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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的思索却使他难以入睡。现在他与坦纳和德灵豪斯三人共住一个帐篷。那两个军官平静地、无忧无虑地睡着了。

  罗丹思前想后，他越想就越清楚，&1dquo;星尘２号”在这个世界上的地位几乎已变得难以持久了。

  闸门上的绿灯亮了。罗丹按他床铺旁边桌子上的触点，门退向一边。坦纳的一名部下走了进来。

  &1dquo;劳埃德醒过来了。”那人轻声说。

  罗丹站起来，&1dquo;好，我去。”

  为了不吵醒另外两人，他轻轻地关上空间服，戴上头盔，离开了帐篷。劳埃德被安置在一个器械帐篷中。

  人们给他准备了一个舒适的床铺。当罗丹走进来时，劳埃德正站在帐篷中央。

  &1dquo;你好吗？”罗丹问。

  &1dquo;哦，谢谢，”劳埃德答道，&1dquo;现在又好了。”

  罗丹在行军床边坐下，&1dquo;你怎么会想到这个愚蠢的主意的？”

  劳埃德耸耸肩，&1dquo;我的印象是，我一个人干就能为此事作更多贡献，因此我就乘一辆车子飞走了。”

  &1dquo;你飞得过于远了。”罗丹以嘲弄的口吻说。

  &1dquo;不错，不过最后一切都顺利。”

  &1dquo;你听着，劳埃德，”罗丹一本正经地说，&1dquo;我们想在我们之间澄清如下的事。你是否在听？”

  劳埃德继续往前走。现在他站在帐篷的另一头，背对着罗丹，罗丹附近的那盏灯只照到他的后脑勺。

  罗丹愣住了，有什么引起了他的注意。接着就再也没有时间思考了。就在罗丹使劲一跳离开床铺，跳到桌子后隐蔽处的同时，费尔莫·劳埃德突然转过身来。他手里握着一支热吹气枪，像针一样细的射线以惊人的精确性击中罗丹在十分之一秒前还在的那个地方。

  罗丹在桌面旁边射击，这样已不再有什么风险。他的脉冲武器的光射线击中劳埃德的胸膛。劳埃德再次抬起手臂，但已无法扣扳机了，他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罗丹等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小心谨慎地从桌子后面走出来。然后他跨过死者，离开帐篷去呼唤哨兵。

  其中一人是医生。

  &1dquo;对他进行检查！”罗丹命令。

  此时宿营地全都出动了。有个自己人竟向罗丹开枪，这使他们惊恐万状。

  医生检查死者时罗丹和德灵豪斯在场。

  &1dquo;你曾给他打过一针，是吗？”罗丹问。

  &1dquo;一针？”医生答道，&1dquo;他累坏了，需要打五针，直到他至少知道他叫什么。”

  他给劳埃德脱去衣服，把他放在一张细长的桌子上。

  &1dquo;解剖他！”罗丹命令。&1dquo;什么？这我可做不到！”

  德灵豪斯从一边盯着罗丹看，&1dquo;你估计会有什么特别情况吗？”

  罗丹点点头。

  &1dquo;你从后面仔细观察过劳埃德吗？”

  德灵豪斯不知道这个问题有什么用意。

  &1dquo;没有。”他犹豫不决地回答。

  &1dquo;这真可惜。劳埃德后脑勺上有一个地方不长头——就像一个半美元硬币那么大。这事颇为奇怪，因为他在其余的脑袋上头长得相当浓密。”

  德灵豪斯眯起眼睛，&1dquo;是的——那又怎么样？”

  罗丹指了指尸体，&1dquo;这个劳埃德没有光秃之处。他整个脑袋上都有头。”

  医生开始工作。

  &1dquo;没有血，先生，”医生哽咽着，&1dquo;没有一滴血。”

  罗丹走到桌子前面，举起截去的腿。从断面看根本就不像是一条腿。一层约５厘米厚的类似皮肤的塑料裹着一块骨头，骨头的截面在灯光下闪闪光

  &1dquo;金属！”德灵豪斯喃喃着说。

  罗丹点点头，&1dquo;这个畜生是个机器人。”

  第二十九章

  此后没有人再怀疑真的费尔莫·劳埃德早已不在人世了。

  有人捉住他，在非常短的时间内按照他的长相制造了一个机器人，这个机器人至少要到他杀死入侵者头目时不会被认出是赝品。

  但是与所有的预测相反，费尔莫·劳埃德在第二天早晨日出后不久从北部一个山丘上踉踉跄跄地走了下来。他身体非常衰弱，当他看到有几个人注意到他时干脆就倒下了。

  夜里与机器人劳埃德有过一次小小的不愉快事件的奥姆斯比医生又有事可做了。但这个劳埃德后脑勺上有一个光秃之处，而且他也流血。

  罗丹迫不及待地等待询问劳埃德。雷金纳德·布尔从&1dquo;星尘号”来的呼吁变得越来越迫切了。对手打开了一台轻型脉冲射器，用它在沙地烧出了一条有一百米长的沟，一直到有人觉，把它又关上为止。

  劳埃德大概掌握揭开那个秘密的线索。罗丹想：如果劳埃德不能提供什么线索，就立即中断搜寻工作，至少离开&1dquo;流浪者”一段时间。

  奥姆斯比使出浑身解数，使罗丹在中午前不久就可以同劳埃德谈话了。罗丹对他打破沙锅问到底，一直到这个变异人几乎累垮为止，于是他了解到以下情况：

  劳埃德驾驶的多功能车的操纵突然不灵了。车子坠落了，劳埃德昏迷了一会儿。当他重又醒来时，先看到的就是那只在外面躺在他车前的死鼠狸，其次看到的是一个在死鼠狸附近地面浮着的那个闪闪光的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