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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月亮在高高的天空中,已经露出了半个脸面。山林里黑魆魆的,风也停了,树枝峭楞楞地立在黑暗中,就像一柄柄锋利的剑,每一柄都在暗夜里冒着寒气,每一柄都在冷峻中向侵略者直刺而去。
彪子带着特战队剩下的兄弟,经过了将近一个小时的侦察前进,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找了一片密集的山林,一个不太高的山坡,埋伏下来,等待着队长成功完成任务后,接应队长一起回到根据地。
彪子让慕容河带了五个人,埋伏在了山坡的西面。慕容河可以通过狙击镜观察到公路上鬼子的动向。
彪子自己带领剩下的几个队员,埋伏在了山坡的北面,兄弟们都在静静地等待着队长的好消息。彪子趴在山头上,掏出队长给自己的玉坠,心里在说:队长,我才不给你传情的,要给,还是你自己亲手交给丹枫。
李副官带领国军兄弟们,在地瓜的引导下,走了一个半小时的样子,也赶到了目的地。李副官把手下的兄弟们分成了两组,一组埋伏在飞来峰顶,另一组埋伏在飞来峰的东面,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只等营长爆炸成功,就冲过去向鬼子一通开火,好掩护营长顺利地从鬼子的油料库里撤出来。
李副官把自己的冲锋枪背在身上,手里拿着营长的冲锋枪。李副官小心地擦拭着营长心爱的汤姆森冲锋枪,心里想着:我跟了好几年了,营长,你可不能就这么丢下兄弟不管,这次听你的,我在后面守,你在前面冲,下次再这么安排,可别怪兄弟不听话。
月松和冷营长带着邓鸣鹤他们,慢慢侦察前进,也并不急。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后,五个人来到月松他们白天侦察的那个山头。邓鸣鹤警戒身后,月松和冷营长、顺子、雷航,趴在山头上的灌木丛中,仔细地侦察着鬼子的动向。
虽然天很黑,但公路上时不时都会有鬼子的运输卡车,有时三四辆,有时五六辆。公路上守卫的鬼子兵,已经在公路转角处不断巡视着,偶尔经过的卡车灯光,把鬼子的守卫照得清清楚楚的。
娘子山山洞口,鬼子专门按了两个大灯,洞口灯火通明的,鬼子在洞口的守卫没有生大的变化。崖壁上的那两个小洞口,在黑暗中,像两只黑洞洞的眼睛,有些阴森森的,看不大清楚,想必也还是每个洞口两个鬼子,一挺轻机枪。
观察了一会儿,冷营长挪到月松身边,小声地问道:“月松,为啥不后半夜再进,现在天刚刚黑,鬼子们还精神着呢。”
“后半夜?外面的鬼子都进去了,咱们怎么进洞口?”月松说。
“那现在还不是进不去,现在进不是更难吗?满眼都是活动的鬼子,你说,怎么进?”冷营长疑惑说。
“别以为你那哈德门是白给的,听我说啊,你看,鬼子的每辆车都是空的,车斗里都坐着俩鬼子,车前面驾驶卡车的就一个鬼子,每辆车进洞口时,守洞口的鬼子只检查鬼子驾驶员的证件,后面那俩鬼子兵是不用检查的。
你再看,每辆卡车之间,都有大约二三十米的距离,大概是防止被炸,加上他们进洞前,是上坡,又是盘山公路,而且还是晚上,车开得很慢,转弯的时候,下一辆车完全看不见下一辆车,怎么样?咱们有办法混进去吗?”
“嗨,我怎么没看出来,牙签,你东西不大,心倒是挺细的啊,这次要不是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完成任务。”冷营长佩服地说。
“所以啊,我去找死,也不忘了拉着你垫背啊,要不然,替你完成任务了,我挂了,你不是太美了?”月松说。
“行啊,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冷营长拍着月松的肩膀说。
“这还算句人话,可记着,待会看我怎么做,你多配合我。”月松叮嘱道。
“放心,当主角不行,当配角,一个顶俩。”冷营长说。
“好,看下面,有四辆车过来了,雷航、顺子,你们俩先摸下去,等第三辆车过去后,你们俩,迅把转角处的那俩鬼子摸掉,等第四辆车过来,上坡转急弯时,雷航用弩射死一个坐在车厢里的鬼子,另一个我来,酷仁从后面追上卡车,爬进卡车车厢,然后你们俩回到这里,和邓鸣鹤一起找彪子他们去。”月松按早已想好的计划安排着。
雷航和顺子点了点头。月松伸出右手,说:“来!”
冷营长伸手把手掌压在月松掌心,雷航把手掌压在冷营长的手背上,顺子也把手掌压上来了。月松喊着:“一、二、三!出!”
雷航和顺子猫着腰,悄悄地向山坡下公路转角处的两个鬼子摸去。
月松和冷营长紧张地注视着雷航他们。
在距离那两个鬼子只有二十多米远的地方,雷航和顺子把冲锋枪背在背上,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地匍匐前进。雷航把脸都快贴在地上了,早春的夜里,已经有些凉。早春的草根处,已经出了嫩草芽,草芽散出柔嫩的香甜味。雷航双手轻轻地扒着前面的枯草,身子一点一点地向前挪动。
在距离两个鬼子只有五六米远的地方,雷航和顺子并肩趴在草丛中,雷航拿出队长的小弩,装上弩箭,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两个鬼子。顺子掏出自己玩了上十年的半尺长的弯刀,紧紧地攥在手中,静静地等待着。
两个鬼子百无聊奈地守卫在公路边,边看着运输卡车一点点地向这里移动,边唧唧哇哇地小声地用日语说着闲话。天有些凉,守卫的鬼子还穿着大衣,大概是觉得手也有些冷,两个鬼子都把步枪背在身上,还时不时地走走,活动活动身子。
运输卡车越来越近了,不断转向的车灯光从雷航和顺子面前扫过,雷航和顺子迅地低下了头,把整个人都埋进了草丛中。
月松和冷营长也猫着腰下了山坡,悄悄地向雷航他们摸过去。
彪子带着兄弟们在焦急地等待着,都快一个小时过去了,也不见雷航他们回来。但既然还没有响枪,想必队长他们应该还是安全的。彪子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玉坠,心里在偷偷地为队长祈祷,菩萨、如来佛、观世音、孙悟空,你们都出来,保佑咱队长顺利完成任务,顺利地撤出来。彪子搞笑却又虔诚地把玉坠放在手心,双掌合在一起,像摇骰子一样的边摇着,边在心里念叨着。
李副官这边也着急啊,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营长进去了没有,如果进去了该不会被鬼子给识破,抓住了。李副官从地上扯断了一根草,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又放在嘴里慢慢地嚼着。
月松和冷营长匍匐前进,花了十几分钟,才摸到了雷航他们身后。又等了十几分钟后,第一辆运输卡车终于轰鸣着马达声,“呜呜呜”地开上来了。卡车的大灯光,瞬间把雷航他们趴伏的地方照得通明,可两个守卫的鬼子的眼睛也被大灯光照得睁不开眼,两个鬼子转过身去,躲避着卡车的大灯光。
不一会儿,第一辆卡车过去了,眼前又恢复了一片黑暗。
又过了两三分钟,第二辆卡车的灯光又照过来了。卡车开到那两个鬼子兵面前时,车厢中站着的一个鬼子兵,趴在车厢板上,冲着两个守卫的鬼子大喊一声:“哇!”然后哈哈笑着用日语说:“小心,身后有人!”
雷航听不明白,可月松和冷营长都听得明白,冷营长伸手去拉枪栓,月松一把按住了冷营长的手,冷营长这才安静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两个守卫的鬼子兵唧唧哇哇地对着卡车上的鬼子兵喊了一通,卡车“呜呜呜”地上了坡,转过去了。眼前又是一片漆黑。
又过了两三分钟,第三辆卡车“呜呜呜”的开过来了。雷航和顺子把头埋得低低的,身上却在暗暗用劲,随时准备向那两个鬼子起进攻。
当第三辆卡车哼哼着上了坡,转过去去后。雷航抬起头,用弩箭瞄准着一个鬼子。顺子右手紧握着弯刀,猫着腰轻手轻脚地向另一个鬼子兵摸过去。
当顺子距离那个鬼子兵只有两三米时,雷航一扣弩箭的扳机,弩箭“嗖”的一声飞过去了,“噗”地一声扎进了一个鬼子兵的后心,那个鬼子兵“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了,另一个鬼子兵看着身边的士兵突然倒地了,边看边从身上取枪,顺子一个箭步上去,左手捂着鬼子兵的口,右手的弯刀“噗”地一声,插进了鬼子兵的后心。
雷航见顺子得手了,迅冲出去,和顺子一起,把两个鬼子兵的尸体拖进了草丛中,隐藏起来。雷航和顺子也迅躲进了坡下的树丛里。
月松见俩小子干得干净利索,于是和冷营长一起,跑到公路转角处,端着步枪,冒充鬼子守卫,站在路边。
这时,第四辆卡车也“呜呜呜”的开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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