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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拉赤沉默片刻,马匹渐近,他听着鼻子似乎在确定自己的想法,终于道:“不错,就是牛皮的味道,我非常熟悉。”
薛破夜对于兀拉赤这方面的嗅觉自然是深信不疑,兀拉赤终日与牛羊马匹为伍,若是这个味道闻不出来,那他也就不是兀拉赤了。
“还有药材味!”薛破夜喃喃地道。
岸边还堆着不少布包和木箱,黑衣人的手脚都很是利索,几艘货船上,已经装满了各类货物,倒有一艘大船还留下了大片的空处,显然是专门准备留给胡马的地方。
岸边与货船中间搭了厚实的木板,方便货物上下,兀拉赤便率领几名胡人一起,将胡马向上赶,这些胡马哪里上过货船,更何况那河水哗哗流动,声音便惊住许多胡马,一时倒有些麻烦,好在兀拉赤和哲顿这些人都是草原上的尖骑手,对胡马的习性极为了解,也不催促,慢慢地设计引了上去。
周正和几名黑衣人监督其他货物的装运,连连催促,闲得很是焦急。
薛破夜很有些奇怪,这几船的货物实在是价值不菲,看来袁布衣的生意倒是极大,想必是西南的巨大商贾,可是船运这些药材和牛皮做什么?缺乏马匹倒是情有可原,难道西南还缺了药材和牛皮?
时间并不长,兀拉赤等人将二十一匹胡马都装上了船,周正过来连连道谢,靠近薛破夜,压低声音道:“薛掌柜可知道城里的龙记棺材铺?”
薛破夜一愣,摇了摇头。
棺材铺本身就是冷门冷户,谁会没事去棺材铺玩,薛破夜虽然对杭州城也算是熟悉的很,却从未听过龙记棺材铺。
心里更多的是疑惑,这周正在三更半夜里,突然和自己起棺材铺做什么?真是太***不吉利了。
周正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注意,才低声道:“龙记棺材铺在南城丧事一条街上,门面不大,但是很好找,他门前不论春夏秋冬,都会立着一根旗杆,旗杆上就写着龙记二字,薛掌柜定能找到。”
丧事一条街,薛破夜那倒是知道,那里开着棺材纸钱丧衣店铺,主要经营的就是丧事的器具,除了家里举办丧事的人家过去采购外,一般人是不去那种地方,所以那里极为冷清,人烟稀少,更加上有人传言那条街还闹过鬼,去的人也就更少了。
薛破夜皱起眉头,摇头道:“周大哥只怕是误会了,我是从不去那种地方的,用不着去找龙记虎记的!”
周正也不介意,继续低声道:“袁大……东家让我给你带个话,以后若是你弄到胡马,想卖给我们,去龙记棺材铺找一个冷掌柜,他会为了传讯的!”
薛破夜这才明白那是个接头,了头,却不明白为什么将接头安排在那种冷清阴森的鬼地方。
不过想也想也就释然了,既然是接头,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想不被人注意,选在丧事一条街还真是选对了。
最前面的货船已经装满,抽了船板,也不等后面的货船,竟然开始前行。
兀拉赤领人下了船来,望着船上的胡马,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舍,他在草原与骏马终日为伍,对马匹是深有感情,此时突然一下子卖了这么多上等胡马,自然有些不舍。
薛破夜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算是劝慰,兀拉赤毕竟是心胸豁达之人,哈哈一笑,便即坦然,当即便辞别周正,开始回赶。
周正也没多什么,只是叮嘱,若有胡马要卖,可以去龙记棺材铺找那位冷掌柜,薛破夜含笑答应,心里却不以为然。
这没有马群驱赶,回去的度却是快极,六人纵马飞驰,在月色下,就如六道流星一般划过大地。
经过那片草地,现地上依然有那些留下的兵器残衣,尸体却都不见了,也不多想,微一停顿,六人又飞快地往回赶。
薛破夜虽然奇怪货船为什么运输大批的牛皮和药材回去,不过毕竟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只是疑惑一番,便不再多想。
回到揽月轩,薛破夜自然是让人好生准备了酒菜,几人吃喝一番,酒足饭饱后,兀拉赤边呆着部下回到后面树林去歇息,薛破夜也不劝阻,自己冲洗一番,换了身衣裳,感觉很是舒服,躺在床上歇息。
自从盘下揽月轩后,各种事情连番生,有坏事情,却也有好事情,不过自己的生意确实越来越好,相比于几十天前,如今活的可是够滋润了。
躺在软和的床上,薛破夜感觉身体轻松无比,那两只装满花蝶恋的瓷瓶就放在枕边,薛破夜打开一只瓶塞,那醉人的香味立刻散出来,全身立刻是血脉喷张,但是那种感觉却很是舒服,飘飘欲仙,薛破夜豁然一惊,这香味可别有什么副作用吧?那香味弥漫甚快,薛破夜急忙将瓶盖塞住,将瓷瓶放在枕边,这可不能开玩笑,若真是香味飘散到其它房间,这一晚上揽月轩的人尽皆春,那可是大事不妙了。
正想熄灯睡觉,却听房门轻轻响起,有人在敲门,听到灵仙低声道:“破……破哥哥,你睡着了吗?”
薛破夜吓了一跳,我靠,破哥哥,这灵仙竟然这样称呼自己,真是太有才了,不满地道:“我睡着了!”
灵仙“哦”了一声,似乎在自语:“原来睡着了,那明天再找他!”
薛破夜差被雷倒,这灵仙也太实诚太可爱了吧,听到自己声音回答,竟然还真以为自己睡着了,真是无语,听到灵仙脚步移动,似乎正要离开,薛破夜叹了口气,叫道:“我又醒了,你有事啊?”
灵仙呵呵笑道:“是我吵醒你了吗?”
薛破夜故作不悦地道:“是的,三更半夜你把我吵醒,想做什么?”
“那我能进去吗?”灵仙犹豫一下,低声问道。
一个姑娘半夜三更要进我的房间,她想干什么?薛破夜不由将被子向上拉了拉,遮住了自己的胸膛。
“你进来吧!”薛破夜回道,灵仙这么晚过来,自然是有事情,她年纪还,只怕对男女之事并不了解,更不会懂得男女之间很多地方该避嫌,若是晓得,她也就不会来了。
“那……那你穿衣服没?”灵仙虽然这样问,却没有害羞的意思:“清韵姐姐过,男人若是没穿衣服,一定不能看的。”
薛破夜哈哈一笑,道:“我穿了衣服,你进来吧,外面凉,别冻着!”
他的房门并没有上闩,君子坦荡荡,咱爷们可没什么地方不能见人,不过这揽月轩倒也没人敢私自擅进自己的屋子。
房门被轻轻推开,薛破夜拉过衣服披上,就见灵仙蹑手蹑脚地走进来,然后缓缓关上门,鬼鬼祟祟地走过来,手指搭在嘴角,低声道:“破哥哥,声,别被人听到了!”
薛破夜打量了他一番,见她穿着洁白的秀裤,而上身披着件紫色的褂,里面是粉色的肚兜,不过由于年纪还不大,胸前只是微微凸起,自然无法和那些成熟女人高耸丰满相比。
薛破夜知道这是后来月竹去给她买的,那日过来,她可是只有一套衣裳,没有衣裳换洗。
她一张笑脸嘻嘻笑着,一双新月般的眼睛微微上挑,灯火之下,肌肤白里透红,粉嫩可人,脸上颇有些鬼祟。
听她怕被人听见,薛破夜哭笑不得,叹道:“你刚才在我门前叫唤,早被人听见了,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
灵仙脸一怔,有些沮丧:“那我还是先出去吧,明天再和你!”
薛破夜按了按手,微笑道:“坐下吧,没事的,你有什么事就吧!”
灵仙嘻嘻一笑,正要坐下,忽然挺了挺鼻子,似乎在闻嗅什么,迅即展颜笑道:“好香啊,是什么东西啊?”
薛破夜先是一愣,但是立刻明白,刚才自己打开花蝶恋,那香味散出来,如今还未散去,试想那花蝶恋只需一滴便能让贞女变淫妇,更何况这一瓶香味散出,效果奇佳,整个屋子里的香味散去不得,薛破夜又惊又骇,冷汗直冒,这可是荼毒幼女的罪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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