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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页（第1页）

  洛克还是那副老样子，可是办公室全变样了。其中的一个角落被一道刺眼的灯光挡住了。洛克一语不地挥手让他的人出去。

  西伯特挺直肩膀，拉了拉皱巴巴的大衣。他朝那个灯光后面的角落看了一眼，可什么也看不见。

  &1dquo;谁在那儿？”他问。

  &1dquo;对你来说不重要，”洛克快活地说。他直视着西伯特。他慢慢地展开了笑容。&1dquo;这么说，浪子回头了，满脸胡子，浑身疲倦，但是更受欢迎，嗯？也成熟多了。我们来准备宴会欢迎，好吗？”

  &1dquo;也许可以。”

  洛克的脸沉了下来。&1dquo;是什么驱使你回来的？”

  &1dquo;钱。”

  &1dquo;用什么交换？”

  &1dquo;卡特莱特的孩子。”

  &1dquo;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卡特莱特的后代？”

  &1dquo;正如你知道的那样，”西伯特边说边解开衬衫扣子，&1dquo;两个多星期前，我被枪击中了。”他敞开衬衣，露出一个伤疤，伤疤仅仅现出一点红色皱纹。&1dquo;够了吧？”

  洛克抬起他那双衰老的眼睛，贪婪地盯着西伯特的脸。&1dquo;你想要什么？”

  &1dquo;一个担保：金钱和保证在我需要时给我输血。”

  &1dquo;钱不成问题。至于后者，你怎么想的？”

  &1dquo;我要知道有关卡特莱特的全部情况，”西伯特的声音不高不低，&1dquo;文件、口供记录，全部都要。我要把它们放在别人拿不到的地方。我要自己掌握这些材料，这样，等到我无法保证自己的生命时，这些事实能够通过闻媒介公布于众。”

  洛克边考虑边点头。&1dquo;那样，你会觉得安全，是吗？任何人都会这样做的。这么说，我们得让你活着，不管要花什么样的代价，不管谁会丧命。这会使我们大家很不舒服的，但是我们别无选择。如果你手上真的有卡特莱特的孩子。”

  &1dquo;我有。”

  &1dquo;你以前有过，”洛克温和地纠正说。他摸了一下椅子的扶手。&1dquo;把那姑娘带进来。”

  三个男人把她带进了办公室。她一头淡黄头，昂着头，她的黑眼睛扫视着房间。

  洛克点点头。三个男人走了出去。当房门关上时，从那个角落里转出一辆轮椅。缩在轮椅里的是个老头，西伯特还从没见过这么苍老的人。他完全秃顶，脸和脑袋整个看起来只是一团布满皱纹和斑点的灰色皱皮。唾液从他那下垂的嘴角边一个劲地往下淌。

  尽管巴巴拉极力控制住自己，她还是往后退了退。

  &1dquo;现在不行，塔特先生。”洛克轻声地说，好像他在跟一个小孩子说话似的。&1dquo;在让她提供血液之前，我们得给她彻底地检查一下身体。最近她刚刚被抽去一品脱血，她的健康是第一位的。”

  巴巴拉看着自己的将来：塔特先生。她不寒而栗。当她看着西伯特时，她的脸变得死一样白。

  &1dquo;你为什么这么做？”她问。

  &1dquo;你误会了，巴巴拉——”他奋力想争辩。

  &1dquo;不，”她语调平缓地说，&1dquo;我现在终于弄清楚了。从前是我不允许自己去想为什么你会爱上相貌平平的我。因为那时我仍是乔装打扮的公主，我不愿意自己对你生怀疑。可是现在我已弄明白了。”

  &1dquo;不，巴巴拉！”西伯特声厮力竭地争辩，&1dquo;我一直是按照计划一一”

  &1dquo;也许那是你的计划。只不过你把计划的结尾部分稍作改变罢了。实际上，你是打算出卖我。我当时真不该相信你在汽车旅馆里告诉我的事。我早该知道你那时讲的一切，连你自己都不会相信的。你已杀了三个人——”

  &1dquo;巴巴拉，我誓这不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1dquo;哦！我相信这点。你是聪明的，可还不够聪明。他们赢了。你失去了一切。我真为你悲哀，埃迪。我爱过你。你本可以长生不老的，可是你自己把一切扔了。”

  西伯特把脸转向一边，他无法忍受她冷冷的眼神。当他重看她时，那三个男人又出现在她身旁。他们把巴巴拉带向门边。她头也不回地走去。

  &1dquo;把她带到楼下的房间里，”洛克说。&1dquo;你们知道哪一间——已准备了很长时间了。把守好每个岗位，每秒钟都得监视她。她会想法子自杀的。谁要是没看牢让她成功了，我叫他不得好死。”

  接着，她走了。

  洛克转向西伯特，他微笑了。&1dquo;你不可能击败我们这个组织，你早该明白这一点。没有一个人能够的。”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1dquo;你曾经跟我说你不是个好演员，西伯特。你说得对，我们在约普林现了你。等你一离开汽车旅馆，我们就抓获了那姑娘。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怎么处置你了。”

  &1dquo;我有保护我的东西，”西伯特很快说。

  &1dquo;是那封你中弹之前写的信吗？”洛克怜悯地摇摇头。&1dquo;你逃跑以后，我们检查了邮箱，这是惯例。”

  轮椅里那个物体的嘴唇动了动，房间里就出现了一个游丝般的声音。洛克点头表示同意。

  &1dquo;塔特先生说，毫无疑问你得死。你看到了他的脸。你必须死。问题是，怎么死？我们想把你以谋杀罪送交法庭，可是，你知道的东西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