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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焉呢,则像是打了一场胜仗,趾高气昂的俯视着走下石阶的季知远,猛地伸手,将温砚的肩揽进怀中,故意大声的说一些暧昧的话语:“宝贝亲我一口,给个离别吻呗。”
温砚没想到他会这么做,身体一踉跄,毫无防备的被钳制住。
他的呼吸都是一滞,望着季知远渐行渐远的背影。
故意没有挣扎。
他在等。
在期待。
期待季知远会做何反应,他甚至会幻想男人回头把自己带走。
当然,他很清楚,这是幻想。
现实是,男人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宝贝?”
男人油腻腻的声音穿进他的耳蜗。
他只得悻悻地收回眼神,不带任何情感色彩的撇了一眼沈焉。
亲吻,对于他而言,是爱人之间才会做的亲昵举动,他不可能去亲沈焉。
于是,他只能敷衍的伸手抱一下,脸颊还不小心擦到男人的下巴了。
实在是雪上加霜。
“我不想这么快。”他忍着难受,尽量演好,随即趁着沈焉松懈,忽地便从他的怀里逃了出来。
沈焉还沉浸在刚刚美人在怀的心动当中,温砚身上带着淡淡的檀香味,好闻的让人着迷。
“快回去吧,我要进去了。”温砚见他不动,有催促一句。
“好,听你的。”沈焉咧嘴,终于挪动脚步往石阶下去,“宝贝晚安。”
温砚垂眸,转身往大门里去。
不再去看季知远。
没有人会知道,此刻的季知远,心头在滴血。
夜色之下,他坐在车里,眼睁睁看着温砚和别人相拥,眼睁睁看着二人的身影在自己面前交织,缠绵。
而自己,毫无立场去做些什么。
对于温砚,自己只能是哥哥。
可他,不想再做温砚的哥哥了。
他曾自以为是的,以为情感可以控制,可以压抑。
直到今天,他才彻底醒悟过来,压抑到一定程度,是会受不了的。
他似乎就在这个受不了的边缘,迟早要越界。
没有忍住,他在车里又点了还几根烟,等季盼山从止园出来进车子的时候,被满车的烟草味熏得脑仁疼:“小兔崽子,你是存心想熏死我?”
一直在游离状态的季知远这才回过神,急忙开窗换气:“刚刚糊涂了,我开换气。”
“你说说你,好歹也是当教授的人了,能不能有点谱。”季盼山皱起他那对白眉,语气多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老爷子。”
“嗯?”
“有谱一点是不是会招人喜欢一点?”他问着,语气间不带波澜,死灰一般靠在座椅上,手搭在窗外,冷风从指缝间穿过。
“那当然。”季盼山回答,看的出自己这个孙子好像有点不对劲,“你怎么了?”
“能怎么了。”男人懒懒的挺起腰板,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就是想变得招人喜欢一点。”
后面一句话说的很含糊,被窗外的寒风裹挟的很远。
彼时,洗漱好的温砚刚刚爬上床,已是深夜,枕边的手机却响起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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