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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众人心里想着谷底的钟磊是生是死,一时也无心游览此美景,只是草草地观赏了东海,南海,西海,北海,天海这所谓五海之烟云。东方诚挚突然想到了元人汪泽民在[光明顶游记]里的一段佳句,便由衷感慨道:“所谓三十六峰者,骈列舒张,横绝天表,众岫叠岭,效奇献秀,尽在一览。唉,不登光明顶,又何处去觅得如此美景。”见群雄已络续登顶,便到了父亲前。“爹,谷底极大,野草丛生,乱石又多,如胡乱搜寻必找不到那可恶的食人魔。
孩儿认为,可将众人分成两组从左右而下,到山腰后从中间走,直到两组会合时,再列成一排往山下搜去,那应该能找到那食人魔。而儿孩带上诚为诚云从昨夜钟磊坠下山谷的方位下去寻,这样方能万无一失。”东方烈觉得儿子想法不错,便与百毒魔王商量,随即将众人分成两组,自然是正邪各一组。下了光明顶,东方诚挚兄弟仨顺崖而下,满山遍野地来找食人魔。可钟磊已让李氏双雄驮回了家,此时躺在客厢房床上,由祖父赛华陀出手施救,群雄自然是在枉费功夫瞎找,说也可怜的很。而东方诚挚兄弟仨到了谷底后,很快就找到了钟磊的那根浑铁棍,随即便现了一滩血迹。但不幸的是,在沿着血迹查找时,诚为和诚云踩上了旺财哥俩忘记收回的那些窝弓,当即便死,骇得东方诚挚放声泣喊,很快就将众人引了过来。
东方烈见窝箭穿透了两个儿子的胸背,这心里好是悲痛,仰长叹。百毒魔王见有铁棍不见人,心想这食人魔必已被猎户所救,而救他之人必然是这窝弓的主人,便对大家说:“要怨就怨老天无眼,助食人魔逃脱此难。但不论是何等状况,线索犹在,那便是这些窝弓。这窝弓是猎户用来捕shè大型猛兽的利器,而在此处下套,那应该就是附近猎户所为,这寻找范围也就小多了。只要大家用心找到这窝弓的主人,量食人魔也没得本事上天入地,但也别漏了当地的郎中与药铺。三ri后在屯溪飘香酒楼汇合,再聚再议。”此分析不无道理,众人纷纷应允,由此分流四处,仔细寻找猎户,走访郎中,去药铺打听。
百毒魔王带上得力爱徒云中飘,俩人巧扮成了江南客商,由屯溪开始一路打听猎户所在,上门收取猛兽皮张,引话闲聊,扯东拉西的。可虎皮豹皮收了好几张,但谁也没见过钟磊这么一个人,很是扫兴。可百毒魔王并不泄气,照旧是一路打听,非要探出个名堂来。腹饥时,遥望前面挑出一杆帘旗,这帘旗上是个“酒”字,便知是家饭庄,这师徒俩紧走几步一看,饭庄名叫柳坡清香。入了饭庄才知,掌柜是个老头,伙计均是自家的儿女媳妇,老伴下厨掌勺,也就七八付座头,堂内冷清得没一位顾客。师徒俩拣了付挨着帐台的座头坐下,要了一只肥鹅,五斤牛肉,几盘炒菜,一瓮好酒。吃喝时,百毒魔王有意找话要与掌柜搭讪,掌柜闲着也是闲着,便打开了话闸闲聊起来。
说到猎户时,这老头突然关了话闸,卖起关子。云中飘心中领会,忙取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往桌上一搁,笑笑说:“掌柜,这就算我们的酒菜钱,余下算是打赏了。”掌柜见了银子眼睛放亮,忙取过银子捏在手上,这话也就直奔主题。“要说虎豹皮,你俩哪也别去,就上七里坡,那里有二三十家好猎户,可说是远近闻名。而为的叫旺财旺祖,人称李氏双雄,是老郎中赛华陀的孙子,这家就住在七里坡南面的李家庄上。不过,近几ri千万别去李家庄打扰,不然没有你俩的好。”百毒魔王刚听出点味来,却让这话浇了一盆凉水,这心里不甘,忙问:“掌柜,这又为甚?快说来听听。”
这老头笑而不答,又卖起了关子。云中飘见了来气,恨不得一掌拍死这老头,但为了能找到食人魔,只能忍住怒气,再摸出一些碎银往桌上一放,这老头的话马上又来了。“这几ri是老太太七十大寿,去了也没人会理你俩。再说了,此庄并非他庄,四周筑有高墙,南北两门筑有门楼,为防强人摸点偷袭,有庄客昼夜守护,生人一概不准入庄。如有人来摸庄,庄民便以击鼓为号,全庄青壮汉子闻得鼓声,便手持刀剑棍棒从屋内涌出,即刻迎敌,很是凶猛。而旺财旺祖小哥俩又有万夫不挡之勇,手段厉害得很哪。”听罢此话,百毒魔王暂且打消近几ri前往李家庄踩点的想法,换了个话题说起钟磊来,还将他的身材长相说了个仔细。这下老头没得话了,可他的儿媳却凑了过来说:“昨ri上午,俺上南山,瞧见旺财兄弟俩驮着一条浑身是血的大汉,由光明顶后山过来,急匆匆地往家赶,一时也瞧不清那人长相,也不知是否你们要找的人。”这话顿时听得百毒魔王来了jing神,推算时间一想,觉得那被救之人十有仈jiu是食人魔无疑,那这线索也就有了,便指指身旁一付座头上的几张虎皮豹皮对老头的儿媳笑笑说:“这些兽皮,你胡乱去换些银两,算是我打赏你的。”言罢搁下碗筷,朝云中飘使了个眼神,俩人便离开了饭庄,直奔屯溪而去。“这下,该是我们占先了。”路上,百毒魔王很是兴奋,决定今夜与云中飘先去探庄,寻找钟磊养伤的房间,如可以便趁机杀了,那么屠龙教也就在江湖上长脸了。“师父,以徒儿看,不如再找上几个人,这样稳当点。”云中飘很是胆惧钟磊,百毒魔王想想也对,便一路上留下了不少教中联络暗号。回到屯溪,百毒魔王入了飘香酒楼,云中飘入门前在一明显处画了只展翅雄鹰。
俩人到了楼上,找了付靠窗的座头刚坐下,伙计便已凑了过来,如同王婆卖瓜似地自夸了起来。“两位老爷,不知想用些甚么?本店是屯溪最好的酒楼,酒有三十年的女儿红,七十年的透里香。菜有虎骨汤,炸豹排,烤豺肉,炒熊肝,醉鸭舌,炖鸡心。”
见伙计唠叨个没完,云中飘便摆手笑道:“噜嗦甚么,来一桌贵店最好的佳肴,三十年女儿红和七十年透里香各一瓮。”伙计唱了一句:“好勒。”便下楼而去,在帐台处遇上老少两人在行窃食客,老的是四川唐门的拄拐老太隔靴搔痒,小的是个五六岁的女孩,刚想开口叫破,提醒店内客官,脖子上已中了柱拐老太打来的一枚毒针,倒地而亡,惊得楼下食客不知出了甚么事,纷纷离桌围了过来。拄拐老太趁乱带女孩出了这酒楼,入了对面客栈,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下,要了些鸡鸭鱼肉,两碗米饭,吃饭说话,很是乐哉。
不说这拄拐老太暗器歹毒,轻功绝伦,妙手空空天下第二,就论功夫也是个厉害角sè。却说这女孩也大有来历,父亲是龙啸,母亲是罗刹女,外婆便是那千手观音,她的ru名叫玉罗刹。“师父,我俩刚才共偷了多少银票呀?”玉罗刹嘻问了一句,拄拐老太笑道:“玉罗刹呀,不错,不错,比昨ri好多了,竟拿了别人一张银票没失手,nainai好高兴。”玉罗刹笑了,笑得很甜,拍着小手说:“nainai,那几时传我使毒呀?”没等拄拐老太来得及回答,有个童声从邻桌传来。
“毒有甚么好玩呀,轻功才好玩呢。”拄拐老太闻言脸上一喜回头看去,哈哈笑道:“原来还真是云菲呀。来,让表nainai好好看看。”便起身过去,从表姐一阳指段雯手上抱过唐云菲,与她亲热了一阵后,问摘叶婆婆。“表姨,你们怎么会来这里的?”段雯说:“我们去杭州,路经这里。表妹,你们怎么会在这?”柱拐老太放下唐云菲,指指玉罗刹道:“这丫头,听说她娘,外婆,爹都在这黄山顶上杀食人魔,硬吵着让我带她来,还一路学着偷银票。对了,这丫头刚在对面酒楼摸了别人一张银票,厉害吧。”
段雯听了轻叹一声,摇头笑道:“你啊,别尽传她旁门左道。不然别人又要说了,大理段家出了个小飞贼。”不料摘叶婆婆却说:“旁门左道怎么了?旁门左道也是功夫,而且非一般人均能学会学好的上等功夫,能学者必须要是习武奇才。你想呀,那妙手空空要身手敏捷,眼明手快,轻功绝伦,还得会飞檐走壁,行走如飞。”段雯听了直摇头,过去将玉罗刹抱来,将两桌酒并了一桌,待大家重新坐下后唤来伙计,又加了几个菜,要了一瓮好酒。两个孩子自个说话,三个老太论长道短,当问到黄山光明顶上的这事时,段雯暗暗指了指唐云菲,揺头轻叹了一声,说:“唐武俩都没了。唉,不该呀。”这唐武是唐云菲父亲,罗刹女胞弟,千手观音的小儿子,受伤后被亲朋忘记在了光明顶上,遭锦衣卫泄愤所杀,成了冤魂。
却说穆宗在客栈里左顾右盼不见沈芳抓药回来,这可是救贵妃命的药,心里急呀,便遣人找来程洪,和王豹,赵虎到自己厢房内。正当四人胡乱猜测沈芳还没回来的种种原因,却听得有人在叩门,随即便是雷龙声音:“皇上,赛华陀的孙媳来了,说是有要事面奏。”程洪望了眼穆宗,说:“莫非是老郎中用错药啦。”穆宗也没吭声,但脸sè却异常难看。“快传她进来。”王豹叫了声,对程洪说:“赛华陀医术高,定然不会用错药,请程公公不必乱疑,见了来人便知一切。”话音刚落,门被推开,进来一人却是秀贞,照面便说:“你们派去抓药的人,出了本草药铺?
??让人给杀了。
这事恰好让药铺的伙计看见,忙回去告诉掌柜。掌柜知这是救命药,便又配了一包,让伙计赶忙送到俺家,爷爷就让俺送了过来。药,俺已吩咐你们的人去煎了。这信送到,俺回去了。”她说走便走,待程洪想要挽留,她早已下楼出了客栈,一头扎入人流没了影。王豹愣了半晌说:“难怪等不到沈大人回来,原来是出了这等事。皇上,臣琢磨,沈大人必是遇上光明顶上的那伙贼人,这才遇了害。”赵虎点了点头,对王豹说了句:“这仇不能不报。”
随后对穆宗说:“万岁爷,昨ri死了钟磊,今ri又死了沈大人,待贵妃娘娘醒后,我们便回京城去,然后向万岁爷告假一月,去杀了这些狗ri的。”想到钟磊救过自己,沈芳又一路艰辛,穆宗当即应允,还愤恨地说:“伤寡人爱妃,杀寡人爱臣,此不造反吗。侍到了京城,寡人便下圣旨将宫内高手全拔给你俩,将那些匪全砍了。”正说着,却见莫菲醒来,他忙在床沿坐下,握住她的手喜笑一句:“正骇杀寡人也。”便将她楼在怀里,指指桌上的宣纸说:“你们带上寡人手迹,在镇内找个巧匠制块金匾。回京前,寡人要亲自登门重谢那赛华陀。”程洪三人见莫菲苏醒,情知危险已过,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可说是安下了心来,取上穆宗“华陀转世,扁鹊再生”这八字墨迹退了出去,随手轻声带上了门。穆宗便将赛华陀救她经过细细地道了一遍
。莫菲听了很是感激,便说:“老郎中拒收银票,那是客气,你不会真的想用块金匾打他吧。”穆宗忙说:“你是寡人爱妃,此命足抵江山,寡人又怎会食言。莫急,你且听寡人说来。金匾与银票,不过是救急之用,待寡人回宫后,不但要送他万两黄金,还要送他一件黄马褂以表厚谢,你看怎样?”莫菲听了自然欢悦,柔声甜蜜地道了声:“谢主隆恩。”便倒在穆宗怀里不再言语。
情意绵绵中到了傍晚,王豹赵虎送来了十几盘可口佳肴。莫菲还真饿了,在用膳时突感呕心想吐,瞧得穆宗有些心慌,怀疑是先前喝药喝出了问题,现在来了反应,忙唤来程洪,王豹,说了此事。这是xing命忧关的大事,三人也不敢胡乱定夺。“皇上,先莫惊吓了自己,我们这就去李家庄,见了赛华陀便知原诿。”王豹无奈之下说了句后,赶忙下楼,亲自从镇上行馆借来了两乘四人大轿。想到空手去见赛华陀有失礼节,他忙又匆匆地备了十担重礼,让店伙计挑着回到客栈。穆宗莫菲下楼出门,坐上大轿,由锦衣卫抬轿挑担,叫上雷龙,慕容飞,让程洪上了马,也不鸣锣开道,出镇前往李家庄而去。
也不过三里地远,这说话间,也就到了。王豹隔河大声叫唤,说有要事见赛华陀,门楼上庄民听了便说:“那尔等稍候,俺这就去禀告庄主,去去就来。”说罢下了门楼。也就不一会功夫,这庄民回到门楼上,身后跟着赛华陀。“请问是谁想见俺?”因已是傍晚,天sè将黒,赛华陀很是小心,只怕有诈,询问了一句,王豹忙说:“大爷,我们是汇通客栈里的住客,你白天带人来给我们看过病。”赛华陀很是谨慎,又说:“去汇通客栈看病不假,但俺不认识你,让那位老爷来说话。”王豹无奈,又撒野不得,只好请穆宗出轿,去和赛华陀说话。穆宗下轿朝前走了几步,到了护庄河前,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赛华陀笑着说:“俺认出来了,是你是你。”便让庄民将吊桥落下,自己下了门楼,打开庄门,只见两个丫环提着灯笼在门前迎候。
赵虎,王豹率先过桥进入庄内,朝赛华陀拱手施礼,齐声说道:“见过再生扁鹊,谢过转世华陀。”此声极为宏亮,在山坳中久久回响。程洪朝前几步,对赛华陀表明来意。“太公,我家夫人出现呕吐症状,故连夜来打扰贵庄,请老太公看看。”赛华陀是明白人,既猜测穆宗为皇亲国戚,自然不会懈怠,揖身还礼后,与两丫环在前引路。王豹让雷龙上了门楼,自己护在穆宗轿旁入了小巷。
到了宅院门前大轿缓落,走出穆宗莫菲。赛华陀全家刚才听庄民来报,说是汇通客栈的人来找老爷,便知是穆宗他们这些人,故上下老幼早在大门前恭候迎贵客临门,接入院内进前堂,手指上座很是恭敬。只见大宅院内张灯结彩,金黄sè绸缎绕柱而上,大红sè绸缎披梁成幕,一派喜气,穆宗莫菲知是撞上了喜事。再见赛华陀全家不论老幼全着新装,其中有一老太上穿金黄sè“寿”字红绸缎衫,下着红绸缎“福”字裤,穆宗便对莫菲轻声语道:“爱妃,我们赶上了老夫人寿辰。”
此话刚落,进得前堂,果见堂中挂着“寿”字,莫菲大悦,先朝赛华陀叉手揖身。“小夫人谢太公援手施救之恩,如同再生,石烂铭记。”赛华陀忙朝莫菲揖身还礼,朗声一笑道:“救人乃小老儿之本份,此见夫人症愈,小老儿顿感心安。”言罢,请穆宗与莫菲入了上座。穆宗舒心一笑,让慕容飞将十担重礼搬到堂内,说:“老人家,匆匆赶来也难筹措,这区区薄礼万请你收下,也算是我和夫人给老太太拜寿的一份贺礼。”老太太net风满面,听罢穆宗所言,当即收了礼物,让丫环们一一搬走。这让莫菲瞧了很是欣悦,刚要说话,却听赛华陀说:“夫人,白天给你号脉时,小老儿已知你有喜了。
只是想着救你,也未言明,故你有呕吐症状实属正常,小老给你俩贺喜了。”莫菲听了此言,方知自己怀上了龙种,这心里好生欢喜,脸sè羞红地眸了穆宗一眼。躲在老太太椅背后的天啸探出大半只小脸来,冲着莫菲直笑,那对小酒窝特别招惹人爱,嘴上还说:“俺知道那是小妹妹。”人说童言无假,穆宗听得清切,自然心欢,况且昨ri险些生死别离,还真尝了回愁肠焦心的滋味,此时见莫菲瞧着那天啸很是亲热样,便笑笑说:“夫人,你象是喜欢这孩子。”莫菲连忙点头,轻声向穆宗作嗲。“老爷,瞧那童儿十分可爱,象与我有缘颇亲,好撩我心。我想认门干亲,不知允否?”既是宠妃,自然要搏她心欢,岂能不允,穆宗当即点头笑笑说:“就随夫人所愿,只不知太公家有何所想。”俩人话语堂内人均听得清切,都显欢喜。
也就在此刻,堂内突然响起了亲切的叫唤声:“娘亲。”却是那天啸的呼唤,清甜清甜的很有韵味。随后便从老太太身后闪出扑在了莫菲腿上,还仰头叫道:“娘亲,抱抱。”那模样十分可爱,极为招人。这是谁都没想到的事,不说宫里出来的人感到突然,就是赛华陀全家也实在是意外得很。莫菲愣了愣后,忙伸手抱起天啸搂在怀里,亲他小脸,与他嬉逗。说来也是奇事,旺祖媳妇秀贞分娩那时,窗外突然电闪雷鸣生下了老大取名天雷。接着狂风呼啸又生下老二便取名天啸。随后便下起暴雨生出老三取名天雨。这兄弟仨个自小各有不同,老大爱闹,老三爱哭,只有老二不哭又不闹,极为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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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了十月,这老大会说不会走,那老三会走不会说,而老二却会说又会走,而且小嘴抹蜜,双眼机灵,奔跳之余从不跌跤,记xing极好,从不迷路,也不会叫错人,故得全家上下欢喜,是赛华陀的掌中宝,老太太的觜中玉,就是做母亲的秀贞也偏宠老二,赞他乖巧。不想今ri乖巧的天啸竟然能这般识人,唤莫菲为娘亲,一时喜得穆宗伸手抢过天啸,拍他额头,扯他耳朵,捏他鼻子,逗了一阵之后嘻嘻地说:“我的儿呀,你唤她娘,那你又该唤我叫甚么?”
听得穆宗这话,天啸没即刻回答,先用机灵的双眼瞧瞧莫菲干娘,随后又眨巴眨巴地看着穆宗没吭声。如说天啸天生聪慧,那是上苍恩赐的,谁也争不来。但能成为当今万岁爷的干儿子,ri后得莫菲百般宠爱,那是天啸自找来的,这便是人之情缘,也是百年一遇的良机,这小天啸给自个创造了,也抓住了。却说天啸忽然从穆宗手上挣脱出来,身子顺腿滑下时,不知是跌倒还是碰巧,总之是趴在地上亲切地唤了当今皇上一声:“爹。”莫菲见了很是吃惊,程洪和赵虎,王豹也顿觉奇怪,心想这孩子怎么会这般识人呢,真是奇了,见所未见。
而作为皇上,见天啸跪地唤自己叫“爹”,这让穆宗兴奋无比,龙颜大悦,也就越喜欢天啸的聪明,当即取下悬在玉带上的玉佩,将黄丝带打了个结,起身抱起天啸,将玉佩挂在他的脖子上,回头对程洪说:“从即ri起,他便是尔等的少主,要用心服侍,不准怠慢。”又对赵虎说:“回京后,你俩到李家庄来保护尔等少主。”程洪仨连忙应允。穆宗取出那张送不出去的一万两银票,塞在了天啸怀里,捏捏他的鼻子问:“告诉干爹,你叫甚么名子?”天啸用小手模摸穆宗的鼻子说:“爹爹,孩儿叫天啸,天上之天,呼啸之啸,过了今ri,便正好七岁了。”穆宗听了朝莫菲点头笑笑说:“夫人记住了,儿子叫天啸,别忘了。”然后指指玉佩对天啸说:“这块玉,天下只有两块,干爹给了你一块,另一块在你干娘身上,别玩丢了,往后到了京城,就用这块玉来找干爹干娘。”这天啸象是听懂了,还认真地“嗯”了一声,从怀里取出那张银票硬塞在穆宗怀里,嘟着小嘴说:“爹爹出门在外,需要用钱,孩儿在家不用,请爹爹自己留着。”七岁童儿竟能说出这句话来,这让穆宗欣悦无比,龙目顿湿,紧楼着天啸说不出话来。
穆宗生有三子,长子次子均已夭折,剩下一子叫翊钓,今年已过七岁,天生慧敏,已册立为太子,由张居正为师保,教太子读书。今又喜得天啸,虽为干亲,穆宗已是百般疼爱,楼在怀中爱不释手,心想非要给他荣华富贵,锦绣前程不可。便起身将莫菲,程洪,赵虎,王豹唤出前堂,找了一僻静处,说:“寡人极爱天啸,想赐他皇姓,册立为皇子。如到时外人问起,便说天啸是寡人在做太子时,出游江南,与当时还是民女的莫贵妃在嘉靖四十二年四月所生,一直寄养在宫外。因忧李贵妃会嫉妒,故没声张,只不知此说法是否可行?”程洪仰天想了想,点点头说:“臣以为,此法可行。莫贵妃是隆庆一年十月入的**,少主是嘉靖四十二年四月所生,那莫贵妃生下少主两年后入宫,也符合情理。只是,有一点不妥。”
莫菲听了连忙问:“程公公,何处不妥?快快说来。”程洪说:“莫贵妃既生了少主,为皇上龙脉,那你入宫后,皇上应常光顾你处才是,但这……”说到这,他不敢再往下说了,只怕莫菲不悦。莫菲笑了,王豹却说:“这也无妨。到时,便说万岁爷不知莫贵妃生了个小皇子,故才冷落了她。而今万岁爷得知宫外还有少主这么个小皇子,这才借出游之名掩人耳目,带莫贵妃出宫前来探望。此种说法,又有何不妥,完全在理。”穆宗没想到王豹这个粗人还能有如此一说,这才满心欢喜,定夺下来。但又怕人多嘴杂,回到宫里说漏了嘴,便吩咐赵虎,王豹,让他俩将这说词告诉雷龙他们,免得有人查问不会说。就这么,在穆宗的教唆下,李天啸这干儿子被说编成了当今皇上与莫菲所生的小皇子朱天啸,五人这才回到前堂。莫菲凑到老太太身旁,在她耳边轻言了几句。听得老太太很是惊骇,忙伸手拉过赛华陀出了堂外,来到石榴树下,张望一下四周,见服伺自己的丫环迎net紧随在后,便挥手让其离开,这才说:“老爷,你听了切莫惊呼。
这亲家,便是当今的万岁爷。”赛华陀虽对穆宗身份有所猜测,但也只是皇亲国戚,封疆大吏,可万没想到竟然会是当今圣上,此惊非小,呆了半响也没说出话来。老太太忙说:“老爷,俺家啸儿有如此天福,这也是俺俩平ri里积德行善所致。嘿,你也不用多思,就当是因果情缘,受了便是。”赛华陀是个信因果情缘的人,此时听了老太太这话便说:“没想到李姓在此传了十二代,到了俺们身上,却会有如此造化,实为祖宗护佑,李氏宏福。
待忙过了这阵子,俺们择个吉ri,祭拜天地,修缮祠堂。”老太太点头说“是”,又说了一些话后,这才与赛华陀回到了前堂,吩咐下人开饭。前堂摆了两桌,莫菲抱着天啸和穆宗,赛华陀,老太太一桌。程洪,赵虎,王豹,慕容飞坐了一桌。能与当今万岁爷同桌吃饭,这老太太就象是在梦游一般,赛华陀连筷子都不会用了。
还是天啸乖巧,用小手抓菜往干爹干娘的嘴里送,乐得穆宗莫菲异常欢悦,恨不得将这干儿子带回皇宫中去,与太子翊钧一同受教育,坐享荣华富贵。但让穆宗皇帝万没想到的是,ri后的朱氏江山竟然会毁在了这干儿子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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