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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chapter 44（第2页）

宋焰并没有问她电话内容，只交代她趁热把早餐吃了。

他不多说，她心里却明白得很。她上周躲着不回去，他是知道的。

进了电梯，许沁问：“你这两天做什么？”

宋焰：“在家休息。”

“哦。”许沁点点头，抠了一下手，说，“我妈又催我回家了。”

“嗯。”宋焰打量她片刻，问，“为难？”

“没有。”许沁立刻否定，要说什么，电梯中途停了一下，有其他住户走进来。

许沁抿紧了嘴，没再继续，一直等出了电梯才再起话题：“差点儿忘了，之前在医院见过翟淼。……你把我们的事跟家里人讲了？”

“他们问起，答了一句。没多说。”

许沁道：“翟淼对我的态度，转变挺大的，我以为你跟家人说了很多。”

宋焰简短道：“没有。”

又问，“怎么，这事儿让你有压力？”

“没啊。”又是立刻否定。

说话间，两人已走出楼道，宋焰眯眼望了一眼一月份灰蒙蒙的天，再许沁，说：“上班去吧。路上小心。”

“嗯，你在家也好好休息。”

“好。”

许沁刚要走，又折回一步，说：“对了，我今晚不回来了，要回我妈家里。”

宋焰手在兜里掏着烟盒，点头表示了解。

许沁想想，又加了句：“我明天会回来找你。”

“行。”宋焰说，“我等你。”

……

许沁到达医院停车场时，离换班还有五分钟。

她匆匆赶上楼，换了衣服洗了手，护士们都不在，估计已经到自己岗位上去了。

她迅收拾好自己，出了房间往诊室走，还没靠近大厅听见刺耳的吵嚷声：“是你们医生乱开刀，还我老婆，还我儿子！”

见一群人拉着另一组的李医生又推又搡，

一个约莫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尖声叫嚷：“生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死人？当我们没生过？！是你们医术不行，瞎治！”

她身旁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也跟着吼：“我儿子在我老婆肚子里边是活生生的，来你们医院治死了，你害死了我儿子！”

竟是那天车祸孕妇的丈夫。这会儿纠集了一群家属来闹事，推搡之间冲突升级，开始抓着李医生拳打脚踢，旁边的几个医生护士上前护着李医生，保安也赶过来拉人。

围观人群绕成一群。

外头要去门诊病的人经过急诊楼，也循声过来，好奇地围观。

闹事的家属见有人当观众，气焰顿涨，愈凶恶：“都来啦来啦，三院的医生害死了孕妇，一尸两命！”

两拨人推搡纠结得更凶。

许沁双手插在兜里，没有靠近闹事的人群，她远远地绕过，回到办公室拿出手机准备打11o。

小西道：“我两分钟前打过了，警察马上来。”

许沁收了手机。

小南皱眉，语气已然不好：“他们闹腾着想要干嘛？”

小西道：“要医院赔两百万。”

小南瞠目：“什么？！”

小北立时冷哼一声：“呵，现在赚钱这么容易了。那天人送来时，李医生说了孩子保不住，大人也只能靠尽力。那男的和他妈死活不肯，非扯着医生说要救孩子。李医生当场说不可能，咱们医院没有这种不抢救大人的先例。他们李医生要先救大人，拖着闹啊吵啊，本来危险还耽误治疗。好了，现在人死了，说李医生治疗失误，要是先抢救孩子或许还能留下个种。我操。”

一贯礼貌的小北也被气得说脏话，

“这种人是无赖，想找医院讹钱，讹完转身娶老婆生儿子，哪还记得他现在这老婆是怎么死的？”

许沁不言不语，翻着病例。

“咱们这行，是越干越憋屈了。”小南低头整理着绷带，说，“这医院也是个好地方，人都往这儿送，治好了是应该的，治不好赔巨款。来都来了，横竖都不能亏。”

小东：“上次疑似感染艾滋，我都没走；但这个真叫人……不过还好，我只是个护士，不是医生，不然出了事当其冲。”

许沁淡道：“都别瞎想了，会走程序解决的。李医生他没错，不会有事。”

小北：“许医生啊，你不懂。话是这么说，但架不住人耍无赖地闹，怕医院为了息事宁人给赔偿，那真便宜那恶心男了。”

小西：“到这种男人，对婚姻都不抱希望了，结什么婚呐真是。”

“男人有好有坏。”正在恋期的小南还没绝望，“不过说真的，结婚一定要慎重，得选个好男人。不然啊，真不如不结。”

许沁听着，忽而想起了那双漆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