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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兩天沒有閉眼了，可是這會兒腦子裡一片混亂，昨天夜裡自己就像頭失去理智的野獸一樣。

最後就在對方抱著自己撒嬌的時候，那一瞬間的美好讓顧懸只想這一刻永遠停留下去，

最後直到對方哭累了，累的昏了過去的時候，顧懸才慌了。

看著他滿臉淚痕的樣子，眼睛裡全是心疼。

最後怕他發炎，還給他餵了了消炎藥，因為睡著，餵了很久他才吞了下去。

炕上的人似乎睡的不太好，好看的眉毛緊緊的皺著，眼角還有淚痕，看的顧懸更是心疼。

這個人，自己愛他，愛到了骨髓里，

讓自己欲罷不能，可是他卻不過利用自己罷了！他從一開始就喜歡的是女人。

而昨天夜裡，自己傷害了他，自己現在也沒有理由去怨他和別的女人勾搭在一起，等他醒來之後一定特別恨自己。

「對……不起」

顧懸低頭極度沙啞而又溫柔的聲音說了一句，然後動作無比溫柔的幫他蓋好了被子。

最後低頭，在炕上的人的眼角淚痕那裡輕輕的吻了一下，然後離開了屋子，小心翼翼的的把門關上了。

凌晨三點，夜還很黑，顧懸坐在院子裡的石頭上，然後舉起右手，毫不猶豫的給了自己狠狠的一巴掌。

右臉立刻出現了一個紅印子，顧懸仿佛感不到疼似的，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走到了院子裡的廚房，生起了小火，在灶里熬上了小米粥，過了一會兒，等到煮的差不多的時候，把灶里的柴火放在最裡面，火也慢慢的變小了，然後把火爐封了起來。

小米粥黃燦燦的，裡面又放了幾顆紅棗，可以補氣和補血，等到天亮的時候，會煮的爛一些，而且他也喜歡吃紅棗。

等到明天早上，他起來的時候，小米粥剛好煮的軟軟糯糯，加一些白砂糖，是他平時喜歡吃的口味。

熬好粥之後，天空還黑蒙蒙的，公雞還沒有打鳴，這會兒才是凌晨四點鐘，顧懸換了一件衣服，然後在井水邊洗了一把冷水臉之後就離開了家裡。

……

顧家村，公社，在木板床上睡的正香，還坐著美夢的趙野被叫醒的時候，睜開眼睛，在漆黑瞎火的屋裡看到顧哥板著一個死人臉的時候嚇的魂都快沒了！

「顧……顧哥！」

趙野連忙從木板床上拾掇起來，然後在旁邊點上了煤油燈，看到昏暗的燈火下，顧哥右臉上紅通通的一個巴掌印子的時候，連忙緊張而又震驚的語氣結結巴巴的喊了一下。

「把毯子給我！」

顧懸暗啞而又低沉的聲音傳來，趙野還在渾渾噩噩的，腦子還沒轉就把木板床上被自己墊在枕頭下面的毯子給了他。

當看到顧懸拿著毯子，在屋子靠牆的那個長木椅上躺下來的時候，眼睛瞪大，不可思議的道:

「顧哥你……你這是幹嘛？有好好的炕不睡，跑這裡睡木凳子？」

這會兒才凌晨四點，外面還烏黑一片，顧哥真的是讓他迷惑不已，這會兒他自己的瞌睡蟲都被嚇跑了。

顧懸躺下來之後，把毯子蓋在自己的身上，然後兇狠的語氣說了一句:

「閉嘴！」

語氣帶著不耐煩的情緒，趙野感覺此刻的顧哥就像一隻癲狂而又暴躁但是又無處發泄，必須要壓抑自己的一頭巨獸。

他也不敢再老虎的屁股上摸，此刻的顧哥他也惹不起，於是屏住呼吸，減輕自己的存在感。

又偷偷瞄了一眼顧哥，結果在對方煩躁的翻身的瞬間看到他脖頸處的抓痕的時候，瞳孔一縮，眼睛瞪大，像是發現了什麼秘密一樣，但是又不敢說出來，只能憋死在自己嘴裡。

到底怎麼回事兒？顧哥不是說好回去和和林同志解釋清楚，並且讓他從顧哥的家裡搬出去嗎？怎麼現在他自己卻被「趕了」出來。

太嚇人了！

小心的吹滅了煤油燈之後，趙野輕輕的翻了一個身，卻怎麼也睡不著，在漆黑的夜裡，一雙眼睛看著頭頂樑上的蜘蛛網，然後開始數羊。

最後在緊張和擔心害怕中居然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刺眼的光芒從窗戶照射了進來。

連忙起來，結果看到屋子裡就只有一個人，而長木凳子上的毯子平整的疊起來放在凳子上。

如果不是因為毯子，趙野都差點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噩夢。

不過想到顧哥臉上的紅巴掌印子，還有他脖頸處的抓痕，以及像一頭看起來像是失控的野獸一樣的顧哥……

「這他娘的不比噩夢還恐怖？」

趙野忍不住罵罵咧咧道。

從木板上起來，把被子疊好之後，趙野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八點二十了，看到屋裡桌子上放著一個碗，碗裡還放著幾個紅薯和兩個玉米。

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趙野拿起一個吃了起來，忽然敲門聲響了起來。

趙野嘴裡還叼著玉米，走過去把門打開，看到一個皮膚黝黑，長得憨厚的人，一臉淳樸而又熱情的看著自己。

「是趙野同志吧！你好！是黃書記叫俺看一下你醒了沒有，對了，那會兒黃書記進來看到你睡很香，呼嚕聲響的很，所以就沒有叫醒你，把早飯放在桌子上了！」

趙野尷尬而不是禮貌的笑了一下。

都怪顧哥，如果不是半夜發瘋來這裡睡，自己也不會被嚇醒，早上也不會因為睡的太死而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