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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冷笑:“荣王殿下不惜以势压人,百里加急的把老朽从南山拉了来,你居然不知老朽是谁。”
阑珊听到“南山”两个字,更加震惊,试探问:“您老人家莫非、莫非就是赛华佗?”
这位老先生在医术界的地位极高,几乎没有他所不能的病症,年高之后便隐居在南山。
平日里就算寻常达官贵人一掷千金的去求医都闭门不见。
是阑珊可想而不敢求的凡医者。
“那是世人所起的无知虚名,老朽不认!”老头儿不屑一顾的,他皱着眉转身要走,忽然又问:“你跟荣王殿下是什么关系?”
“关系?”阑珊已经完全地迷糊了,“我跟殿下并没有……”
不等她说完,老头儿皱眉说:“你看着不像是个胡作非为轻狂霸道的,怎么会跟那一类人搅合在一起?你好自为之吧!”
他一拂衣袖,转身去了。
阑珊本还要跟着去相送的,但是浑身乏力,她后退一步在桌边坐了,脑中乱哄哄的。
原来赵世禛非但没有相害之心,反而……请了赛华佗来给言哥儿看病,天啊,她居然真的误解了荣王,甚至还那样冒犯。
可是赛华佗说的对,她跟荣王殿下又没有什么特殊关系,赵世禛为什么如此尽心尽力?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已经“是他的人”?
可不管如何,不管之前对于赵世禛有多少的偏见,为着他替言哥儿着想这件事,阑珊心中对于荣王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尤其是想到她揪着那位贵人衣领的冲动举止,还有那些狂妄的“威胁”,只恨不得立刻撒腿跑到他的跟前,跪求对方的原谅。
他不会……因此而动怒了吧?
阑珊拼命揉着突突乱跳的太阳穴,非常后悔。
第17章
阿沅送了赛华佗回来,见阑珊靠在桌边呆呆地,便忙过来轻声问道:“怎么了?”
阑珊回神,看着阿沅关切的眼睛:“老大夫走了?言哥儿呢?”
阿沅笑道:“给钱家的小红拉着去买糖炒栗子吃了。”
阑珊哑然失笑:“小红却是格外喜欢言哥儿。”
阿沅笑的有些异样,看着阑珊秀隽的眉眼,轻声道:“她自然是很喜欢的,只怕还更喜欢别的呢。”
“嗯?”阑珊抬头。
她的双眸黑白分明的,虽然在外头历练了这些年,但却依旧眼神清澈,毫无杂质,甚至带一点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无邪天真。
阿沅给这双眸子注视,心突地一跳,便只道:“没什么,我是说她人不错,对了那老大夫到底是怎么说?”
“哦,他说……”阑珊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又道:“说言哥儿没什么大碍,恐怕是他自己的原因,叫吃那两副药试试,对了,我平日里多在外头,你守着言哥儿,多跟他说说话,教教他,兴许有好处。”
“我知道,”阿沅答应着,“我何尝不是每天都跟他说话呢,只是这个急不得的。”
阑珊点头:“还有那个淳县的针灸名手曹大夫,这个我看看该怎么请着来,还是说咱们带了言哥儿去,我听说那位大夫很矜贵,等闲不出诊的。”
“有能耐的大夫就是这样,像是今儿来的这位,我一看就知道是了不得的,你是怎么请动这位菩萨的?”
“哪里是我请动的,”提起这个,阑珊又有些头大,可看着阿沅疑惑的神情,又一笑:“是林知县那边的路子。”
“怪道呢,方才我隐隐听他说什么王爷,多半是知县大人帮忙请那位王爷殿下出面的了?”
阑珊又揉了揉太阳穴。
阿沅抿嘴一笑,自己洗了手回来给阑珊揉头,又说:“刚才我送大夫,门口站着好些人呢,都在打听之前送你回来那辆车是什么来头的,我当然也不知道,现在想来,应该是那位殿下了?”
“可不是吗?”阑珊叹了口气,“不想交际的偏又撞上,那本可以避开的却偏不知死活往前凑。”
“说的什么?”
阑珊就把林蔷的事情简单告诉了她,阿沅惊笑道:“这可是疯了!别说林小姐生得寻常,就算她真的国色天香,也得掂量自己的身份呀,竟做这样破家累族的祸事,早知道是因为这个叫你去,不如你找由头躲了,若连累了你可如何是好。”
“罢了,看在林知县的面上,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她说了这句,到底忍不住,便思忖着问道:“阿沅,自打有了言哥儿,咱们是不是还算护得他不错,没叫他离开咱们左右吧?”
“当然。怎么这样说?”
“我只是、言哥儿越大了,我也牵肠挂肚的,怕他遇到歹人之类。”阑珊支吾。
赛华佗说什么“哑药”,把阑珊吓得不轻,可听大夫的意思,又是未必确定,阑珊怕说出来会吓到阿沅,就只先按捺。
“你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了。”阿沅半是嗔怪的,“言哥儿好着呢,别总为他操心。”
正说着,小红送了言哥儿回来,阿沅一听声响立刻迎了出去。
两人还在外头说话,言哥儿先跑了进来,手中捧着一袋子香喷喷的糖炒栗子。
阑珊笑道:“又让你红姐姐破费了?”
言哥儿捡了个裂口的栗子剥开,高高捧起送给阑珊,阑珊接过来正要吃,又停下来,仔仔细细看了看那栗子,又送到鼻端闻了闻,却是甜香扑鼻并无任何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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