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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玉楼中请了太医,消息一出,整个后宫都是酸溜溜的。阖宫上下更是无人不骂殊承徽矫情,就她耳垂上那指甲盖大小的伤口,怕是太医还未来,伤口就愈合了吧。
而远在琼玉楼中,南殊可谓是有苦难言。
殿下如此金尊玉贵,玉雕般的人物。如今那下颚上却顶着个拳头大的乌青,这事搁谁身上谁不怕?
伤了太子可是大罪!
太子殿下满含怒气地坐了下来,便见那罪魁祸正站在一旁跟吓傻了似的,泪眼汪汪。
他喉咙里的的话滚了滚,又咽了下去。
“还不快过来?”刘进忠吓得刚要上前,便见殿下抬手撑着下颚,那吃人的目光正看向她身侧的殊承徽。
刚在轿撵上的事他自然不知,而下了轿撵之后殿下也一直护着并未让人看见。此时刘进忠往身侧看去,刚刚殿下还疼殊承徽的紧,贴心的将人抱上銮仗。
怎么这不大一会儿,又怒了?
刘进忠脑子里想了个千百遍,也没想明白。却见殊承徽听见声音巴巴儿的走了上前,一脸讨好的道:“殿下?”
她刚哭过,又一脸的忐忑担忧,可此时瞧见殿下的脸,却还偏偏要挤出丝笑来。
巴掌大的脸蛋本生得绝色动人,这番殷勤的摸样却显得格格不入。
身侧的刘进忠都看呆了。
太子殿下瞥了眼,也是一脸复杂。她伺候半年,之前可从未有过这么殷勤的时候。
见殿下不理会自己,南殊心中越紧张,又讨好道:“殿下喝些茶。”她立即去倒了茶水进来,不冷不热刚好七分烫塞入殿下的掌心中。
见殿下动也不动,南殊又赶忙道:“殿下吃点心。”紫檀木的小圆桌上放着一早刚送上过来的糕点,正是鲜。
南殊一话不说直接碰到殿下面前:“殿下您尝尝。”
身旁的刘进忠忽然觉得没眼看,这殊小主瞧献起殷勤来比他还要麻利儿:“殿下一上午都没用什么东西,要不让人传膳?”
皇后这一病充其量不过是为白家,听闻白元洲在京都已经得罪了人。未免之后彻底闹崩,白家已经着手自己去填补这个窟窿了。
只是这哪里是小数目?三千万两的国库如今亏空的只余下几百万两,这些银子又不是全部落入了白家人手里,几十个人收入了口袋,白家一人又如今掏的出来?
宋怀宴眼神冷漠,皇后这一病白家必然会再起波折。
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茶水,又原样放了回去:“传膳吧。”
殿下要用膳,刘进忠立即出门吩咐,琼玉楼上下都跟着忙了起来。
南殊见屋子里无人,越担心。殿下这个时候若是找她算账,她该如何是好?
那双眼睛时不时地落在他身上,太子殿下当做浑然不知,只低头抿着茶水。……
那双眼睛时不时地落在他身上,太子殿下当做浑然不知,只低头抿着茶水。
这时竹枝悄悄儿走了进来,禀报:“小主,太医来了。”
南殊生怕殿下这万金之躯出了什么事,一下轿撵就赶忙叫了太医。此时听见后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试探地问:“殿下,太医到了要不要叫进来看看?”
话虽如此,但其实南殊心中并未抱任何希望。殿下刚刚连刘进忠都瞒着,他那么好脸面,肯定不会让旁人瞧见。
“叫人进来吧。”宋怀宴淡淡道。刚好正缺理由躲开白元洲,皇后娘娘与之里应外合,白元洲必然借此机会来找他。
刘进忠等人在门口候着,屋内,太医瞧见后也是吓得后背的冷汗。殿下那整个下颚上半边都紫了,粗粗看去十分吓人,活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人敢打殿下,太医浑浑噩噩地查看了一番,见没什么事后这才松了口气,开了些去淤消肿的药。
太子殿下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她:“给她也看看。”南殊的伤就更加不值一提了,她额头早不疼,耳垂也涂了药。
太医走后,南殊才敢上前。
她觉得殿下饶不了她,主动前来投诚:“殿下,您饶了嫔妾吧。”
“嫔妾错了。”南殊知晓殿下不会那么轻易就饶了她,哀求的十分辛苦。大着胆子坐在他身上,娇滴滴的用他最喜爱的声音娇怯怯道:“嫔妾也疼呢。”
她故意卖惨,让自己快要愈合的耳侧对着殿下,又摸着自己撞疼的额头:“殿下摸摸,嫔妾也疼。”
宋怀宴让人将折子送到了琼玉楼来,此时一边翻着账本,手却被她拉了过去放在自己脸上。
宽大的掌心骨节分明,落在她掌心上时差点几乎包住了整张脸,南殊在他掌心中蹭了蹭,像是只撒娇的小猫。
“殿下替嫔妾揉揉。”刻意放低嗓音带着几分软糯,她眨了眨眼:“嫔妾额头还疼。”
“是么?”太子勾了勾唇,将账本合了起来。目光凉凉的看向她:“你伤了孤,还要孤给你揉?”
这话说出来他都要气笑了。
南殊撅着唇,嘟囔:“嫔妾倒是想给殿下揉,殿下肯定不让……”他伤口刚涂了药,青紫一片瞧着格外吓人。
宋怀宴瞪了她一眼,冰凉的指尖落在她的眉心处。面无表情的道:“没有,孤没瞧见。”
南殊自然知晓没有,她刚刚已经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瞧过了,但可惜的是,额头上半分伤都没有。
若是哪怕是磕出个红印来,她也不至于如此手足无措。可她此时却不能认怂,眼睛转了转,撒娇道:“殿下没瞧清,您在仔细瞧瞧?”
她说着,整个人靠近几分,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
宋怀宴低头看了眼,见她那眼帘四处乱转的样子,就知晓她此时正在打什么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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