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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页（第1页）

  &1dquo;你话太多了。”

  &1dquo;对，”我说，&1dquo;我的话是太多。寂寞的人就爱说话。不是话太多，就是一声不吭。我们该开始谈正事了吧？你不像会找私家侦探的人，尤其是找你不认识的私家侦探。”

  &1dquo;这我知道，”她平静地说，&1dquo;奥林知道的话，一定会暴跳如雷，妈妈也会火的。我是从电话簿上挑了到你的名字——”

  &1dquo;根据什么原则？”我问，&1dquo;是睁着眼挑的还是闭着眼瞎撞上的？”

  她瞪大眼睛看了我一会儿，好像我是个怪物似。&1dquo;七跟十三。”她镇静地说。

  &1dquo;怎么说？”

  &1dquo;马洛有七个字母，”她解释道，&1dquo;菲利普·马洛有十三个字母，七跟十三配在一起——”

  &1dquo;你叫什么名字？”我几乎咆哮起来。

  &1dquo;欧法梅·奎斯特。”她眯着眼睛，好像快要哭了。她把名字拼出来给我听。&1dquo;我跟我妈住，”她继续说下去，越说越快，好像生怕占用我的时间会要她付钱一样，&1dquo;我爸四年前过世了，他是医生。我哥哥奥林原来也想当外科医生，可他学了两年医就改学工程了。一年前，离家到湾城的西加州飞机制造公司工作。他其实没有必要那样做，他在威其塔有个很好的工作。我想他大概只是想来加州见识见识，很多人都这样。”

  &1dquo;几乎人人都想，”我说，&1dquo;如果你打算继续戴着这副无框眼镜的话，至少应该表现得与它相配。”

  她格格地笑起来，指尖沿着书桌画了条线，眼皮垂着。&1dquo;你刚才是说，斜框眼镜戴上看着像东方人？”

  &1dquo;嗯哼。现在来谈奥林吧。我们讲到他来加州，也讲到他去了湾城。我们能为他做什么？”

  她想了一下，皱起眉头。然后她仔细打量我的脸，好像正在下个什么决心。接着她冷不丁地说：&1dquo;奥林一向定期写信回家，可是他最近六个月只写了两封给妈妈，还有三封给我，而且最后一封是几个月前才收到的。妈妈跟我开始担心起来。我现在休假，所以就过来找他。他以前从没离开过堪萨斯。”她停了下来。

  &1dquo;你不打算做个记吗？”她问。

  我哼了一声。

  &1dquo;我还以为侦探都会拿出小记事本做记的。”

  &1dquo;笑话由我负责讲，”我说，&1dquo;你把故事讲好就行。你乘休假的时候过来看他，之后呢？”

  &1dquo;我写信告诉奥林我要来，可是没收到回音。到盐湖城时，我了一封电报给他，他也没回。所以我只好亲自到他住的地方去看看。路途遥远，我是坐大巴去的。在湾城，爱达荷街四四九号。”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重复了一遍地址，但我还是没有写下来。我只是坐在那儿，看着她的眼镜、她平滑的金、那蠢笨的小帽子、她没抹口红的嘴巴，以及在她的苍白双唇之间出没的舌尖。

  &1dquo;你大概不熟悉湾城，马洛先生。”

  &1dquo;哈，”我说，&1dquo;我对湾城唯一的了解是，每回去那儿我都得换个脑筋。要不要我帮你把故事讲完？”

  &1dquo;什——么？”她的眼睛瞪得老大，透过镜片看去，活像从深海鱼缸里看到的那种鱼眼。

  &1dquo;他已经搬家了，”我说，&1dquo;你不知道他搬到哪儿了。你担心他已经堕落到住在丽晶大酒店顶层的豪华套房，正跟一个穿着长貂皮大衣、喷了古怪香水的什么人同居吧。”

  &1dquo;哦，我的天哪!”

  &1dquo;我用词太粗俗了吗？”我问。

  《小妹妹》第一部分《小妹妹》第2节（3）

  &1dquo;请别这样说，马洛先生，”最后她说，&1dquo;奥林绝不会那样做的。如果奥林听到这话，肯定不会饶过你，他起脾气来可是凶得要命。不过我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住的是一家全家的寄宿旅馆，我一点儿也不喜欢那个经理，他真是个可怕的人。他说奥林几个礼拜以前搬走了，他不知道搬到哪儿去了，他也不在乎，还说他只想来杯他妈的杜松子酒。我真不明白奥林为什么会住到那种地方去。”

  &1dquo;你刚才说只想来杯他妈的杜松子酒？”

  她脸红了。&1dquo;是那个经理说的话，我只是学他而已。”

  &1dquo;噢，”我说，&1dquo;继续说下去。”

  &1dquo;呃，我打电话到他工作的地方，西加州公司，你知道。他们说他已经跟其他很多人一样被解雇了，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然后我又到邮局问奥林有没有留下转信地址，但他们说按规定，这种资料是不能透露的。于是我就把我的情况跟他说清楚，那人说，好吧，如果我是他的妹妹，他就可以帮忙查查看。他查了以后跟我说没有，奥林没有留下转信地址。所以我就开始害怕起来。他可能出了什么意外。”

  &1dquo;你有没有想过找警察帮忙？”

  &1dquo;我不敢找警察。如果我这样做，奥林永远不会原谅我的。他这个人，就算心情很好的时候，也不容易相处。我们家——”她犹豫了一下，眼睛里似乎泛起一些东西，但她极力掩饰着，她吸了口气说，&1dquo;我们家不是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