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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不去说她的好。

  算起来，我们三个病人，金惠生应该是最冷静、最大胆的，用胆大心细来形容，也不过分。可惜他只能在病床上躺着，胆再大，心再细，也是无用。我不止一次劝他好歹吃点东西，但他说什么也不吃，好话歹话，碰到这事就是无用。到最后我也不得不放弃了。

  至于罗卫民，胆量其实是很小的。光是看他那副惶恐的表情，就知道他其实并不是个意志多坚定的人物。之前他沉迷于他所谓的幽灵理论的研究，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这只能说明他是在用转移自己注意力的方式，使自己逃离心底的恐惧感。如果有人明胆小心细这个词的话，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

  至于我，也许胆量应该在他们二人中间？我无法准确判断。要知道被吓得失去记忆，哪怕是短暂一瞬间，或者吓得昏过去失去意识，甚至于被吓得失声惊叫，是以前我从来未曾有过的事情。

  那天企图脱逃晚上生的事情，以及金罗二人的重大现，让我大吃一惊。

  &1dquo;罗卫民说那话，不是没有出处。”金惠生道。我们三人都在他的房间里。只不过现在罗卫民似乎下意识地离我远一点，仿佛仍然对前一天我对他动粗心有余悸。

  &1dquo;是吗？”

  &1dquo;你说还是我来说？”金惠生看向罗卫民，见罗卫民摇头，回头道，&1dquo;他有过类似的经历。”

  &1dquo;什么？”我惊道。

  &1dquo;类似的经历，”金惠生道，&1dquo;和你的护士对你一样。只不过，不是恰好在一个不合适的时间。还记得他的护士吗？”

  &1dquo;孙护？可孙护又&he11ip;&he11ip;”

  &1dquo;那是之后。最开始那个？”

  我倒抽一口冷气：&1dquo;曹护？”

  金惠生点头：&1dquo;是曹护。所以后来他才说什么幽媾的话&he11ip;&he11ip;不管如何，毕竟有过肌肤之亲的人，那样的死去，总是让人心有余悸其实曹护长得挺标志的，是吧老罗？”

  罗卫民哼哼一声。

  我道：&1dquo;对不起老罗，我为昨天的事道歉。我才睡醒，脑袋有点不清楚。”其实回想起来，应该是睡醒之后又回头写了那么详细一篇日记，心里反复受刺激。但我仍然不打算把记日记的事情说出来。

  罗卫民斜瞥我一眼，耸耸肩膀，也不知道是接受还是不接受。

  金惠生道：&1dquo;不过，密室的问题，昨天我们吵来吵去，似乎还是有点进展。你真的见过能逼真到人耳分不出来的通话设备？”

  我苦笑：&1dquo;我只是激动上头，为了让我的话有说服力才那么说的。没有，无论如何，通讯器材的失真，人是分辨得出来的。”

  金惠生遗憾道：&1dquo;这么说，这个密室又无解了&he11ip;&he11ip;”

  &1dquo;腹语。”

  &1dquo;什么？”我们两人看向罗卫民。

  &1dquo;腹语术，”罗卫民道，&1dquo;可以一个人自己和自己对话，像两个人一样。会腹语就可以模仿两个人。”

  金惠生和我对看一眼，我摇头：&1dquo;小说中见过，现实中没见过这样的人。”

  金惠生道：&1dquo;我也没有。而且，有什么必要？要知道当时孙护在厕所里，是不可能知道郭震在外面的。而且，郭震之所以停下来偷听而没有闯进去，是因为他们两正办事是吧？”

  &1dquo;啊？”我脸上一红，想到前一天和陈青的事。

  金罗二人显然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金惠生继续道：&1dquo;就算腹语，也不能自己和自己&he11ip;&he11ip;那什么吧？”

  罗卫民低头不说话。我摇头：&1dquo;不，肯定是有个人。当然张德全大家没见过，未见得就是后来树上倒挂的那人，但无论如何，总是有个男人在那里用一种我们不知道的方法跑掉了。”

  金惠生道：&1dquo;暂时把这事放在一边。现在来说说我们现的另一件事。你做梦吗？”

  &1dquo;当然。”我猛的一愣，有预感他会说什么。

  &1dquo;前天计划中，有几个变数非常的奇异。荣锋忽然出现在走廊上，而你的护士却&he11ip;&he11ip;而最大的变数，却是罗卫民，不是吗？按照计划，他应该在十点之后在护士们日班夜班交接班之后搞出动静，这样可以把场面搞得更加混乱，并且避开晚上查房时间。但他整整提前了十四分钟。这一点你不好奇吗？”

  &1dquo;确实如此，”我道，&1dquo;不过最后我想即使他按时，最后我恐怕还是出不去。我出不出得去和这个没有关系。”

  &1dquo;那是另外一回事，”金惠生扭头看向罗卫民，后者正埋头想着什么事情，显然没有听我们的谈话，&1dquo;事实上，罗卫民他根本就没有按照计划来。他并不是故意制造的惨叫啊之类的事情，而是确实生了一些事情。”

  在一旁的罗卫民一阵抖，回头看向我们，眼神空空洞洞的。我看着他，感觉他似乎处于神智不清的状态。

  金惠生道：&1dquo;他被吓坏了而已。还是我来说吧。那天晚上他睡着了。他做了个奇怪的梦。”

  &1dquo;什么梦？”

  &1dquo;他告诉我说在梦里他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感觉不到，但是却能听到。听到一些声音，”金惠生道，&1dquo;关于李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