都那么落落大方。

赤瑾早叫来马车，并不是府里那种宽大的车驾，如同一般小户人家低调的单驾车，冯水仙却瞄到里面别有乾坤。小侯爷骑马在一边护送着，冯水仙追送出去，虽刚笑闹过，眼中却又蓄满担忧，锦云回过头来心中生疑，却并不知冯水仙想到什么。按理说如若对小侯爷有心思，应当是看小侯爷才是，这小妇人却并未看那边，难道是有什么话要对公主殿下说

倒是殿下猜到了几分，撩开纱帐含笑瞧着冯水仙“你莫不是因为当日的话，心里还放不下”

冯水仙直点头，动了动嘴唇，终究说不出你恋上小侯爷会死很惨那样的话。

“到底如何，不是也要看看才知道。”公主殿下轻声说。

得知对方并未被人殷勤冲昏头脑，冯水仙心里稍稍好过，却还是努力踮起脚尖看向殿下“可我还担心。”

殿下笑意更浓，心中好笑这小妇人有些不自量力，哪怕自己当日透露给她知道那些烦恼，可她又能做什么呢

每次送走两位贵人，冯水仙都感觉心力憔悴的，浑身无力没精神，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哎呦自己就不是能做大事的命，还是老老实实过这几年消停日子吧，碎碎念着敢两个吃撑了的小鸭去后院活动，“吃饱了就睡，你们两个是猪么这次表现不错，下次也要哄殿下开心知道不”小鸭门懒洋洋摆摆翅膀，平日在酒馆看人来人往根本不怕人吼，相伴着跳下台阶玩去了。

小郑今日来酒馆，还带着好些日子没见的孙瘸子。冯水仙羡慕他们对未来充满希望没有烦恼。

“今日放工来赶紧坐下，姐姐给你冲个杏仁茶。就你在那家铺子远，姐姐还没去看过你。”冯水仙打起精神热络的招呼。孙瘸子这个少年，大概是因为心里愧疚，每次了工钱都会给冯水仙买点小饰品或者点心让人捎带过来，弄的冯水仙一个劲埋怨他不知道攒钱过日子。

孙瘸子并不在意，说自己这份工管吃管住最能攒钱，老板也赏识，全多亏了水仙姐。这不，今日又卷了个大布包过啦，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

“水仙姐，来看看，这东西你一准喜欢的。”孙瘸子在当铺这些日子，人仿佛也变的体面了一些，不是原来时不时透出阴沉气息的模样了。

“什么好东西我看看，呀，真、真漂亮啊”冯水仙揭开放在桌上的布包，包中是一大摞制月饼的模子，有些泛红的硬木不知到底是什么木，拿在手上沉甸甸的细腻的很，深深的刻槽描绘一个个精美纹路，若是印出糕饼来定是极漂亮，却并不是新制出来那种稍稍硬的感觉，摸索着温润的就好像用熟的物件，一套十二个，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一起，心中一下就喜欢上了。“真真是好东西，要多少钱姐姐买了。”

“说什么，这可是要送给我亲姐姐的。”孙瘸子昂着头，一猜冯水仙就会喜欢，此刻见了表情更加肯定，所以才巴巴的赶来亲自送。人往后退了一步，好像冯水仙要给钱就要跑掉一样。

“别跑，小正太你给我拦住门。瘸子你别闹，若是小物件姐姐就厚着脸皮留下了，可是这东西一看就贵重，你若是这样让其他几个兄弟怎么自处，乖乖听话，姐姐平日花销少又不缺钱，还等着你们以后迹了照顾我呢。”冯水仙摆出一副家长的姿态，放下模具追赶起瘸子来。

“到时候水仙姐多给我些月饼不就好了，您的手艺那么好，上次吃的粽子别处可买不到，别人可都羡慕我。”孙瘸子却还躲着不给抓住，打定主意不收钱。因为小正太堵着大门口，只能围着桌子转来转去，倒成了老鹰捉小鸡游戏一样。

“你倒是说的轻巧，知道做月饼多费力，上次若不是小郑帮我，那些糯米都快让我捏碎了，别胡闹，攒了钱你以后还要娶媳妇，你个大小伙子万一有别的用处没钱可怎么办好”别看孙瘸子腿上不利索，冯水仙却愣是追不上。

“唉，水仙姐，你不知道，那东西真不贵，是当铺里收来的，我和掌柜的说想要买回来孝敬你，掌柜才半卖半送给了我。”

“平白无故怎么会有人当这种东西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东西。”冯水仙却有些不信。

“若不是木材难得，当铺根本不会收这种模具。对了水仙姐，那大案最近闹的很厉害您不是也知道，其中牵连了不少人家，正缺银子上下打点，所以现在铺子里也趁乱收了不少好东西。衙门那边据说快定案了，估计过些日子城中便会开始卖抄家货的。水仙姐可一定要去瞧瞧，如果不怕晦气的话里面东西实在是便宜的很。再过段时间真的定案了，我一定告诉水仙姐。”孙瘸子说的极是诚恳。

“杂七杂八东西”冯水仙一听极是便宜这个词眼睛就放亮，管他晦气不晦气，便宜才是硬道理。

“有贱卖的针线布料，太凌乱的当铺会狠狠压价，水仙姐可以趁乱捡个便宜。”

“啊有这好事”冯水仙想到自己前些日子还念叨来着。

“运气好还会碰到精致的厨具，要么是打碎了不成套的瓷器，自家用却是划算的很。”见冯水仙注意力已经给吸引过来，孙瘸子说的更加卖力。

“真的啊”作为一个对食物充满爱的女人，冯水仙对厨具有着相当的爱好，谁不爱那些精致的小东西呢，不过当然要在力所能及的条件下。

“很多杂物当铺是不收的，到时候水仙姐可以很便宜的买回哦。”见冯水仙表情越来越亮，孙瘸子翘起嘴角继续勾引。

连小郑都看到冯水仙动心了，跃跃欲试恨不得现在就背着箩筐去买的样子，无奈那表情太呆太向往，傻兮兮的让人不忍直视，假意咳嗽一生提醒她。

冯水仙本低沉的心情迅就被能买到便宜货的惊喜治愈了，一抬头看孙瘸子笑眯眯的看自己赶紧正色起来。趁人说话跨到瘸子身边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小混蛋，又勾搭姐姐花钱，那姐姐就承你的情，等过做好了月饼你也给掌柜送去，人家那么照顾你别显得咱们不懂事。笑，还笑，小你姐姐爱贪便宜啊小没良心的，看我不给你包个辣子馅的月饼吃。”

“别介啊姐姐，水仙姐这么直白坦诚，小弟最是佩服了，您知道我最怕辣，其他什么都行，好不好水仙姐。”孙瘸子被拍了毫不在意，笑嘻嘻的跟冯水仙撒起娇来，两人倒像是亲姐弟一样笑闹起来，比经常和冯水仙在一起的小正太还要亲热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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