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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琳娜说他们现这里时，这里的物资基本上没有被动用过，还保有大量的燃料和食物。

  &1dquo;最多的时候，这里曾接纳过八个人。”阿琳娜说，&1dquo;和我们一起来的就有三个，后来零零散散地又来了几个。人多力量大，情况最好的那段时间，我们开拓了一大片菜地，还养过野猪。一个叫亚历山大的年轻人负责管理分配，他很有能力，食物和物资都消耗得不算快。几来，我们已经能实现自给自足。”

  雪宪：&1dquo;那&he11ip;&he11ip;其他人呢?他们都出去了?”

  雪宪猜想其他人可能和阿琳娜艾诺一样，出去检查陷阱，或者捕猎什么的。

  但阿琳娜却说：&1dquo;没有其他人了。”

  雪宪不解。

  阿琳娜：&1dquo;会被送来这里的人，都是中重度畸变体，畸变只会越来越严重。哪怕是我们再不想，同伴也只会一个接一个地消失。有的人甚至自己就走了，不会留下只言片语。”

  雪宪轻轻地&1dquo;啊”了一声。

  他太天真了。

  看到眼前半边身体都冒出黑气的阿琳娜，他明白正如她所说，在这里，畸变不会痊愈，人几乎只是在凑在一起等死，早晚而已。

  雪宪：&1dquo;您&he11ip;&he11ip;是什么时候被送来这里的?”

  皱纹满面的阿琳娜回忆了一下，道：&1dquo;记不清楚了。我来这里的时候和你差不多大，那时候的执政官叫里昂，圣殿的圣子叫米亚，你可曾听说过?”

  听她说起圣子，雪宪心跳乱了几拍，但还是点点头：&1dquo;那是混沌日后第七百二十六年，现在是七百七十七年。”

  也就是说，阿琳娜来这里至少已经五十年了。

  &1dquo;这么久了啊?”阿琳娜苍老的声音弱了些，但很平和，&1dquo;谁能想到，我来这里时就是四度半畸变，竟也撑了这么几十年了。”

  像她这样的毕竟占少数。

  雪宪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他甚至不敢对阿琳娜承认，自己就是现在的圣子。

  雪宪：&1dquo;那艾诺呢?”

  阿琳娜：&1dquo;艾诺是在这里出生的。他的母亲被送来龙屿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受畸变影响，艾诺天生就会是个哑巴，无法说话，不过他的听力没有问题，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才十岁，就已经一个人生活了两年。”

  当年的检查比现在还要马虎，竟连孕妇也被送来这里。

  雪宪心中有什么东西在叫嚣，让他对来到补给站的兴奋一扫而空，心越来越沉。

  他们参观了补给站内部，一边走，一边聊。

  这里被分出来一些小房间，有的能看得出人住过的痕迹，有的则没有。雪宪还看到了一些手工做的桌椅、毯子和工艺品，那都是以前在这里的人留下来的。

  在其中一个房间里，雪宪看到了一幅画，颜料或许是采集自大自然，已经有些褪色了，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画的倦鸟花。

  倦鸟花，栖息大6独有的花卉，和雪宪锁骨处的刺青一样。画中花团锦簇，形态惟妙惟肖，显然画这幅画的人十分思念栖息大6。

  现在这些房间都空了。

  当年热闹的光景不再，到处都透着一股寂寥。

  而最后的一个房间墙壁上有几个清晰的弹痕，还有一些指甲抓挠过的痕迹。

  在这个房间里阿琳娜什么也没介绍。

  雪宪想起了她刚才说的，同伴会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也陷入了沉默。

  阿琳娜打开保管舱，从里面拿出不同口味的肉食及蔬菜罐头让雪宪挑选，还说：&1dquo;你也可以拿一些给那头坏脾气的小龙。”

  可以看见保管舱里面的食物已经不多，阿琳娜还这么慷慨，雪宪感激地说：&1dquo;谢谢。”

  阿琳娜笑着：&1dquo;不用客气。任何情况下人类都应该帮助人类，包括人类的伙伴。”

  雪宪忍不住问道：&1dquo;您是&he11ip;&he11ip;什么时候现我们的?”

  &1dquo;你们玩耍的时候。龙是非常敏锐的动物，我们好几次都差点被它现，不过，我看它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呢。”阿琳娜那只漆黑的眼球看起来很可怖，但另一只棕色的眼睛却充满温和，&1dquo;这次它上了当，下次再有谁想偷袭它可就难了。”

  龙的胃口很大，雪宪不知道它喜不喜欢人类的食物，但是从它喜欢吃烤肉的反应来看，他猜想大概率是喜欢的。

  他克制地拿了两三个罐头，虽然还有很多问题想问阿琳娜，可是心里一直记挂着他的龙，便抱着罐头和开罐器跑去找它。

  龙已经没有在和艾诺对峙了。

  那个叫艾诺的黑皮少年不在，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只有浑身银白色的龙独自坐在和它差不多高的建筑前。

  龙的龙翼都好端端地收起来，尾巴静静地盘在身前，黑爪抠着地面，那双狭长的金瞳，则正看向天空的方向。

  下午，忒亚正逐渐下落。

  女星从另一半天空升起，和忒亚同时挂在天上，用地球上的一个成语来说，叫&1dquo;日月同辉”。

  天上有一群鸟儿飞过，形成密集的、有规律的小黑点，让龙微微眯起了眼睛。

  感应到雪宪的靠近，龙回过头来，亲昵地蹭了雪宪的脸。

  &1dquo;由卡。”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