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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抱歉,因为我觉得这两章写得太差,所以重新要修改一下,这是修文版,建议看过的小仙女们重新看一遍!下一章我也会修改掉,修文之前暂时不更新新章了。
嘉宁迅抬起手把脸上的泪水抹掉了,她压根就不敢抬头。大娘放完碗就转身离去,这也让她觉得庆幸。她伸手端起那碗水,慢慢地喝,喝一口吃一小口馒头,她特意吃得慢一些,因为她想坐久一点,其实她的腿已经很酸了,可是她不知道可以在哪里休息,所以只好借着吃馒头的时间,尽量坐久点。
但一个馒头总有吃完的时候,嘉宁走之前还在包子铺买了两个馒头,大娘拿油纸给她包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把馒头放进包袱里,这是她今天的晚膳,如果不是特别饿,两个还可以留一个明天早上吃。
离开包子铺,嘉宁就继续走了,天公不作美,才走了一段路,就下起了大雪。她连忙把伞撑开,但还是太冷了,她的衣服不够厚,那件被穿出来的狼裘因为沾了血,不能穿了,而且那件狼裘看起来太贵了,若是她穿在身上,可能还会为她带来不幸。她便直接把那件狼裘留在了客栈,可是现在她有些后悔了。
嘉宁一边走一边换手撑伞,风雪太大,几乎很快就把她的手冻得麻了,后面就变成没有知觉了,她抖着唇瓣,总算在日落之前走出了城门。
出了城门之后,她又走了好长一段路,幸运的是在彻底天黑之前找到了一座城隍庙。她连忙躲进了城隍庙。这个城隍庙里面没有人,嘉宁意外现那案桌上居然还摆着吃的,饿了一天的嘉宁眼睛都有些直了。
其实那案桌上也没有摆什么好东西,就是几个祭祀用的包子。
案桌后的土地公慈眉善目,身上的漆还算完整。嘉宁把伞收起来,放在门边,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雪花,做完这一切她才慢慢吞吞走到案桌前,她抬起眼看了下土地公,想了想,“我可以吃一个吗?”
自然没有人会回答她。
嘉宁轻咳了两声,“既然你不反对,我就吃了。”
话音刚落,她就伸出手连忙拿了一个包子,解开脸上的布,就是一大口下去,刚咬完她就苦着脸吐了出来,这个包子已经馊了。她呸呸呸吐了好久,欲哭无泪地看着手里的包子,随后有点生气地放了回去。
“没想到你一个土地公还吃馊了的包子。”
她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因为冷,她还将案桌上的布扯了下来,盖在自己的身上。她把自己缩成了一团,还碎碎念,“我也不算最惨的对吧。”她抬起头看着土地公,“你看啊,你一个土地公只能吃包子,他们都不给你送点烧鸡什么的吗?”
她说完之后就沉默了下来,空荡荡的城隍庙只有她呼吸的声音,以及外面的风雪声。
风雪声一层层地刮进她的心里,那些鹅毛大的雪花并不会懂人的想法,它们从飘下来,然后把这个世间染成纯洁的白色,盖住所有的一切。雪落琼枝,树下积雪,满眼所见的全是白色。这样的白色让嘉宁觉得恐慌,她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原来读书,书里说百姓不喜欢下雪天,那时候她不懂,还问太子哥哥,“为什么他们不喜欢下雪?下雪天多漂亮啊!”
“阿宁,若是下雪就证明这个冬天一定很冷,百姓们不仅要买炭来烧,还要在下雪天出门维持生计,很苦的。”
“下雪不出门就可以了,买炭火的钱都没有吗?”嘉宁蹙了眉,不太理解。
宫里的炭取之不尽,用之不尽,比如说她的宫里十二时辰都是在烧炭的,而那炭必须要是银丝炭,要不然会有烟味,那烟味会呛到她。
炭火能多贵?
现在她知道了。
嘉宁看了下自己的手,已经被冻成红紫色了,早不见原来白嫩细滑的样子,她抿着唇,把手放进自己的外衣里,拿自己的体温去暖手,不过她身上也很冷,又能暖到哪里去。后来,她逼着自己吃掉了完全冷掉的馒头了,没有一点滋味,又干又硬又冷,她从来都没有吃过那么难吃的东西。
吃完馒头,嘉宁就躺了下来,她把自己的衣服全部拿了出来,盖在身上,还蜷缩成一团。其实她不知道她能不能活下来,也许明天她就再也没有办法睁开眼。如果有人现她的尸,也不会知道这就是嘉宁公主吧。
外面的风雪声似乎更大了,呼啸的北风像一把把有形的利刃刮在城隍庙的窗户上,仿佛窗户外那些利刃怪物随时都准备冲进来。嘉宁闭着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模模糊糊地睡着了。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她也是躺在这个破破的城隍庙里,她沉睡着,有人守在她旁边坐着,一双极其美丽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她。
这双眼睛的主人是谁?
她想睁开眼睛看一看,却现怎么也睁不开。
翌日,嘉宁睁开眼的时候,先静静躺了一会,才从地上坐起来,她居然没被冻死。她连忙收拾了东西,临走之前还对着土地公拜了拜,“谢谢你昨天收留我一夜,如果我再回到这里,我一定给你刷金身,还有以后你的祭品全部变成烤鸭卤猪头这些。”她顿了下,“如果我死了之后能见到你,一定亲自给你道谢。”
说完,嘉宁就走出了城隍庙,只是她刚打开门,就看见站在外面的人。
那人背对着城隍庙大门站着,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藏青色的裘衣垂落在地,雪花簌簌地落在他的伞上。
大概是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动静,那个人转过了身,油纸伞下的那张脸是嘉宁十分熟悉的脸,那张冷白脸上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她,眼角下的朱砂红泪痣成了脸上最艳丽的一抹色彩。
嘉宁看清对方面容的那瞬间呼吸都停滞了。
邬相庭来了。
她第一反应是对方认出她没有,但是她马上就想通了,如果邬相庭没有认出她,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阿宁。”他微启红唇,像海棠吐出花露一般吐出她的名字,明明声音很温柔,可是他的眼神却骇人得紧,“玩够了,该回家了吧。”
嘉宁身体微微抖了一下,她悄悄往后退,虽然已经明白自己逃不掉了,但是面对这样可怖的邬相庭,她只想逃,因为她知道如果邬相庭捉住她,她可能会很惨。
想到这里,嘉宁几乎没有犹豫,转身就跑,她这辈子都没有跑得那么快过,她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都快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她只知道她在往前跑,她要逃离邬相庭。
突然,嘉宁顿住了脚,她眼神惊恐地看着出现在她前方不到五步的人。
邬相庭依旧撑着伞,甚至唇角还噙着一抹笑,只是那笑意未达到眼底,他仿佛只是在逗她玩,就像猎人在逗猎物一般,看她能躲到哪里去。嘉宁因为害怕,直接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她身体不自觉地轻颤,在听到脚步声渐渐地接近她时,她已经感觉自己要呼吸不过来了。
一把伞挡住了落在她头上的雪花。
邬相庭那张阴柔艳丽的脸也缓缓接近她的脸,他的睫毛很长,所以每当他垂眸看人的时候,他的长睫总为他敛去了眼底的情绪,但若真仔细去看,便能看清他眼底的波涛汹涌,即使表面平静,但深海之下已是暗流涌动。
“逃不掉了,怎么办呢?”邬相庭轻声说,甚至声音里还带着一丝笑意,他伸出手摸过嘉宁的眼角。他的手指很凉,凉到碰到她的脸时,让她感觉肌肤都被冻伤了。
“我给过你机会了,阿宁,你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缓缓勾起一边唇角,嘉宁这时候才现之前她喜欢上邬相庭的时候,认为对方真的像花一般的美丽,但是现在她才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朵花之下是皑皑白骨。
白骨之上生长的花,遇见自己的猎物,就慢慢地伸出触手接近它,包围它,最后吞噬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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