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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场被拍照之后，床单和枕套都取下来装进口袋送到刑事实验室化验去了。但床垫中央的那摊血迹还没有干透。

  她呆看着，眼睛一动不动，吓坏了。

  &1dquo;我们猜想凶手就站在你现在站的地方，”劳森说，&1dquo;那儿的地板上有点散泥，一定是他从外面带进来的。她当时很可能在睡觉。”

  &1dquo;我想也是。”她的声音轻得听不太清楚。

  &1dquo;她被现时趴在床上，赤条条的。这正常吗？她平时也这样睡吗？”

  &1dquo;我想是的，但并不总是这样。”

  &1dquo;我们在床上找到一件睡衣上装，但睡裤还没找到。”

  她望着他，希望他继续说下去，可他却朝其他地方看。她的手臂上和手上没有因搏斗而留下的伤痕。凶手似乎下手很快，那倒不会让她很痛苦。

  她的眼神从床垫移到床头柜。那上面撒满了粉以获取指纹，红宝石挂件上也有。她看看劳森，她有问题要问。

  &1dquo;说吧。”他说。

  她拿起项链，握在手中。

  墙似乎在尖叫，想引起她的注意。她不可能没有注意到墙。

  字写得很大，也很整齐，只是有几个字下面滴了一长条血。凶手似乎不紧不慢地写下了这几句留言：

  婊子　不要脸的东西　骚货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些字，琢磨着是哪个神经错乱的人写的，谁竟然会这样泄心中的怒火，这么丧心病狂。

  接着，她又看了一遍，猜想其中的含义。

  只一心跳的工夫，她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就像一道耀眼的强光突然照射过来，她一下子明白了。她蒙住眼睛，吓坏了，大叫道：&1dquo;啊，我的上帝，啊，我的上帝啊！”

  她转过身，想离开房间，却与劳森撞了个正着。

  &1dquo;劳埃德小姐？出什么事了？怎么回事了”

  &1dquo;哦，我的上帝！”她尖叫道，&1dquo;本该是我！本该是我啊！”

  她跌跌撞撞地走进走廊，竭力摆脱他的搀扶，但由于他身强力壮，没有让她挣脱。走出房间，他就让她靠住墙。她闭住双眼，泪水仍然止不住。她咬住下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劳森扶住她的肩，轻轻地摇她：&1dquo;告诉我，这些话怎么了？它们是什么意思？”

  前门又传来争吵声——

  &1dquo;让我进去。是你们通知我到这儿来的。出什么事了了”杰姆·亨宁斯想冲破身穿制服的警察组成的人墙。

  &1dquo;你是亨宁斯？”侦探劳森大声问。

  &1dquo;你是谁？”

  其他警察听从劳森的手势，站到一边，让杰姆·亨宁斯走进来。

  他几个大步冲到劳森面前。劳森向他出示了证件：&1dquo;达拉斯警察局。”

  杰姆一头雾水，他绕过侦探，抓住她的手：&1dquo;看在上帝的分上，吉莲，你怎么这么苍白。你没事吧？究竟出什么事了？”

  她正想开口，劳森先插话了：&1dquo;吉莲被救护车带走了。”

  &1dquo;救——为什么？”杰姆的目光回转过来看着她，&1dquo;玛丽娜？出什么事了？吉莲出事了吗？”——谁也没有说什么——&1dquo;谁能告诉我究竟出什么事了？”他尖叫起来。

  &1dquo;我很抱歉地告诉你，亨宁斯先生。”杰姆看着侦探，&1dquo;吉莲死了。她今天早上被现死在卧室里。”

  他嘴巴张得大大的，却没出任何声音。他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了一两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不相信这是真的。然后，他又看着仍然拥在前门口的警察，希望他们能告诉他这不是真的。

  他终于喘了口气：&1dquo;这不可能。”

  他们阴沉的表情让他相信这确实是事实，因为他捂着嘴，几秒钟后才把手放到下颌。

  &1dquo;你不想坐会儿吗，亨宁斯先生？”

  他摇摇头：&1dquo;你说她被&he11ip;&he11ip;被谋杀了？”他的眼神在他俩之间移来移去，没等他俩反应过来，他就向前冲过去。

  &1dquo;站住。”

  &1dquo;杰姆！”

  他们没能拦住他，也没能让他停下。但当他走到卧室的门口时，他突然停下来：&1dquo;哦，上帝。”他呜咽着，&1dquo;哦，不。”他双手抱住了头。

  &1dquo;杰姆，对不起。”

  &1dquo;玛丽娜&he11ip;&he11ip;？什么&he11ip;&he11ip;？”

  她走到他身后，把手放在他的肩上：&1dquo;到这儿来，杰姆。坐在我旁边。我需要你在我身边。我们需要相互支持。”

  他的啜泣声让人难受。她安慰他，总算让他的情绪稳定下来。

  他们蹒跚着走进客厅，在沙上并肩坐下。他拉着她的手，握紧，放到嘴边，亲吻着她的指关节。

  &1dquo;玛丽娜，我很难过。上帝，我太难过了。是你现她的吗？”

  &1dquo;是早晨一个来借咖啡的邻居现的。”

  她看到他眼眶中的泪水，她很感动。

  劳森很体贴他们，给他们几分钟时间相互安慰。他在刚才坐过的软垫椅上笨拙地坐下，耸着宽大的肩，就像蹲在荷叶上的青蛙。

  杰姆镇静了下来，用手帕擦了擦脸，然后问劳森：&1dquo;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