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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晨夕无法言语，只好摇醒程南，在程南睁开蒙眬的双眼后，不断用手背触碰她的头，让程南明白自己烧了。

  程南自然是第一时间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异样，也感觉到自己喉咙火辣辣的，但她看着沈晨夕竟然努力扬起笑，哑着说出了一句话：“祝你年快乐，沈晨夕。”

  沈晨夕，祝你年快乐。

  已经过了十二点了，现在是大年初一。

  沈晨夕猛地愣住了，她没想到程南居然这时还不忘跟她说“年快乐”，一时之间无数情绪涌上心头，眼眶酸涩，鼻子痒。

  她车祸两年了，这两年的年，都是她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别墅吃着厨师做的美味佳肴，看着电视里的嬉戏打闹阖家团圆的节目，而她却只能在城市大钟敲响之时躲在被窝里蜷缩着默默跟自己道声年快乐。

  而现在，有人当着她的面，在大年初一这一天，跟她说“年快乐”。

  沈晨夕抽了抽鼻子，但她还记得程南处于烧中，急忙坐在程南床边扶起程南，接着拨通了12o的电话。

  沈晨夕说不了话，无法跟医院报告她们的地址，便将手机递给程南想要她说，结果程南只是看了眼屏幕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沈晨夕很震惊，坐在程南对面指着着。

  “今天可是大年初一，我可不想年第一天就被抬进医院，那会坏掉这一年的好运的。”程南虚弱的哑声道。

  沈晨夕才不想听这些迷信的话，在她看来，程南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她一直摇着头表示自己的态度。

  “乖，电视机下的抽屉里有烧药，你去拿过来给我吃，麻烦再帮我倒杯温水，谢谢。”程南说完这么长的话就感觉头又有些昏了，意识开始消散。

  头晕，头好重，想睡觉……

  好在沈晨夕很快将药送了过来，喂程南吃下，程南吃完药后直接昏睡了过去。

  -

  年第一抹初阳透过玻璃窗照进客房，落在程南的眉眼上，她眼睫毛一颤一颤的，随后缓缓睁开了干涩的双眼。

  她有些失神的望着灰白的天花板，待眼睛适应了光线后才想起身，眼角却瞥见了坐在地上的沈晨夕，她头枕在床边，一只手握着体温计，另一只手还握着一块毛巾，脸上的口罩松开一半，露出了那可怖的黑疤。

  昨晚的事一点点的在脑海里浮现，程南的嘴角慢慢上扬，她感觉今年过年有沈晨夕陪着，似乎……还不错。

  “小傻子，可别我病好了，你却因为坐地上坐一晚而着凉了。”

  程南声音虽哑，却极其温柔。她从床的另一边下来，轻步走到沈晨夕身旁，刚想把她手中的体温计和毛巾拿开，手指却下意识缩了一下。

  那块毛巾竟然是被冷水浸湿的！

  这傻子，该不会是拿着湿毛巾给她降温，然后累倒了吧？

  程南小心翼翼的抽掉湿毛巾，现沈晨夕的手果然冻的跟块冰似的，整只手都冻紫了，十分僵硬，不见一丝血色。

  程南叹了口气，俯身弯腰将沈晨夕再一次公主抱起，迈步往她住的卧室走去，大黑口罩因着动作而从沈晨夕脸上掉落，落在了那冰凉的地板上。

  “呃……”

  公主抱这么大的动静，沈晨夕自然是醒了。刚开始还下意识的挣扎，当看见是程南，沈晨夕愣了一下停止挣扎，主动伸手揽着程南的脖子，将脸塞在她的怀里，任由她抱着自己。

  第十二章

  程南将沈晨夕放在床上，沈晨夕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脸上没口罩，她立马伸手盖着自己的左脸，看着程南的眼神有些慌。

  虽然程南说不介意她脸上的疤，但不介意是一回事，喜不喜欢却是另一回事，她不想在年第一天就在程南面前落下丑陋的形象。

  沈晨夕一手紧紧挡着自己左脸，翻身就要打开床头柜去拿口罩给自己戴上。

  “哐当——”

  程南俯身将打开的床头柜关上，迎着沈晨夕震惊的双眸，抓着她的手把她整个人塞进厚实的棉被里。

  “睡觉不许戴口罩！”程南声音有些严厉，随即软了下来，“你先好好睡，等你睡醒了直接吃饭。”

  程南替沈晨夕盖好被子后就要转身离开，这时一只冰凉纤细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程南疑惑的看向沈晨夕。

  沈晨夕这会没有打字，而是半撑在床上，张着嘴对程南无声的说了几个字。

  似乎怕程南看不懂，又慢慢的说了好几遍。

  程南跟着沈晨夕的口型，翻译道：“年快乐？”

  沈晨夕用力地点了点头。

  程南嘴角上扬，温柔道：“你也是，好好休息。”

  程南摸了摸沈晨夕的头，又揉了揉，在替她盖好被子四角后就走了出去，她要去准备早餐了。

  她没看见，沈晨夕在她走后，一个人躲在被窝里滚了好久。

  -

  后面的日子，程南跟平常无二的对待沈晨夕，甚至在某些方面比以前更好了。

  沈晨夕将锅里的西红柿鸡蛋面捞起，分两碗放好，曲指敲了敲厨房门，示意还在学习的程南可以吃饭了。

  “辛苦了。”

  程南将自己的书全部搬到一旁的地上，铺上桌布，去厨房拿出两副碗筷。

  沈晨夕摇了摇头，将大份的端到程南面前，小份的放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