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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怀宴举着狼毫的手顿了顿。
昨夜天黑,他喝醉了酒并未瞧见面容,只是那月色之下,女子肤如凝脂,娇音如水,胸前一颗痣旖旎动人。
想到什么,他抬手捏了捏眉心。
无人知晓,昨夜的香一开始并未让他动情,而他则是被她那嗓音勾出几分心思。
翌日一早,天光忽现。
南殊从噩梦中惊醒,额头上溢出一层薄汗。
“南殊姐姐,你怎么了?”
这屋子住了四人,除了她跟孟秋外。一个叫雪柳,另一个叫做荷香。
见她不舒服,雪柳给她递了杯茶:“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一直睡的不太安稳……”
热茶暖了手,南殊才感觉冰冷的掌心缓了过来。七月的天闷热潮湿,她却睡的一身冷汗。
“我去给你搅个帕子擦一擦……”雪柳刚起身,身后就传来一声嗤笑。
荷香站在梳妆镜前梳着头,语气悠悠的:“在主子那儿得了两分脸面,就开始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也不拿镜子瞧瞧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昨夜赵良娣夸了她一句,荷香便开始阴阳怪气故意刺她。
雪柳站在两人中间一脸为难,举着帕子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南殊姐姐她生病了,我照看一下……”
她刚要将帕子递给南殊,便被荷香一把扯掉。帕子扔回黄铜盆里,溅起老大的水花。……
她刚要将帕子递给南殊,便被荷香一把扯掉。帕子扔回黄铜盆里,溅起老大的水花。
“大家都是奴才,凭什么就她要人照顾?”荷香转头狠狠瞪了南殊一眼。
又拉着雪柳道:“今早我两当值,你若是迟了看主子怎么罚你。”
雪柳吓得脸色瞬白,匆忙洗漱起来。
南殊已经缓回了劲,除了双腿还有些酸痛。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想了想还是道:“夏装到了?”
每年过季宫女都能得两套夏装,今年的确是迟迟没放。前段时日太干燥,绣房着了火将做好的夏装给烧了。
内务府日夜不休才赶出一批来先送往东宫。
太子妃那儿自然是先得了,随后便是荣侧妃,珍贵嫔,李贵嫔等几个位份高又受宠的。
分到赵良娣这儿恰好没有,赵良娣为着这个也了通火。
“是呢,昨晚就送来了。“雪柳双手摊开给南殊瞧:“是不是很好看?”
内务府做错了事,今年给东宫的夏装便做的用心了些。料子好上不少,颜色也不似以往的深灰褐,柳绿色的薄纱裙彰显出几分俏皮。
雪柳又生得好,一张脸精致又秀气。穿上这件裙子的确是好看。
“南殊姐姐?”
南殊下垂着的眼帘闪了闪,提醒:“这夏装还未配齐,倒也不及于一时就穿。”
“先穿旧的,等各宫都有了再穿也不迟。”
雪柳眼里的笑意立马就淡了,面上浮出几分迟疑。
宫女想穿裙子可等从入春开始盼起,一年就这么一回。
这件夏装又比往年的都要好看,穿在身上精致得挪不开眼。雪柳从昨个儿晚上就盼着了,此时穿在身上又哪里舍得脱下去。
“我………这换来换去多麻烦呀……”她双手握住袖子,明显是舍不得。
南殊还要再说,荷香却一把将人拉:“换什么?这衣裳什么时候穿不是穿?”
她狠狠往南殊那儿瞪了一眼,目光落在她漏出来的肌肤上。
南殊这张脸生的普通,可身上却是比雪还要白,瓷白的几乎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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